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周晖没说话,只呆呆的看着楚河,目光在他衣领下那段锁骨上停留了很久。
然后足足过了十几秒,他才猛然回过神问:“你怎么在这?!”
姓谭的显然没猜中这段剧情,十分茫然的愣在那里。周晖身边几个朋友也怔住了,说话调笑喝酒的声音慢慢降低下来。
只见楚河大步走上前,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抓着周晖的衣领把他当头揪起来——他这么清瘦,动作却极其有力,一下就把周晖从沙发后直接拖了过来,其势之大甚至翻过了茶几,果盘、酒瓶稀里哗啦落了一地,上万的干邑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楚河插在口袋里的手抽出来,一拳狠狠砸在了他那张惊动党中央的帅脸上:“转眼不见就跑出来泡妞,你能了是吧?!”
那一拳真是太狠了,周晖一下向后翻倒在茶几上,残酒泼得满身都是,周围人瞬间都惊叫着站起来!
只见周晖用力摇头清醒了下,喘了两口粗气,跳起来就一把抓住楚河:“我擦你还来真的?!我特么就知道,你想揍我已经很久了是吧?!”
“是,就是揍你!”楚河一脚把他踹出去:“不服憋着!”
周晖再次很悲惨的撞翻到沙发上,头咚的一声磕到墙,差点没给喷出一口老血。边上那个穿白裙子的小希跳起来就往外跑,连带几个公主少爷也惊叫成一片,眼看楚河长腿跨过茶几,还要过来继续殴,姓谭的慌忙扑过来阻拦:“周哥!周哥你怎么了!楚总你干什么?!快来人拉住他们!”
这下所有人才猛然惊醒,几个本来还张大嘴在那呆愣的□□也扑过来,一边叫着“怎么了怎么了”,一边试图把两个人分开。
但周晖这时候已经被打出脾气了,一把就将挡在自己面前那个姓谭的推开,怒吼:“你自己不也来这种地方!他妈的还敢说老子?!”说着直接过去抓住楚河,因为势头太猛两个人顿时摔倒在地。
周晖不顾自己满身砸的玻璃碎片,伸手就去抓楚河的脖子,但被楚河十分敏捷的一把揪住,借力一下就把他身体推翻了。光看体型对比的话没人想到楚河这么能打,几个人怕他们真打出个好歹来,急忙喊领班和服务员:“叫保安过来!叫保安!”
“我看谁敢去叫!”谁知周晖一听立马暴怒:“都别动!——凤四你xx的,老子今天非跟你说清楚不可!”
“凤四组长,怎么会是他?”边上有人失声道。
“不对啊,不是说凤四组长是个少见的美人吗?”
“这个怎么办?哎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几个要上去拉架的,一听是家庭矛盾,都迟疑的止住了脚步。只有姓谭的实在怕自己请来的客人把周晖打残了,回头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还想上去拉架,但张顺在边上看到自己亲哥占上风,立刻下暗脚把姓谭的绊倒了,哐当一声摔在满地酒瓶渣里哎哟直叫。
周晖趁机拽着楚河就往外走,在众小姐花容失色的惊叫声中互相扭打,一路滚到了包厢后供服务员上菜用的走廊。紧接着就只听呯的一声,传来周晖的怒骂:“我擦!你存心想废了老子吗?!”
走廊上,周晖骂完使力一翻,情势立刻逆转。
他狠狠抵着楚河的咽喉,把他顶在墙上,一边强硬的往他衣领里伸手一边怒道:“——下这么重手是真想揍我对吧?你想揍我已经很久了对吧?!”
“……”楚河挡着他的手说:“没有你想多了。”
周晖示意他看自己的裤裆,悲愤道:“明天这事儿就该传遍整个国安部了,老子豁出去演了一晚上傻逼还不够吗?废了你男人以后你自己用黄瓜么,傻不傻啊!”
“………………”楚河镇定道:“都说你想多了!把手拿开!”
周晖一下把他翻过身,脸朝墙死死顶住。楚河今天穿的非常修身,但奈何周晖力气大,半扯半撕的把他皮带搞散了,一条手肘卡着他后颈不让他挣扎,另一手直接从后腰伸进去,顺着下凹的线条摸到穴口,蛮横的塞进了两根手指。
楚河闷哼一声,那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痛楚,但痛苦中又隐藏着一丝非常压抑的快感。
“会……会有人来!放手!”
“来了弄死。”周晖非常狠的戳弄他,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死前可以看看我怎么干|你的,还有你怎么一边哭一边求我快一点……可惜上次没录下来,你特么就是个下了床不认人的家伙,这么多天晾着不见,一见面就给我假戏真做。隔壁包房里跟那姓谭的干什么呢?”
