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他娘的吓人,而且是吓死人,我感觉自己是被吓傻了,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吓得呆若木鸡的感觉,洛奇胆子比我大点道:“这他娘的是什么鬼,怎么趴在木板里?”
“鬼体”可以感知耗子的存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五年后,我去一栋老房子驱邪,本不知道屋子里到底生了什么邪祟,但从肮脏潮湿的屋子却不生耗子推断这屋里应该进了一个“鬼体”,后来果不其然,在堆满积水,木板都被泡腐朽的橱柜里,发现了……
这是个极其可怕的阴物,真没想到屋子里居然钻进了这么一个东西。||
然而最可怕的是“鬼体”并不出来,它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趴在缝隙处,那颗没有眼珠雪白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瞪着我们,猛然间我听到耗子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之后又是“嘎吱、嘎吱”让人牙齿发软,头皮发麻的嚼骨声。
正当我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走廊入口处人影晃动,小老头就像鬼魂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这个看似不正常的小老头行为也很不正常,对于楼里出现的“鬼体”他压根就没有丝毫恐惧感,反而笑眯眯的看着天花板上的“鬼体”,就像看着宠物一般,那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看来老头确实是有大问题的,十有八九就是“一盏招魂灯”,想到这儿我伸手进布兜里抓了一把御洗盐,如果鬼体敢下来,我当场要它好看。
老头挂着一脸阴森的笑容,颤巍巍从身后取出一根竹竿,竹竿一头吊着四五只死耗子,老头举起竹竿朝天花板上送去。
鬼脸嗖呼一下不见了,当竹竿捅入缝隙处,摇晃片刻再抽回时一堆耗子便不见了。
似乎是很平常的一个动作,没有任何鸡飞狗跳的状况,甚至静悄悄的连一丝响动都没有。
但却看得我满脑袋都是冷汗,甚至双腿阵阵发软。
这老头居然是个养鬼人,一个甚至比“鬼体”还要可怕的生命。
只见老头将竹竿戳在地下,洋洋得意的对我道:“这栋楼就是我的宫殿,你们害怕的这些在我眼中就是我的家人,其实鬼真没啥好怕的,我已经亲眼见很多了,但没有一个是害人的,为什么要赶走它们?”
我给老头问的一愣,正在想应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听楼板上传来一阵清晰的嚼骨声,哪里还敢在此盘桓,赶紧走出鬼气森森的走廊,赫然又见到三四楼之间的楼层上吊着一个身着暗青色旗袍的女子,这女子身材妙曼,看体型应该是个美丽的女子。
她脑袋低垂在胸前,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披散而下,将面部遮挡的严严实实。
但在胸口我却能看到一截十分清晰的塔拉在胸口的舌头。
这是一个“吊死鬼”,也是我从小最怕的厉鬼之一,这下实在不敢在三层盘桓,大步流星的跨下了一层,还没出门就见一个白胖高大,面容稚嫩的少年朝我直冲而来,由于他速度极快,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我下意识用手拦住面前。
一阵透心而过的凉气之后再看少年已经不见了。
洛奇一把将我拖出楼外,只觉得温度骤然升高,再看周围人来人往,我终于又站在阳间的土地上。
“你把驱邪降妖想的太简单了。”洛奇点了两支烟递给我一支道。
他说的没错,仔细想想其实我踏上“江湖”后和鬼真正有直接接触的其实也只有“养阴棺”那次。
当时也是廖叔“主导”替我驱离“山友”的,以廖叔之能,他行此事尚且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我不过是个二把刀的货色,居然敢接驱鬼的活儿。
到这份上我才明白由于之前做了几件颇为成功的事情,我已经有些迷失了,潜意识里早将自己当成万事皆可的大牛逼货,而真正遇到了考验我才知道自己的“道行”还差的太远,甭说驱鬼了,我连面对它们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这儿我有些丧气的对洛奇道:“洛哥,原来我胆子真不大,还没有看门老头胆子大。”
洛奇却小声对我道:“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个老头把鬼当成他朋友了?这是个只认鬼不认人的人。”
洛奇一句话有说的我寒毛直竖,话音刚落只见老头笑吟吟的从黑暗的区域走出,对我们道:“你们来的也凑巧,今天是小白五岁生日,每到它生日我就抓几只耗子给它忌忌口,其实小白不需要我动手,也就是个心意。”说这句话时老头满脸都是幸福,看得出他的开心是发自内心。
老头神经肯定出了问题,洛奇则微笑着问老头道:“老爷子,这五年你每年都给它过生日,到你生日的时候它们有来给你庆祝吗?”
“有,每次我过生日当天凌晨十二点,我都会在屋子里点一盏灯笼,它们就会从四面八方走出来,围在桌前给我道贺。”老头笑呵呵的道。
想象着黑暗的空间里一盏孤零零的烛火映照下,桌子四周围满了形态恐怖的鬼魂……
那场面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但老头却是满脸幸福无比。
他简直就是疯了,无论是谁见到鬼无不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这老头却把鬼看成了朋友、亲人。
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李彦红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明显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道:“哥们,事办的如何?”
我将自己对于整件事的看法说了一遍,特意告诉他这老头就是“招魂灯”,只要能想办法把他弄走,问题就解决了。
李彦红道:“那太简单了,你等我来处理这件事。”
“你别恐吓人家,这老人已经很可怜了。”我道。
“老大,你别小看人成吗,为了什么我就去欺负一个老人?”李彦红口齿不清的道,我感觉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酒气。
之后我们站在楼房所在的马路边,二十多分钟后他从的士上下来,摇摇晃晃走到我们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两万块钱丢在老头脚边道:“老大爷您好,这是钱,麻烦您收了以后就别干了,谢谢。”手舞足蹈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在跳舞,丑态尽出。
老头倒也没有过激反应,拿起两沓钱笑道:“谢谢你了小伙子,不过有一个问题你可能没想明白,我只是寡汉老头,每个月工资也够我吃喝,你这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但我肯定是不会离开的,除非你把楼买下来,你是老板了当然可以赶我走。”老头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