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看着眼前围着的这圈人,眼睛滴溜溜地转。趁人不注意,往地下撒了一把种子。
传山没有开口说话。这种有长辈在的场合,他先说什么都不合适。
羊老也没有让他为难太久,对羊得宝施了个眼色。
羊得宝会意,对众人抱拳行礼道:“感谢诸位对厚土门的厚爱,传山与炼器不过刚有接触,实在承担不起大师之名。另,为他人定制法宝一事,责任过大,此事还需我们回去后仔细思量。”
“羊兄此话有错。”一名修为与羊得宝差不多的修者开口道:“罗大师可不是像你说的才接触炼器,他前面不是亲口说过在血魂海待了四百年吗,难道那是假的?如果不是假的,那羊兄你现在说的就是借口,不过是厚土门想要把罗大师当作禁脔,只圈着给你厚土门炼器,好让你厚土门称霸整个厚土星是与不是?”
羊得宝啼笑皆非。
传山也看着这人心中好笑。这人的想象力也太可怕,连禁脔一词都跑出来了,还称霸厚土星。就是不知这人是真的为他抱不平,还是纯属捣乱来了。
羊得宝也懒得理睬此人,只对众修继续道:“至于厚土门收徒一事……弟子肯定是要收的,只是目前我厚土门诸事繁多,只能等灵试大会过后,门派重新整理完毕,那时我厚土门才会考虑此事。还请诸位给我们一些时间。”
“羊兄,我刚才的问话你为什么不回答?你厚土门得了灵山秘境,又有无尽的厚土沙做底,你们是不是要成为厚土星霸主,让其他修士俯首听命!?”
“就是啊,厚土门现在了不得了,又是秘境,又是厚土沙,还有近万年的传承,还有一位渡劫期老祖在,我看啊,以后厚土星就要看厚土门的眼色了。啧啧!”
“厚土门厚土门,看人家这名字取得多好,一听就代表了厚土星。人家外来的不知道,听到这名字,还以为厚土门就是厚土星最大的门派呢。”
“而且人家可不是一位老祖,没见白瞳老祖也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说话的人被白瞳扫了一眼,出了一身冷汗,后面的话硬是吐不出来了。
羊老儿要不是考虑到现在厚土门树大招风,不易得罪这些修者,他早就把这些目的不明的人扫到天边去。不过也够了,没看他徒弟和几个小的已经不耐烦了。
羊老儿正待拂袖,忽然!
“嘶!好痒……”有人肩膀不停耸动,双手也忍不住地抓向背后。
这就好像是一个信号,一个人开始喊痒,接着那些一直在忍耐的也都忍耐不住。
“好痒!痒死我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哎呀!我也是!我忍不住了!爹,快帮我抓抓!”
而那个叫嚣质问最厉害的也叫得最惨,两只手在身上抓来抓去,到后来已经顾不上面子里子,直接把衣服都脱了下来。
这可是极为难得的场景,修者们不管修为多低,这身上冷热湿痒早已不受干扰,可现在不止是低阶修者,就是有些元婴期修为的也狠狠皱起了眉头,不住往身上拍打一些药物或是符箓。
“有人暗算!”围着厚土门的众多修者纷纷叫嚷起受了暗算。
这里的热闹让不少不肯离开秘境百里范围的修者都聚集了过来。
桃花眉动眼动嘴动,忍得万分辛苦。
就在桃花要笑出声来时,他身边的己十四忽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传山对桃花点点头,表示干得好。
庚二看看不看他的传山,有点伤心,低着头,手指头拧啊拧。
桃花得意万分,手舞足蹈想要表达自己的厉害。己十四把他抓得更紧。
传山偷偷瞟了庚二一眼,怕自己破功,故意对羊老咳嗽一声。
羊老看看几个小的,再看看那群哀叫不已的修者,呵呵一笑,广袖一招,直接把人装进袖中,与白瞳踏空而去。
并不是所有围着厚土门的人都遭到桃花暗算。
桃花针对的都是那些张嘴乱喊的人,没有开口的,他倒一个没动。
五洲灵珏就是其中一个,他一直站在外围看热闹,准备找机会和传山搭话,如今看传山和厚土门一干人等离开,眼珠子一转,带着两名保镖暗中跟了上去。
他想去试试看能不能私底下买到那件软甲。
而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同时也都想到传山一行肯定是回厚土门,于是干脆一起奔厚土门去了。
陈忘是最后一位离开的老祖,他看看灵山秘境,再看看那不知多少数量的漫漫黄沙,犹豫片刻,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想了片刻,他似乎已有所计较,转而抬头去找自己女儿。
陈尹萝默默看着自己的父亲,默默地走到他身边。
陈忘慈和地问她:“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和厚土门那名弟子结为道侣了吧?你爹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这时陈忘已经有意识地遗忘了当初他并不是真心想让女儿和传山在一起,更多的只是想有个跳板好得到厚土门。
“厚土门已经今非昔比。只看罗小子琢磨出那些沙子在炼器方面的作用,也可以想见厚土门今后的发展和财富。何况罗小子还有一个天材地宝取之不尽的灵山秘境。尹萝,你必须要把罗传山掌握到你手中!”
“父亲!”陈尹萝眼含悲伤地抬起头。
“相信爹,爹都是为了你好。”陈忘轻轻摸了摸女儿的秀发,柔声道:“你爹我已经是渡劫期,随时随地都可能离开你。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必须要在离开前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至少要让你有一个不会被别人打扰、可以安心修炼的修炼环境。而厚土门现在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陈尹萝想说什么,被陈忘制止。
“可做一名厚土门弟子,与成为厚土门未来掌门人的双修道侣,这其中区别,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爹,他已经有伴侣了。”陈尹萝拧着衣带低低地道。
“哦,你是说那个小胖子吗?那不是问题。”
陈忘收住话头淡笑,“我还有点事,你先去厚土门,态度放软点,尽量争取羊老儿的好感。去吧!”
陈尹萝望着父亲飞速远去的背影,一双清泪缓缓流下。
爹,你怎么忍心让你唯一的女儿去低三下四的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