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楚渊扯过张蕴身上的薄毯,裹在了温柳年身上:“不急于这一时片刻,爱卿莫要将自己熬垮了。”
“无妨。”温柳年笑嘻嘻,“微臣平日里吃得多。”所以身子骨比起一般读书人,比如说木师爷那种来说,还是要结实些的,想了想又道,“倒是皇上,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应当回寝宫歇着了。”
楚渊摇头:“朕刚刚接到了千帆的书信。”
“哦?沈将军的来了书信?”温柳年闻言赶忙问,“可是东北那头出了新乱子?”
“东北一切如故。”楚渊道,“新一批的边防军已然驻扎生根,即便是再有心怀叵测之徒,也足以应对。”
“所以……”温柳年猜测,“沈将军要从东北班师回朝了?”
楚渊点头。
温柳年心里亦是高兴——沈千帆日月山庄的三少爷,也是武林盟主沈千枫的弟弟,从十六岁起便追随楚渊东征西站,是楚国上下无人不知的常胜将军,亦是楚渊的左膀右臂。若是能回王城,对于朝中的震慑力不容小觑。
楚渊还欲说什么,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细小骚动。
“谁!”有人呵斥。
楚渊站起来往外走。
“皇上还是莫要出去了。”温柳年赶忙道,“万一是刺客呢。”
话音刚落,侍卫便在外头道:“启禀皇上,赵大当家来找温大人了。”
……
“宣。”楚渊好笑,扭头看了眼温柳年,“这就是爱卿所说的刺客。”
温大人挠挠脸蛋。
赵越推门进来,一眼就见着楚渊正在与温柳年说话,两人似乎都在笑,心情看上去甚好。
“赵大当家与温爱卿果真恩爱。”楚渊笑着打趣,“分开这点时间也要找上门。”
“你怎么来了。”温柳年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快些给皇上行礼。”
“免了,大当家是江湖中人,不必拘泥于这些理解。”楚渊道,“可是来带温爱卿回家的?”
“下回若是再要留在宫中,还请皇上派人告知一声。”赵越将人拎到自己身边,“如此不声不响不着家,难免会担心。”
“皇上不知道我留在宫里。”温柳年小声道。
楚渊饶有兴致看着两人。
“你先回去吧。”温柳年又道,“我今晚要查账呢。”
赵越刚开口欲言,楚渊却已经道:“爱卿还是回去歇着吧,朕说过,这些事不急于一时片刻。”
“但是——”温柳年话还没说完,赵越便已经丢下“多谢”二字,带着人转身大步出了门。
楚渊笑着摇摇头,坐在案几后继续翻看账目。
张蕴还在震天震地扯呼——按照他平时的睡觉习惯,莫说是几个人说话,就算是几个人打架,只怕也不会醒。直到后头做梦尿急,方才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眼睛也未睁道:“温兄还在看啊。”
“温兄已经回去了。”楚渊慢条斯理倒了盏凉茶。
“哦,回去了啊。”张蕴恍然,而后便站起来解腰带,准备去茅房。
楚渊猛然皱眉,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张蕴!”
“啊?”张大人晃了晃脑袋,总算是清醒过来。
不过还不如不清醒。
在看清坐着的是谁后,张蕴倒吸一口冷气,双腿哆哆嗦嗦,噗通跪在了地上。
我的个亲亲亲娘……
这下大概是死定了。
温府里头,温柳年自己沐浴完,而后便爬到床上,使劲挤到了赵越怀中。
非常软,还有点香。
赵越捏捏他的鼻头。
“没生气吧?”温柳年搂住他的脖子。
“先前就算要留宿皇宫,好歹都会差人回来说一声,这回怎么连说都不说了。”赵越叹气,“就不怕我担心?”
“先前都是皇上留我,这回是我自己要留下的。”温柳年道,“满脑子都在想账本,后头就忘了。”
“忘了?”赵越哭笑不得。
“我错了还不成。”温柳年凑过去亲亲他,“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赵越翻身将人压住,愈发缠绵的加深了这个亲吻。
温柳年很是配合——事实上也每次都很配合,就算是先前想着要欲拒还迎矜持一番,在闭上眼睛的刹那,还是会情不自禁主动起来,甚至还主动吮住了他探到自己嘴中的舌尖。
两人呼吸都急促起来,赵越解开他的腰带,抱着让人坐在了自己身上。
“你今晚怎么没去练功?”温柳年突然想起来问。
“因为师父还在牙疼。”赵越在他肚子上轻轻按了两下。
温柳年不自觉便吸了吸。
赵越好笑,凑过去重重吮出一个红印。
“叶谷主没有拿药吗?”温柳年又问。
“吃了药,也未必就能马上好。”赵越拉着他的手,“原本今晚我想继续练功,但管家找来说你夜深未归,我便进了趟宫。”
“休息一夜也挺好。”温柳年说得很有道理。
“你也知道要多休息。”赵越双手握住他的腰,只觉手感滑软,便不舍得再松开。
温大人跨坐在他身上,脸略红:“不灭烛火么?”
“我想看着你。”赵越目光痴迷。
温柳年道:“哦。”那就不灭也好。
接下来便是一阵寂静。
片刻之后,温大人无辜问:“要一直坐着不动吗?”
赵越搂过他的身子:“自己动动看。”
温柳年拼命摇头。
“当真不想试试?”赵越咬住他的耳垂,声音含糊不清。
温大人欲盖弥彰继续摇头。
但其实试一试也无妨。
于是原本说好要休息的两个人,便缠绵了整整一夜……还未完。
天亮时分,温柳年双手无力勾在他脖颈上,惨兮兮略微可怜。
赵越却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还更加变本加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