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是像前几天一样一丝不苟的挽起。黑框眼镜以及那身难看老气的套装依旧,只不过她却没有记得要系领结。他抓住了这个把柄,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终于可以说上几句话,而不是有关于那些“迟到、扣薪水”的词语。懒
“忘了。”展乐乐轻声回应,显然一副公式公办的态度。
其实,她又怎么会忘记呢?
出了酒店以后,她打了个车回景庭单元公寓。放回了行李,这几天竟然只像是一场旅程,她却如此不堪回首。走出公寓的时候,她有想到打领结。好几次摸着领结,带上了又解下,反复了动作。
终于,还是如此过来了。
姬立行沉了脸,目光在她的脖子里晃悠。忽然,双眼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他万分吃惊的东西。他猛地从大班椅上站起身来,几个大步就冲到了她面前。站在她的身前,低头一望,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颈项。
尽管衣领已经拉得很高,尽管她试图遮掩,尽管今天的套装的确已经是不能再保守了。可是,他却也还是发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他可以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又代表了什么。虽然痕迹已经很淡,可是还是如此惹眼。
吻、痕……
她的身上,竟然出现了吻/痕?谁的烙印?那个姓商的小子?虫
姬立行来不及都想其他,已经被这痕迹搞得心烦意乱。阴霾了俊容,已有狂风暴雨之势,有些冲动地伸出手,扯起她的衣襟,他怒声质问,“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你脖子里那是什么东西?”
“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要学会真爱自己吗?这么随随便便就和别的男人上/床了?”他已经克制不住怒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得愤恨。
是的,他在愤恨着,这份美丽,为什么不是他的?
展乐乐看着他突然莫名愤怒的俊容,只感觉有些可笑,她冷声说道,“行总,现在是上班时间,恐怕没有一个上司会问下属这种问题吧?还是,在姬氏里,每个总裁的秘书都必须保持绝对的身家清白?”
“比如说,未结婚前不可以和男友亲热?”她注视着他,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额头的青筋迸现,姬立行咬牙切齿,揪着她衣襟的手也用力起来。望着她那张甜美笑容的脸庞,他再次气愤地一个字一个字大吼,“不要再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现在我不是以你上司的身份!”
“那以什么?”展乐乐反问,望尽他那一潭深如海水的眼眸,“监护人?曾经的。哥哥?没有血缘关系。还是重要的人?”她笑了,轻声说道,“有多重要呢?重要到因为我和别人亲热了,你就要那么愤怒,这么重要的人吗?”
他彻底闷住了,“……”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好象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某个答案渐渐浮现出来。可是眼前闪烁过另一张温柔的笑脸,那个答案又淹没无声。只是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再也无法沉然。
展乐乐瞧见他眼底燃起的光芒渐渐熄灭,她眼底的冷意更甚。伸出手,轻轻地挥开了他的手,朝后退了一步。这个距离,足够她与他面对面,可是却像是一道沟鸿,两热无法跨越的障碍。
扬起灿烂的笑容,她微笑说道,“行总,今天我迟到了,很抱歉。从明天开始,我会正常上班。谢谢行总给我配了车,我会认真担任好您的秘书。”
说完,她毅然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姬立行杵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看着她离开,看着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只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砸了一块大石头,他气恼地转过身,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走到了座钟前,心里气急,一伸手,重重地朝座钟表面挥去。
刹那间,座钟表面的强化玻璃镜面碎开了裂缝。
手的疼痛敌不过心的半分,横生的裂缝,一如他纠结分割成无数块的心。
※※※
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再有什么接触。除了将各个部门转上来的资料送到办公室里,他们之间冷若冰霜。她看着时间,分分秒秒度过,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冷静下来。直到到了快要下班时间,她一抬头,瞧见了窗前徐徐走过的女人。
还拿着文件的手,无奈地揪紧了下。
展乐乐看着她直接走向了办公室,只是低下了头继续工作。
还差十五分钟,就是下班时间。
忽然,办公间的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随即打开了。办公间外,黎婕妤挽着姬立行亲密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姿态是如此自然,朝着展乐乐微微一笑。松开了他的手,走进办公间,有些好奇,又是欣喜地问道,“乐乐,我今天才听说你成为立行的秘书了?”
“今天一起吃饭吧?”走到乐乐身边,她热情地邀约。
展乐乐站起身来,对上了黎婕妤,却也连余光都没有扫向她身后的男人。只是摇了摇头,略微甜蜜而又羞涩地说道,“不了,我约了正浩一起吃饭。你们去吧。”
“这样吧,要连正浩一起?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黎婕妤依旧执着,又是扭头问道,“立行啊,你看呢?”
“随便。”姬立行盯着她那张小脸,吐出两个字。
展乐乐一咬牙,强硬地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