“你的情况最好不要用回元丹。自己打坐恢复,虽然慢,但对你修炼会有很大好处。”
话都说到这样了,传山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要人家的丹药,只好盘膝坐好,准备打坐恢复一点元气。
“这家伙还没死?”
“没。”庚二完成任务,开开心心地把所有搜刮来的东西全部揣入怀中。
“给十四兄治伤的药物找到了吗?”
庚二点点头,笑得咧出一口白牙,今天的收获让他很满意。不过该记的帐还是要记,掏出玉片把罗某人又欠了他一颗回元丹的时间年月日及缘由记下,再放入怀中收好。
传山好奇地盯了盯那枚玉片,不过直觉让他没有开口去问那是什么东西。随之他又把目光落到昏死的裸男身上。
小道士长得不错,细皮嫩肉,当两脚羊烤了吃,味道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吃”了他应该会很补吧?
“你在想什么?”庚二注意到传山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我是修魔者。”
“我知道。”
传山抬起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庚二抓抓头,蹲下/身喏喏地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你……的方向错了。”
“什么方向?”
“我是说你修炼魔功的方法错了。不,也不能说你错了,只是你修炼的方法和我知道的不太一样。”
“哪种好?”传山直接问道。
“你这种见效得快,但会后力不济,越到后面会越困难,属于修魔速成法。虽说现在修魔者甚至大多数天生魔物都用的这种类似的修炼法。”庚二两眼直视传山,盯着他的双眼犹豫自己要不要说下去。
传山难得看见庚二会有如此严肃的表情,不由也变得正经起来。
“你知道的那种呢?”
“我知道的是上古魔物的修炼之法。跟你现在的修炼之法相比,不能说哪一种更好,只是选择的修炼方式不一样。上古魔物的修炼之法更注重天地间的规则,也就是平衡。初期修炼时会增进缓慢,但一旦感悟便可应证大道。”
“等等,你说什么?应证大道?”传山失笑,“你当我是修魔还是修佛呢?还应证大道,魔物就是魔物,他们要怎么应证大道?”
庚二的表情很严肃,“所以我说你的方向错了。不是说修魔就不能应证大道,要知天下万法归宗,任何修炼之法不过只是一种方式和途径,最后总要殊途同归。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些修炼者因为其天性或某种后天成因,而走上另一条修炼之路,他们完全理解错了修炼的本意。”
传山凝目看向庚二,他觉得这时候的庚二看起来有点奇怪。
“你知道修炼的本意是什么吗?”
传山自然不会回答说是为了报仇雪恨,只是看着庚二。
“是回馈。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像父母生育了孩子,孩子长大后要孝顺父母一样。修炼者也是同样。你……明白吗?”
传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知道自己如果开口,庚二说不定会把那所谓的上古魔修之法教给他。可这样他就会面临一个问题:他为何修魔?
说白了,两种修炼之法,一种见效快、一种见效慢。见效快的对自己没多大好处,见效慢的只要修炼得当说不定就能与天地同寿。
可他一开始修魔并不是为了自己,而只是单纯地想要快速变得强大,好早日报仇雪恨。
揉了揉额头,他好像再一次面临了人生又一个分岔口。
“你等会儿把药给十四兄送过去,然后再抽空去大厅看看,有什么变化记得告诉我。”
“你一个人在这里……”
“放心,没事。”
传山闭上眼睛,决定暂时不去想修炼的问题。眼前的事还有一大堆没有解决,想这种问题未免有点奢侈。等他把要解决的事情差不多都解决,他再来考虑如何修魔这个问题也不迟。如果那时候还能来得及的话。
庚二看传山的样子显然已经有所决定,眼中微微露出些失望。这个人虽然是自己硬贴上来逼着他让他成为他的伙伴,可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怎么都生出了一点感情。尤其这个人还不在意他的某些特殊能力,更是很少利用他的能力。虽然这人还有着种种缺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其实还是希望这个人能好好地活下去。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让这个人成为自己的真正的伙伴好像也挺有趣的。
“笨蛋!”庚二蹲在地上开始用劲地想,要怎么让这人从歪道走上正道。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恼怒的一拍地面遁入土中给己十四送药去了。他很快就会回来,希望这么点时间这家伙不会有什么事。
没人说话的矿道里变得寂静异常。而那边的矿洞大厅则已经呈现乱象。
传山这次入定的时间很短,约莫半个时辰便感到魔气再次充盈全身,身体受伤的地方虽然没有痊愈,但再打一架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你把药送给十四兄了?”一睁眼就看到一颗大脑袋贴在脸前。传山……默默地伸手把这颗大脑袋推开。
庚二顺势坐到地上,点点头。
“他现在怎么样?”
“药物对症,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醒过来。”
“那就好。”传山总算放下心来,“有吃的吗?”
庚二从怀里掏出一块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捏就的粑粑递给传山。
传山也不管这玩意儿吃了会不会毒死人,三口两口就吞下了肚。
“水。”
庚二白了他一眼,直接一个水球砸在他脸上。
传山也没生气,大度地擦擦乌黑的脸蛋,露出一点白皙的皮肤。
“这法子挺好。”想到就做,传山开始在脑中搜索磔魇的记忆,看这种凝水成球的法术如何施展。
伸出骷髅手掌,凝气冥想。
半盏茶的工夫后,中指骨尖忽然暴长三寸,尖端锋利异常。
“搞什么?”传山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