楚河一手扣着墙面,另一手反过去紧紧地按住周晖,但身体里兴风作浪的手指根本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不远处楼梯上已经传来众人赶来的脚步声了。
“……放手!”楚河大口喘息着,沙哑怒道:“正事还没说呢,你这个……”
“我这个把你搞得只知道哭的恶棍。”周晖十分自豪的替他补充完,终于大发慈悲把手抽了出来,说:“你看,你湿成这样了,还说什么正事。”
楚河一把打开他的手,发着抖迅速整理自己,把衬衣被扯开的纽扣一个个扣起来。
“——你上次说的地方,我这两天都去了,什么也没发现。”他一边喘息着扣上皮带,一边沙哑道:“你猜测的事情很有可能不是真的,注意再观察吧。”
周晖揉着下巴“唔”了一声,“小心点总没坏处,你继续监视,我再去问问那倒霉哥们吧——说真的我估计他在这里待着差不多都要疯了……”说着他揉揉自己的手指,笑道:“前妻,你真的非常湿啊,这么想我么?”
楚河顺手一巴掌,从下而上的把他抽得向后仰倒。
这时走廊另一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包房里的人终于耐不住过来查看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张顺。张二少一边挡着那个心急如焚的谭某人,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喝道:“哥!”
楚河抬头看见他,脸色微微一变:“你怎么在这里?”
张顺只觉得一阵无名火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就只见周晖一边揉脸一边回头骂道:“就是!小孩子没事去网吧打打dota就算了,学大人泡夜总会是不想好了吗?还不快给老子滚!”
楚河冷冷道:“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在北京,你……”
“哦这个我已经骂过胡晴那傻逼了,”周晖说,“但你也要体谅小姨子——它毕竟是个狐狸,没什么文化,做事不动脑子;下次再犯我一定帮你打死它。”
刹那间张顺觉得自己真应该把周晖打死,刚才他哥殴打周晖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冲上去抡起酒瓶,给这神经病来个一了百了呢?
楚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已经控制住了情绪。这时姓谭的和其他几个人已经跑过来了,楚河迅速扫了眼张顺,说:“赶快离开北京,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袖,就像吵完架后负气离开一样,眼神都不偏一下的跃过周晖,向楼梯走去。
张顺本来满腹愤怒加疑问,被这句话激得只剩下了愤怒,不由脱口而出:“——站住!”
楚河回过头,张顺只见他的表情满面冰霜,下意识就顿了顿。
“现在我跟你没办法解释,”就在这一顿的空隙间楚河打断了他,迅速道:“如果走不了,在这段时间内就跟紧周晖。”
——走不了,为什么走不了?还有干嘛叫我跟紧这神经病,我靠,你们一个个都当我是y耍着玩吗?
张顺一下子就非常郁闷,有种炸弹点着引线却活生生闷在了自己怀里的憋屈感。
他来不及说什么,眼睁睁看着他哥说完这句话后,就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所有人看到他都下意识让开一条路,但楚河对这些人视若无睹,在这众多目光注视中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楼梯。
周晖被众人扶到包间去,忙不迭的检查伤口,上药喂水。
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太子|党们自然是没兴致再玩了,不熟的都一个个找了借口告辞而去,熟的就多坐了会儿,劝周晖想开点——人生得意须尽欢,大家都是表面上光鲜,私底下谁没被老婆挠过一脸血印子呢?习惯了就好了。
没人敢再往深里劝。国安特别处下的六个组都邪门得很,凤四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再多劝的话指不定晚上就站床头给你一巴掌了。
周晖满脸阴沉,拿冰毛巾捂着脸不说话,英俊的面孔上那双眼睛简直幽幽的跟狼一样。他那几个朋友都不敢多待,赶紧把穿白裙子的小希叫过来端茶倒水,嘱咐她好好伺候周哥,然后纷纷告辞走人。
周晖也不多留,沉着脸笑道:“这次实在对不住,搞得弟兄们都没兴致了——下次我再做东赔罪。”
众人纷纷表示没事没事,大家都理解,先把后院起的火平息了再说。
人走光后包间里就只剩下了周晖、张顺和那个小希。门一关,周晖立刻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冰毛巾也不捂了,随便往地上一甩:“走走走,*一刻值千金,朕特么的真是憋够了!”
张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小希一起被周晖拉着出了门。下楼只见那辆银色凌志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周晖先把张顺塞进去,自己也钻进车门,说:“去老地方,赶快!”
司机小刘二话不说发动了车。
张顺看那个小希也在,顿时大奇:“我们这是上哪儿去?给我找个酒店就行了!我明天自己回家!”
周晖顺口道:“内弟,你哥把你托付给我了,从此我在的地方就是你家。”
司机噗的一声笑喷出来,随即从后视镜里看到张二少的脸色,立刻板起脸装什么也没听见。
凌志轻车熟路的开到建国门外一家不起眼的酒店,周晖下了车,拽着张顺,后面紧跟着小希,连入住手续什么都没办,直接坐电梯上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
张顺震惊道:“你们干什么?我不想跟你俩一个房间!”
“晚了,”周晖说。
他打开门,只见里面是个双人套房,装修设施倒还不错。小希先走进去,坐在床上,随即周晖把挣扎的张顺也推进去,自己反手关了门。
张顺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盯着那张大床,然后看看神色自若的小希,再看看反手脱下外套的周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颤抖着声音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周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卷起袖口露出结实的手肘,回头正色看着张顺。
“内弟,”他认真问,“三劈你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