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恍然一过,到了第五天,天刚亮,展乐乐就醒了。
在看护的照顾下,穿好了衣服。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墨镜。只是在胸口的地方,佩带了白色的纸花。由于胸口和小腿受到枪伤还未全愈,所以她根本就无法自己走动。懒
刚动了下,小腿与胸口连带着一起撕扯着疼。
展乐乐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拒绝任何人搀扶,硬是要自己下床。
短短几步路,她走得格外艰辛以及缓慢。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她终于走出了病房,却也汗水泠泠。跨出了病房,她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步伐,更甚至是无力地攀附住了门沿。身旁立马有人来搀扶,她连头也没抬,直接挥开了他的手。
“不用!谢谢你,行先生。”她轻声拒绝。
随后,抬头望向一旁的北少堂,“少堂,你抱我下去好吗?”
“好!”北少堂没有迟疑,走到了展乐乐身边将她打横抱起。只是目光在同时也瞥向了她身边的姬立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对方脸上一瞬间哑然失落的深邃,让他有种深深触动。他转过身,抱着展乐乐走进了电梯。
随后,安圣以及卡恩两人也一并追随而去。
姬立行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脑海里却还在回响她方才的称呼,行先生?行先生!多么简单啊,多么恰当。她开始喊他行先生了,呵呵。他微微眯起了双眸,心里纠结成一团,却也只能垂下了手,走入了另一部电梯里。虫
电梯门关上,两匹人同时下楼。
电梯里,姬立行握紧了拳头,沉重得闭上了双眼。
该怎么做呢?他该怎么做?他该怎么做,才能挽留她?挽留她的心?乐乐……
※※※
对于商正浩之死,对外宣称为“突然猝死”。
当然,其一是由于姬立行的强行干预以及监控,再来是商家人的出面。
毕竟被人枪杀这种事会影响到民众情绪,还会影发不必要的争端。
刚过六点整,其实离入葬的时间还早,而商正浩又是台北政坛第一把交椅,所以相关的告别仪式就可以长达两到三个小时。首先会民众集体相送,然后在大灵堂进行遗体告别。而后,商正浩的遗体才会随车前往阳明山买下的墓地安葬。
一万自发民众,集体穿戴黑衣相送。
而送葬车的首车是世界顶级豪华“劳斯莱斯”。其后紧随的是12辆陆军一号加长和328辆加长V9林肯汽车,末端是上百辆编号的S600新款黑色奔驰轿车和十余辆沃尔沃豪华大巴。商政委的地位再怎么崇高,商家也没有这样雄厚的实力。这样的葬礼,简直让记者们惊呆了。
算来也只有在姬氏前任总裁姬镇高去世的时候才出现过,台北也算是第二例。
商家人分别坐在两辆白色的轿车里,此车的上方尊放着商政委的遗像,车身的周围布满了黑色的丝缎。由于出殡车辆的增多,从早上九点左右开始,台北主要要塞以及各个交通关卡出现严重拥堵,整个台北基本都处于“瘫痪”状态。
民众相送持续了近一个小时,而后终于来到了大灵堂。
灵堂里,政界各阶代表齐齐前来悼念。
商祖父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颤抖地握着拐杖,泪眼婆娑。而商父面无表情,神色凄迷地接待着来宾。至于商家的女人们无一例外,全都哭红了双眼。
只是前来祭奠的人之中,随父前来的女孩子哭得格外伤心。
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尤宜。
在场的宾客也许不知道正浩的死究竟是什么原因,可是尤家和商家世代交好,她和商书曼又是很好的姐妹,所以她知道其中的真/相。一想到正浩的死,是为了救那个姓展的女人,她只感觉到无比得痛苦以及悲愤。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正浩……
尤宜站到了灵堂前,将菊花放在了他的棺木中。他病白的容颜,一丝腐烂的气息,往昔的儒雅以及神采全都消失不见。想到那个明媚爽朗的男人,她心里的伤痛再次蔓延。明明知道在这个时候要送给他一个笑脸,这样才能让他走得安息。
可是她还来不及微笑,哽咽了一声,捂着脸痛哭出声。
※※※
灵堂的遗体告别仪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由商家直隶亲属以及正浩之前做为亲密的朋友为队伍,前往阳明山的墓地下葬。车队徐徐出发,随后两辆黑色轿车也跟上了。其中一辆轿车里,展乐乐泛白了唇,死死地望着前方的车队。
她多么想去见他一面,可是商家人并不允许。事先就将她拦在了外面,更是对姬立行放过话,不许她前来送葬。她不想再这个时候让他走得不安稳,只好默默地等候着。一直站在灵堂外,站在出入的宾客之后,默默地望着灵堂内。
依稀可以悬挂在灵堂中央的黑白照片,他笑得还是那么阳光灿烂。
她也想对着他微笑,勾弯起唇角,泪水却滑落脸庞。迷离了视线,照片里他的容颜也变得模糊起来。身旁有人递来了手帕,她没有理睬,任由泪水孜孜流淌。
在这里,她无声地默念:正浩,你在那里还好吗?正浩,我来看你了。
正浩,正浩,正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