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真相击中的感觉,简直就是目眩神迷!
晚些时候,花棠正在院中整理暗器,就见赵五推门走了进来,表情略纠结。
花棠问,“你这是捡银子了还是丢银子了?”
赵五坐在她对面,“问你件事。”
花棠点头,“说。”
赵五道,“先说好,不是我要用。”
花棠眼底不解,“什么不是你要用?”
赵五道,“有没有什么……壮阳……的……药?”
花棠被雷劈中,呆呆看他。
“都说了不是我要用!”赵五大窘,这是什么眼神!
“有倒是有。”花棠冷静了一下,“谁要啊?”
赵五道,“大人。”
花棠吃惊,“原来大人还有此等隐疾。”
赵五又道,“其实也不是大人。”
花棠难得被绕糊涂,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
“大人是帮赵大当家要。”赵五补充,“越滋补越好。”
花棠:……
就算赵大当家当真有这方面的……问题,为何帮他问药的居然会是大人?
赵五道,“药。”
花棠开了张方子,“这种事急不得,食补为上。”
赵五点头,将药方与叮嘱一道转给了温柳年。
于是晚饭时候,赵越才刚坐到饭厅,面前就被人放了一盅汤。
周围一圈暗卫,都用充满深意的眼神看他,这可是温大人亲手熬的汤,在厨房忙了整整大半天,神神叨叨也不知加了些什么好料,我们根本就不想喝。
赵五花棠已经与穆氏兄弟一道去了苍茫山,自然也不会有人前来解惑,所以大家也就任由思绪在脑中纷飞,将所有可能与不可能的事想了个遍。
温柳年与陆追也进了饭厅。
“一股药味。”陆追皱眉,“谁生病了?”
众人齐齐指向赵越面前那盅汤。
温柳年,“咳。”
“大当家不舒服?”陆追上前掀开盅盖,用勺子搅了一下鸡汤,下头都是药材,看清之后震惊,“这汤是谁炖的?”
温柳年,“咳!”
“有什么问题?”赵越问。
陆追斟酌了一下用词,道,“有点补。”
陆追问,“补什么?”
“咳咳咳!”温柳年扶着门框,缓慢往外挪。
“你给我回来!”赵越咬牙切齿。
温柳年辩解,“我是诚心想道歉。”
“到底是补什么?”暗卫实在是好奇。
陆追道,“肾。”
温柳年同时开口,“风寒!”
但是显然没什么可信度。
暗卫吃惊睁大眼睛,中午衣衫凌乱从赵大当家卧房出来,晚上就张罗着要补肾,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不能仔细想。
赵越捏拳头。
温柳年迅速躲到暗卫身后。
陆追还在用万马奔腾的眼神看赵越,为何温大人要帮你补肾?!
赵越心力交瘁,“你听我解释。”
陆追赶紧道,“大当家不必向我解释。”
赵越道,“事情与你想的不一样。”
陆追难得头皮发麻,“大当家说笑了,此事与我又没有关系。”为何一定要执着解释?!况且温大人可是连汤都炖好了啊!
赵越胸口发闷,索性拎着温柳年大步出了饭厅。
趁此机会,暗卫迅速向陆追普及了一下关于“衣衫凌乱双颊泛红”和“补肾药膳鸡汤”之间的关系。
陆追目瞪口呆,觉得自己大概需要整整一夜时间,才能完全平静下来。毕竟按照他先前的预料,只求两人能不要一见面便对掐,就已经是难能可贵,却万万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居然能有这种可能性!
果真不愧是大当家,进展堪称是一日千里,一般人也比不上。
赵越将温柳年一路拎到了书房,“站好!”
温柳年:……
真凶。
赵越瞪他。
温柳年小心道,“我是让厨房等到晚饭之后,再把汤送到大当家房中。”没说要端到饭厅啊!
“好端端炖什么汤!”赵越怒揪他的脸。
温柳年痛到鼻子都皱起来,“早上我不是故意的,想着喝碗汤能补一补。”
“就你这点力气,还用得着补?”赵越将人放在圆桌上坐好,双手撑在他两侧,居高临下杀气腾腾。
温柳年缩了缩,“那我去解释一下。”
“还要怎么解释!”赵越鼻尖几乎和他凑在一起,“什么都不许再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知不知道?!”
温柳年疯狂点头。
赵越冷哼一声,将人拎回了饭厅。
其余人原本正在热烈讨论,见到两人进来后,迅速做出埋头苦吃的样子,连陆追也开始啃鸡腿。
赵越黑风煞气道,“吃饭!”
在吃在吃!暗卫拼命添饭,并且在私下偷偷摸摸问温柳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大人遵守承诺道,“大当家不让我说。”
不让说就对了,又不是什么好事。暗卫表情忧虑,否则如何能叫隐疾。
真是万万没想到,赵大当家看上去那般威猛高大,居然还有此等苦恼。
真是非常令人同情。
不远处的小院里,陆追也正在关切,“大当家果真不需要请个好大夫瞧瞧?说不定能治呢。”
赵越脸色铁青,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陆追还在苦口婆心,“万万不可讳疾忌医。”
赵越觉得自己一定会走火入魔。
于是这个夜晚,所有人都未能安眠,一边担心赵五与花棠,一边想着要给赵大当家请个好大夫,不知不觉就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