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主。”岳大刀跑上前,“你没事吧?”
叶瑾摇摇头,狐疑看着邱子风:“你想做什么?”
邱子风却问岳大刀:“你为何在这里?”
岳大刀没搭理他,对叶瑾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谷主要小心些。”
“这话可冤枉。”邱子风道,“这井中想来气味不会好闻,我只是想摸一条手巾出来而已。”
岳大刀瞪他一眼:“你方才下去的时候,怎么不捂手巾?”
邱子风道:“我?刚才下去?”
叶瑾也道:“刚才是何时?”
“就刚才啊。”岳大刀答。
……
叶瑾道:“姑娘是不是看错了?刚才二少爷一直同我在一起,少说也待了一炷香的时间。”
岳大刀:“……”
“有人易容成我?”邱子风问。
“糟了!”岳大刀一拍脑门,“陆公子跟着那人一道离开了!”
叶瑾大惊:“去了哪个方向?”
岳大刀伸手一指。
叶瑾当即便追了过去。
“来人!”邱子风沉声道。
“少爷。”一群家丁从外头涌入,都是他的心腹。
“看着这荒宅。”邱子风道,“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
众人答应一声,将荒宅围了个水泄不通。
另一头,陆追跟着那冒牌货走走停停,围着邱子风的住处少说也来回两趟,却没进去,而是换了条岔路,径直去了后院。
沿途风越来越凉,人也越来越少。
路的尽头是一片杂乱的柴房,年久失修,风化斑驳。
邱子风停下了脚步。
陆追道:“大少爷。”
寒风骤起,几枚银针迎面飞来,针尖幽红,不知淬有何物。
陆追手中寒光一闪,将暗器斩落在地。下一杀招紧随而至,速度极快且阴毒狠辣,皆是要命的死手。
陆追身姿轻灵,脚尖划过屋顶残瓦,单手扬出极小的蛛丝银钩,从对方脸上生生扯了张面皮下来。
邱子辰有些狼狈地后退两步,眼底恨意骤现。
陆追道:“看来我没猜错,果真是你。”
邱子辰道:“我和陆公子无冤无仇,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陆追想了想,道:“那你就算我多管闲事吧。”
这话说得随意,却反而更加勾起了邱子辰的怒火。他双臂一震,不知从何处抖落两把短刀,再度缠攻上来。
陆追挥剑挟风,与他斗得难舍难分。偶尔双目相接,便见邱子风双目泛白,不似常人。而每每有此异状出现时,情绪也会随之暴躁起来,出招凌乱而又狠毒僵硬,像是想要速战速决,将他置于死地。
陆追心里摇头,合剑回鞘双膝一曲,恰好躲过对方一刀横扫。袖中一枚飞镖同时闪出,直逼邱子辰面门。
不过却打了个空。
因为陆无名从天而降抢先一步,将邱子辰隔山一掌拍了个魂飞魄散。
……
陆追道:“爹。”
“没事吧?”陆无名问。
陆追摇头:“我没事,不过这位邱大少爷似乎中蛊了。”
“中蛊?”邱子风是陪陆无名一道寻来的,听到后道,“何以见得?”
陆追道:“我不是大夫,不过看他双目失神,不像是正常人,不如先带回去吧。”
邱子风抬手封住邱子辰三处穴道,叫来手下将他抬了回去。
叶瑾迎面跑来。
“出了何事?”陆追赶忙扶住他。
叶瑾气喘吁吁,对邱子风道:“你娘也是人易容的?”
邱子风脸色一变:“人在哪?”
叶瑾道:“被我撒了一把药,晕了。”
待陆追一行人赶过去,墙角下哪里还有邱老夫人,分明就是个骨骼瘦小的男人,脸上伤痕遍布,一张□□脱落在地,只能凭借着衣服认出来。
邱子风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他先前一直以为娘亲是被邪教洗脑,却从未想过,竟是完全换了个人。
而在两处院落中,负责守着“邱老夫人”与“大少爷”的丫鬟仆人还茫然不知,还时不时进屋看看床上躺着的人,见依旧一脸苍白昏迷不醒,便又赶忙躬身退出去,不敢出大声。
邱子风怒火冲天一脚踢开门,黑着脸大步进了卧房,抬手在那“邱老夫人”耳后摸索半天,果然又完整撕下来一张面具。至于睡着的“邱子辰”,自然也一样是由旁人易容而成,都是假货。
真正的邱老夫人不知人在何处,两个假冒者一个被打成重伤,另一个一直躺在床上的,则压根是用傀儡人所制,体内灌了七八种蛊虫,脉相才会时死时活,时而诡异时而正常——全看是那种蛊虫在活动。而真正的邱子辰则被陆无名一掌拍得昏迷不醒,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看架势一时片刻不会好转。至于那处枯井,陆无名亲自带人下去探寻,果然发现了暗道密室,另有一头连接着花园假山,只是里头桌椅翻落在地,早已空空如也,还是迟了一步。
没抓到食金兽,没有看到满身毛,叶神医叹气,又往那假的邱老夫人嘴里塞了一把药。
陆追问:“三少爷在何处?”
“后山,柴棚里,很安全。”邱子风道,“我将人关进去的。”
此时天色已暮,山庄内也安静了下来,搜寻邱子熙的人已经停止,虽不清楚究竟出了何事,不过都隐约听到传闻,说老夫人或许是假的——至于是从何时开始假,那就不知道了。
忒吓人。
邱子风道:“我担心他们马上会对三弟动手,才会将人打晕送出去。”
觉察到娘亲有异样,是在几年前。
“在爹去世后,原本这山庄是该交给我的,可娘亲却一反常态,说要由她亲自执管。”邱子风道,“倒不是说不给我便不对,只是娘亲平日里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那次却态度坚决,我难免心中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