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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兄弟的神针,还有他的药,用了之后,石蛋一会儿就好了起来。刚才神智不清,现在都能喝水了!”不但宽嫂,众人都非常激动,见证一个濒死的同伴被‘复活’的过程,绝对是振奋人心的!石蛋刚才是什么样大家都清楚,他脸色腊黄,皮肤冰凉,一条命去了**成,呼吸都快没了。
现在经过陆明针灸和喂药之后,石蛋身体慢慢地好转,虽然还非常的虚弱,但大家相信他绝对能好起来,肯定死不了!
“多亏了楚兄弟和林叶两位同志啊,要是你们没来,那我们今晚……”张队长暗暗抹了把冷汗。
屋里来了很多村民,看来听见枪声来打听动静。
张队长他们把事情略说了下,说打死了四个毒贩,事情已经过去了,让大家安心回去睡觉,明天起来帮助把四个人埋掉,再去寻找失踪的阿王。
闹了一通,那些村民们才慢慢散去。
陆明看见来到这里的村民,八成都是妇女,一成是老人,只有几个是男子,而且年岁也不算小。难道这个村子没有成年男子吗?没有年青人吗?陆明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何大年拍拍陆明的肩膀,示意他出来,跟他有事谈一谈。
走到屋后一颗大树下,何大年却不开口,擦了火柴,拢火点了支烟,吞云吐雾好一阵子。
最后。才清清嗓子。道:“你是城里地大学生。是精明地娃子。想必我不说。你也能明白点。我也不拐弯抹角地说话。就直说了。你和林叶。应该不是警察吧?”
“你怀疑我们不是警察?”陆明听了。不由有些讶意。
“不。我没那意思。你和林叶不是坏人。我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
不过。你们肯定不是普通地警察。我虽然在山里呆久了。但还是知道一点外面地事。像你这样有本事地人。做个局长都委屈了你。怎会是个普通警察!你们要不是武警。要不是军队里地人。都是训练有素地。一出手就有。否则。怎么可能将敌首一枪毙命!”何大年弹了弹烟灰。又沉默起来。
“你不相信我们是为了追捕连环杀人犯来地?”陆明自然也不会承认。怀疑是一回事。承认又是一回事。
“相信……”何大年长长一叹:“老实说。要不是你有真本事。我和张队准备带你在山里逛几天。再打发你和林叶回去。这里地事情。不是你和林叶想像地那样……”
“说说看。”陆明奇了,难道事情还另有隐情?
“坦白跟你说吧,那个连环杀人的凶犯,其实是个好人。他是我的战友,当年同在一个战壕中战斗,一起摸舌头,一起在太阳底下晒蛋子,过命的交情,比兄弟还亲。他退伍后,不像我这般没出息,回去清河混出一点人模狗样来了,还娶了媳妇,生了儿子,我都羡慕得他要死!”
“后来呢?”陆明记得资料上,那杀人凶犯的确当过兵,还立过三等功,不过因为妻子和儿子车祸死了,人就精神失常掉,疯狂地报复上司和几个朋友,做了清河有名的连环杀人案,然后畏罪潜逃。
“事情,其实不是你知道的那样,我那个战友,挂着闲职,和妻子做了点生意,本来日子能得过红火。可是他妻子长得不错,被他顶头上司看中了,常常有意的走近,最后趁安排我战友出去工作,借着酒劲,把他妻子奸污了。我战友知道后气要发狂,要杀掉那禽兽不如的家伙,但他妻子苦苦哀求,说日子还得过下去,儿子还小,一杀人那全家都完了……”何大年声音低沉,悲怆苦涩地说起往事。
“我战友忍下杀心,最后只是打了那家伙一顿。如果真的要杀他,那家伙一百条命也得没,当年摸舌头,我战友一个人能摸两个越南仔回来,普通人,十个八个近不了身。就忍了杀心,狠揍那家伙一顿,准备算了。”
“没想到,那禽兽有后台,又恶人先告状,把我战友抓进了号子里。他再去找我战友的妻子,说想放人就陪他睡……事后他还嘲讽我战友的妻子下贱,说这是她勾引他,威胁以后天天都要陪他睡,否则就直接把我战友弄死在牢里。我战友的妻子想不开,写下遗书就跳楼了……当时她还怀有了三个月,一尸两命!”
何大年将烟头一掷,脚踩上去用力地碾,激动地道:“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怕坐牢,就制造了一场车祸,因为我战友还有个四五岁的儿子,他怕小家伙懂事了,会说出他的兽行,最后连小孩也没放过,一起撞死了。我战友坐牢一年后才被释放出来,你说,他能不疯吗?他找集了所有的证据,把那禽兽告上法院,但这边还没有递上去,那边就来抓人,没有鸣枪示警,直接就想灭口,说他是个危害公共安全的疯子……我战友杀了那个禽兽,也杀
禽兽不少帮凶,但我敢说,他没杀一个好人!”
陆明听了很意外,想不到案件中间还有这样悲惨的故事。
不过,现在他的身份是一个警察,怎么也得问问那个杀人犯的下落,至于追捕,别说陆明不是真警察,就是警察,他也不会为了一个禽兽而追捕一个痛苦的复仇者。
要是陆明知道有这样的禽兽,他还要去杀呢!
看了看何大年,陆明觉得他应该知道那个复仇的杀人犯在哪,于是问了句:“他在哪?”
“他就在我们这一带,现在改名了,换了身份,娶妻生子,变成另外的一个人。他过得不错,有时我们遇到困难,他还会出手帮我们缉毒,抓毒贩,有时也给我们买点子弹和药品,你看这间破学校,没有他还开不下去。你以为上面会拨些钱下来给校长和主任开工资吗?没有,你以为上面会给他们发书发些教材吗?也没有!校长是公办的,但主任,其实就是我们的称呼,他民办的代课老师,国家都不承认,我们这大山里的人对他心中有愧,才叫他主任!还有书记,他也没拿过工资,哪有啊!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早被外面的人抛弃了!”何大年苦涩地道:“守在这里,只是死路一条,村里年轻人都走了,谁也不回来了!”
“为什么不迁出去?”陆明觉得困在这茫茫大山里,的确不是办法。
“有能力迁出去的人,早出去了。剩下的,都是贫苦人家,一年没吃个米面的人都有,你让他们迁哪?再说人家也不肯收啊!老一辈的,都快入土了,走不动了,也走不出外面的‘十三关’。说说我们吧,表面可以说是警察,事实上,我们屁也不是,工资哪个月都没按时发的,三四百块钱还拖欠,外面领导吃一顿饭,能管我们全体缉毒警一个月的工资……他们除了让我们死守在这,给过我们什么?枪支都是缴获的,好的他们还拿走!警服,我们这里的人,到死,埋入土那天,才有一身警服穿……我们跟他们吱半句吗?没有!”何大年低低地叹息,声音让陆明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