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媛顿了顿,拼命把心里风起云涌的委屈压下去。
“我不能再哭了,”她想,“再哭就停不下来了。”
而且她已经发现,哭不能解决任何事,除了让她丢人,就只能变本加厉地让她更加委屈,是个恶性循环。
江晓媛把糊了一脸的长头发扒拉干净,用上了自己此时能说出来的最欢快的语气:“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一会要跟老板出差。”
祁连失笑:“怎么换个工作这么开心啊?”
虽然只是打电话,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江晓媛还是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笑脸:“是啊,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生活突然有目标了,当然很开心。”
说完,她好像骗过了自己一样,这么生硬地笑了几次,抑郁的心情真的就好一些了,好像也可以正常思考一些事了。
江晓媛:“就是我说走就走……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想,如果她是祁连,肯定不想让自己乱跑,她越是折腾,就越不一定会出什么状况,万一她出点什么事,很可能祁连他们拖死病毒的计划就又失败了。
麻烦吗?当然是麻烦的。
祁连顿了顿,却笑了。
他发现病毒选中的好像都是这样的人——许靖阳,乃至于之后一个又一个的炮灰,还有一开始表现得像个异类的江晓媛,本质上原来也是一样的。他们有强大的行动力与天真的异想天开,他们站在悬崖边上跳舞,如果爬不上去,就掉下来摔死。
“没有,你有任何事需要帮忙都可以来找我,”祁连说,“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