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求仙的李瑜世,他是魔修罗传山!
“嗷嗷嗷--!”
传山仰天长嚎,猛地窜向虚空。
四肢异变,身体瞬间化作金刚魔兽般。
虚空中浓厚到快要成汁的怨气大量向他涌来,快速涌来的怨气让他感到万分难受。逐渐,聚集在身体中的怨气在他身体中膨胀,整具身体都像是在被阴火炙烤。
“啊啊啊,真是会找麻烦,你就不能慢点吸收吗?”庚二愤怒地大叫,万分舍不得把手伸进怀中。
随即,三道明亮的火光对准传山眉心直射而去。
外面,以熊梦洲为首的一干修者就见张府上空突然乌云密布,乌云逐渐扩张,转瞬就笼罩了整座临遥城。
而张府内部某处也从地底冒出了一股灰中带红的雾气,雾气渐渐变浓,在张府内弥漫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修者大惊。
眨眼间,几乎所有认为自己有能力争抢的修者都飞到了张府听竹苑上空,所有修者都紧紧盯着冒出灰红雾气的八卦井,谁都想在第一时间抢占先机。
临遥城百姓抬头看天,只以为天气变化要下大雨。
张府一干人等却个个惊慌无比,家主张砚嘉一看灰红雾气弥漫,当即下令让管家带着父母、夫人、孩子和一干仆佣离开。
结果一行人还没走出张府,就被青云派人拦下。
“在魔物未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明冠子受清阳子之命,硬把张府人给赶了回去。
张府人意欲反抗,人都没冲到明冠子面前就像滩烂泥一般倒了下去。
张砚嘉见此,只能忍怒让家人回去。
“师叔,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明冠子悄声走到清阳子身边询问。
清阳子面色冰冷,没有回答。
半空中,熊梦洲、老乞丐、中年书生为首的一干修者都在紧紧盯着张府变化。
“老熊,你怎么看?”老乞丐就像之前的争吵从没有发生过一般,神色无比自然地询问道。
熊梦洲冷嗤一声,却还是回答了,“应该是那两小子触动了内阵变化。”
“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已经得到宝物?”老乞丐这句话一出,所以修者都竖起了耳朵。
“就算得到又怎么样?他们总要出来。”
明冠子脸色铁青,就在三天前,那两名不知学了什么妖法的凡人竟当着他的面再次消失!
他逼问张砚嘉两人来历,可张砚嘉也是一问三不知。他本想对张砚嘉施展搜魂术,却被清阳子制止,说张砚嘉对他们还有大用。
明冠子第一次感到不安,他自从知道这里在孕育什么样的宝贝后,就一直对它抱着极大希望。不,也许青云派最希望得到宝物的并不是他,而是他们的分神期老祖碧真子。
青云派已经为此部署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因为这两个突然冒出的不确定因素而毁于一旦。他不希望,他们老祖应该更不希望。
小玉龟趴在识海中骷髅的光秃脑袋上嘀咕:“你可别现在出去,外面就等着咱们出去好抢劫呢。”
金刚魔兽状态的传山四肢大张,漂浮在虚空中,浓郁的怨气把他裹成了一个灰中带红的茧。
识海中的血泉在轻微晃动,渐渐的,一条血线从血泉中分离出去。
血泉的范围扩展了五倍不止,其广泛程度也许已经不适合称其为血泉。
传山的识海比起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不但血泉扩大了范围,望之若湖。在深红色的血湖中还出现了三座大小不一的岛屿,岛屿围绕血湖中央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三座岛屿皆色泽发黑,被看上去极为丰厚的黑色土壤覆盖着。
中等大小的岛屿上长着一株大约只有成/人小腿高的桃树幼苗。
最大的岛屿上则仅有一股从地下冒出的汩汩清泉。
最小的岛屿中央有一个环形火坑,坑中小蓝抱着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火红色鸡仔正在打瞌睡。小鸡仔拼命挣扎,似乎想逃脱小蓝的怀抱。
而整个识海广袤无垠的天空偶尔会掠过一丝电光,就好像有雷电在深厚的黑云中炸裂。
“啊,下雪了。”小龟惊讶地抬起头。
阵内和外界,血红中微微带着一丝浓黑的雪花一片片从空中飘落。
修者们第一时间有法宝的用法宝,没法宝的运起功力,直接把红中带黑的妖艳雪花挡在了结界外面。
雪花缓缓落在结界上面,发出了“嗞嗞”的消融声。
“这不是雪花!”有修者大叫。
“这是……?!”中年书生忽然睁大眼睛。
熊梦洲和老乞丐一起看向他。
“你知道这东西?它是什么?竟然能融化我的法宝,好厉害!”一名修者惊叹。
“竟然是魔血曼珠沙华。”小玉龟似乎笑了一下,认出来后就不在乎地重新趴回光滑的骷髅头上,小尾巴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拍打着雪白的头骨。
头骨的颜色随着小尾巴的拍打,一点点变成了灰色,就好像被什么腐蚀了一般。
而这股腐蚀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蔓延骷髅全身。
同时那条从血湖边沿延伸出的细细血线也越来越长,转眼间就伸入了看不见的黑暗中。
“慢点,别吸收那么快,你心魔劫刚过,现在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
腐蚀的速度逐渐变慢,小玉龟张开嘴巴艰难地啃了头骨一口,权当表扬。
骷髅头的双眼黑洞中,代表灵魂之火的暗红色光芒闪了闪,似乎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你的血泉分支又多了一条,这说明这汪血泉和你的进阶有关。加上原来分出来的四条,你现在一共有五条血泉分支,如果按照修者练气、凝气、结丹、成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成魔这九个层次来划分,你这次进阶后的修为大概就和出窍期差不多?”小玉龟也不太肯定。
“四百多年修炼到出窍期,虽说有血魂海这个修魔的最好环境辅助,但还是太快了。当初就不该那么快给你服食污浊之心,也怨我!”
骷髅忽然举起一只骨手,摸了摸头顶上的小龟,像是在安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