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没有答她,醉眼惺忪,似乎真是醉了。
晋王妃又唤了一声。
福成眨了眨眼,正想上前探看晋王情况,就听周妈妈道:“殿下这定是醉了,王妃还是把殿下扶进去休息吧。”
晋王妃从善如流,在在紫烟的帮衬下扶起晋王,往卧房行去。
到了卧房门前,周妈妈笑着将福成拦了下来,“今儿福内侍就歇歇吧,有王妃服侍殿下,不用担心。”
“这……”
周妈妈笑得意味深长,“这种情况,福内侍也不适合在殿下身边服侍。”
正说着,紫烟从里面走出来,将房门关上,和周妈妈一唱一和拉着福成去吃茶。
卧房里只剩下晋王和晋王妃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另一个却是站在床前踌躇不前。
过了好一会儿,晋王妃才一捏袖下的手,半弯着腰伸手去解晋王的衣裳。哪知纤纤细指刚触上对方的衣襟,手就被人抓住了。
再看抓住她那人,正是晋王。
晋王眼中一片清明,哪还有方才的醉意。
晋王妃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翕张了下嘴,强撑起一抹笑:“殿下想必也热了,妾身服侍您更衣。”
晋王冷冷地看着她,眼底浮起一抹讥诮。
晋王妃佯装没看到,又垂头去解他衣裳,却被晋王一把挥开。
“你这是打算连脸都不要了?真没想到,素来清高自傲,觉得天下男子都是污秽物的徐燕茹也会做出这种事情!”
晋王从榻上坐了起来。
他的发微微有些凌乱,从鬓角处掉落下些许垂在脸颊上。在昏黄的灯影下,投射出几道阴影,显得他面色更是晦暗,蕴藏着危险。
他嗓音清亮,又微微带了些磁性。而从那张形状好看的薄唇中,所吐露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宛如重石一般,以势不可挡地姿态投掷在晋王妃脸上,将所有的一切碾压成渣。
晋王妃再也伪装不下去了,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狼狈地半垂着头,纤瘦的脊背像一把被拉满了的弓,半响才勉力站直。
“既然殿下如此厌恶,那就去请回吧。”她还在保留克制,这是骨子里带来的教养,学不来市井乡间村妇的谩骂。
其实若能选择,晋王妃此时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晋王。
可惜她不能。
晋王哼笑了一声,“怎么?是你请本王来,如今倒是又换了一副面孔?”
“你到底想怎样?”晋王妃攥着手,目光威胁地瞪视着对方。可惜却是色厉内荏,薄弱得一戳即破。
晋王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讥讽不屑的意味,同时还带着一层冰冷地怨恨。
须臾,他站了起来,睨着立在他面前的晋王妃:“问本王想怎样?应该是你想怎样吧?是不是徐国公催着你给本王生个儿子,所以你才会学那勾栏院里妓子的手段,又是逢迎讨好,又是灌本王酒。你徐燕茹不是自诩纯洁无暇,不愿本王碰你?本王就不碰你,让你一个人待着!怎么现在倒是一副饥渴难耐,恨不得当即张开大腿让本王幸了你的模样。”
晋王的言语刻薄且恶毒,这样的晋王是极为罕见的,似乎和晋王妃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而他也似乎看不见晋王妃的频临破碎的狼狈与脆弱,又加了一记重锤。
“可惜啊,本王嫌你恶心。”
这一句声音清淡,漫不经心,却是宛如最锋利的利剑,狠狠地扎刺在晋王妃心口上,鲜血淋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