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白小子听不见。怎么?你也想学?”
“当然。这可是大机缘。”得知其他人听不见他们说话,传海也没了顾忌。
“行,等把你们安顿下来,我跟你细细说这里面的事,到时你还想学,我就教你。”
传海听到能学仙法倒没有多兴奋,别看他哥一口答应了他,但在他看来这种事还是要缘法的,能学到最好,学不到也无所谓。
“哥,你昨晚一直没说自己的事,是不是你这几年过得很苦,说出来怕家里长辈们伤心?”
“呵呵。”传山轻笑,“都过去了。最惨、最倒霉的时候,我有幸遇到了你二哥,在你二哥帮助下,后来就一路逢凶化吉、因祸得福,最后还走上了修者之路。”
“那你知道官府为什么抓捕我们?”
传山想了一下,简单道:“因为你哥,朗国/军队几次倒了大霉。而贼相胡予与朗国暗通往来,为了向他们卖好,就把我出卖给了朗国,朗国人对我恨极,光杀我不足以解恨,就让胡予父子想法把你们也给弄来,想当着我的面折磨你们,从而起到折磨我的目的。还好咱家有你这个福星在,你带领大家逃离洪水期间也恰好逃过了胡予父子的抓捕。”
“原来如此。那哥后来你怎么从朗国手底下逃脱的?”传海急切道。
“说来话长。朗国人觉得杀我不足以解恨,就给我喂了顶厉害的毒药,把我投进了他们的黑狱中,想让我一边受折磨,一边给他们挖煤矿。然后就碰到了你二哥,他救了我。后来我们因为某个机缘逃出了黑狱,去了另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在那里拜师学艺,开始了修者之路。”传山发现自己现在说起这些事,已经没有当初那种疯狂想要报复回去的强烈复仇**,此时说来倒更像别人的事情。只是这并不是说他不想报仇,相反报仇一事在他脑中已经化作某种执念,如果不能完成,恐怕将来修炼进度也会受到阻碍。
“这一路如果没有你二哥,你哥我不知道死了几次。”传山想起了庚二,犀利、冰冷的眼神一下就柔和了许多。他想,如果当初在黑狱里他要是知道会和庚二结为双修伴侣,他一定会对他更好一些,而不是故意气他、欺负他。嗯,某些便宜也占少了,可惜那时候两人就睡在一间房里,他竟然什么都没干!
传山说得轻巧,可传海仍旧从他的字里行间中猜出他哥这些年八成都走在死亡边缘,过的也都是九死一生的生活。
大约是传海的眼神看起来太痛苦、太羞愧,传山在他脑门拍了一巴掌,“我不跟你说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你看你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传海挤出笑容,“是呀,你现在好好的。怪不得你说二哥是你的福星,你这样的大霉神能顺顺当当活到现在,二哥真正功不可没。哥,什么是修者?”
“修者啊,就是一些通过各种修炼之法超越凡人,想法进入上界的人。也有人称修者为修真者或者修仙者,修仙只是泛称,修者中也有不少魔修、佛修、道修、妖修等。”
“那哥你修的是……?”
“这个以后再跟你细说。”不是传山不想说,而是世人都对魔修一说有误解,他又不想多费唇舌解释,便打算等他弟想修炼时再跟他详细解说。
“那你和二哥现在是不是很厉害?”这才是传海重点想问的问题。
“马马虎虎吧。”
传海兴奋了,坐直身体盯着他哥问:“你们能行云布雨吗?能让庄稼不长虫子不长草吗?能让贫瘠的土地变沃土吗?能移山倒海吗?”
传山没说能,也没说不能。
“做这些,你们是不是要付出什么代价?”传海迟疑道。
“什么事不需要付出代价?”
“倒也是。”传海泄了一口气,眼珠转了转,做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随口问道:“哥,你跟小神仙……我是说二哥,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传山目光扫向他弟,“你觉得我和你二哥是什么关系?”
传海眼睛微眯,摇头晃脑地吟道:“你是兄,我是弟,弟不言兄之过。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我的伊人,我都二十一了,你在水的哪一方?”
传海还想继续吟唱,被他哥一脚踹了个咕噜。
还好他哥在车上做了手脚,他这才没有掉出车外。
“抱歉,脚滑了。”传山一点没有诚意地道歉道。
传海爬起来,盘膝坐在他哥对面,表情纠结,不说话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传山问他。
“哥,你是长子。”传海突然道。
传山知道他的意思,笑道:“不是还有你吗?”
“你和二哥真的……”
“啊,再真不过。”
“他、他明明还是小孩子。”
“如果他愿意,他明天就能变成成年人。”
“是吗……”传海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忽然一亮,手掌双击道:“哥,你可以让二哥变成二姐,这样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传山很想再踹他弟一脚,“你不喜欢你二哥?”
“不是,他人挺好的,只是……我怕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还有爹和娘不会同意。”
“他们会同意。”传山一点都不担心这点。
“你倒是有信心。”传海咕哝,深觉家里长辈那一关不好过。
“除非他们想再得回一个霉神附体的倒霉儿孙。”
“啊?哥你不会……哥你太坏了!”
传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以他对他哥的了解,他哥想做什么他几乎都能猜出来,当即一脸沉痛地控诉道:“你说你是不是打算如果长辈们不同意,你就假装弄点倒霉事祸害祸害自己,再顺便祸害祸害别人?哥你怎么能这样做?这是欺骗,这是不孝,这是……”
“地方到了,你们在这儿等我。”传山说完就闪身不见。这小子从小就话多,读了书以后就更不得了,而且明明比谁都奸诈,偏偏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样。
“哥,你去哪儿?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你施了障眼法?”传海坐在车上伸头四处看,不远处的土堆不大,一眼就能看穿,上面除了野草根啥都没有。
“哎哟!”车子一颠,传海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