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谁?”苏妤立刻脱口问道。
不否认,她有些过于激动了。
段煜臣目光飘忽,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庞,衬着幽幽烛火,俊逸而魅惑,让人忍不住口水横流。
苏妤按了按心口,连忙转开目光。
“师父……”段煜臣走近苏妤,缓缓低下头,冰凉柔滑的发丝,掠过苏妤滚烫的面颊,空气似乎也突然间变得燥热起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师父可否陪徒儿小酌两杯?”
苏妤吞了吞口水,不知自己该不该拒绝?
望着徒弟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苏妤神情飘忽,犹豫难抉。
“师父?”段煜臣轻唤一声,两指轻轻拨开挡在眼前的几缕青丝,本是一个简单不过的动作,由他做起来,却带着无限风流,惑人心神。
苏妤忽然生出些小小的私心,就算是大姐内定的夫婿,她只不过和自己的徒弟喝几杯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于是便道:“既然睡不着,那就出去走走吧。”
段煜臣眼角飞扬,唇畔噙笑,刚才的失落全然消失,只剩满脸愉悦。
两人穿好衣物,悄然离开客栈,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酒馆。
这家酒馆虽然不大,却布置得极为精巧雅致,翠竹编制的珠帘,用以隔开每一桌的客人,曲水流觞,丝竹飘渺,安静中透着一股宁静悠远,却一点也不显清冷。
两人要了一壶状元红,听说这种酒非常珍贵,每年恩科取士,皇帝于大殿之上,只赠与状元郎饮用。但是近年来,这种珍稀之酒,普通百姓也有机会品尝,因为这一朝的新皇,大力推行仁政,提倡人人平等,许多只有皇室才可以享用的礼遇,普通平民只要财力允许,也同样可以享受。
苏妤和段煜臣前来的这家酒馆,因为名声不凡,所以才有财力珍藏这种稀世好酒。
两人落座后,一边闲聊一边饮酒,不知不觉,一壶状元红就被喝得一干二净。陈年的好酒,劲道很大,苏妤已然微醺,执着酒杯,叫伙计再来添加,段煜臣劝了几次,苏妤一句也听不进去,不停嚷嚷着要伙计添酒,段煜臣无奈,只好叫来伙计,又添了一壶状元红。
这第二壶酒,喝的可就不怎么文雅了,苏妤酒品不好,一般不会轻易喝酒,只怪这状元红太过香醇,入口舒爽,齿颊留香,让人忍不住开怀畅饮,管他什么酒品,喝了再说。
这壶酒,毫无疑问,全部是被苏妤喝光的。她现在醉的厉害,早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尤其在段煜臣倾身过来,搀扶她起身的时候,脑袋昏沉得更厉害了。
不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英俊美男,女子也同样好逑。
眼前的男子,面若美玉,眉如墨画,一双妖娆凤眼,顾盼神飞。那幽幽深潭,似乎只要望上一眼,便可以将人吸进去,无论如何,都再也无法逃脱出他的温柔与多情……
“好美……”她伸出手,抚上面前这张俊美无匹的脸庞,从眉梢到眼角,再到鼻梁,最后,蜻蜓点水般落在浅薄的唇上,温热的湿意,渐渐从之间蔓延开来,让她不禁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父母温暖安宁的怀抱……
段煜臣半俯着身子,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脸庞上滑掠。
苏妤突然停顿,他的眸色跟着陡然加深,仿佛一团黑色的漩涡,苏妤直直凝视,再也转不开视线。
“苏妤……”段煜臣唇角微扬,低声吐出苏妤的名字,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喊他师父。但苏妤已经醉糊涂了,师父和苏妤在她耳中,根本没有区别……不,是有区别的,或许一声师父,可以让她迷乱的思绪,不至于陷得更深,更远……
可惜,段煜臣没有唤她师父,而是苏妤。
“苏妤……”段煜臣长臂一揽,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苏妤轻声笑着,两手捧住他的脸,火热的红唇慢慢向他唇角吻去,一点一点,像是挑逗,又像是留恋。
醉的,没醉的,此刻,全部醉了……
段煜臣返身将她向后一压,压在了桌面上。苏妤头上的发髻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松散开来,歪歪斜斜垂在身畔,给她本就迷离妩媚的容颜,更添一分性感。
段煜臣单手勾住她的发丝,慢慢缠绕,突然猛一发力,将已经松散的发髻彻底解开,光滑如绸的青丝瞬间倾泻而下,铺撒了满满一桌。
苏妤酒意上涌,两手搂住段煜臣的脖颈,浑身上下仿佛要着起火来似的。
心神已经开始荡漾,夜晚舒爽清凉的微风,吹拂在面庞之上,带着宛如情人般温柔的抚摸,苏妤搂住段煜臣的手臂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段煜臣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
“脱……”苏妤忽然痴痴笑了起来,两只手开始不规矩地在段煜臣身上摸索。
段煜臣单手按住她,语声嘶哑:“这里不行。”
苏妤才不管行是不行,她被酒力熏得昏天黑地的脑子,早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手掌贴着男子炙热的胸膛,一种难言的兴奋充斥在心间,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只想拥抱他,亲吻他,甚至……
“……想要拥在怀里,压在床上,一亲芳泽的人,呵……”段煜臣低声喃喃,含糊的声音与苏妤娇媚的轻笑混在一起,让人听不真切。
隔壁酒桌在做什么,二人已经听不见了,苏妤被自己迷糊的神经支配着,开始伸手在段煜臣身上游走。摸到腰间,解开衣带,探手入内,光滑紧致的肌肤,比上等的丝绸还要顺滑,她贪婪地抚摸着,享受难得的视觉盛宴。
当双手游移到胸前的两颗突起时,段煜臣的身体剧烈一颤,黑亮的眼瞳中,顷刻间燃起熊熊烈火。
“阿妤……可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他咬着牙根,有些愤恨,有些欢愉,更有些疯狂。
她睁着迷蒙的双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咧嘴一笑后,两手更加卖力地探索起来,似乎不把眼前这个倾世绝品摸够,她就吃了亏一样。
“做我的人,好不好?”她微微抬起身,喷着酒气在段煜臣耳边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