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疏离没想到云浅月扯出夜天倾,她脸一红,气怒地瞪着她。
    “刚刚你哥哥明明可以立即抬去医治,而你做为他的好妹妹却阻止让他躺在这里去请太医,这一来一回,耽搁了时间,依我看你哥哥的手不是被我废了,而是被你废了。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让皇上来看看,好治我的罪,最好将我打入天牢凌迟处死,那么你就可以开心了,除去我这个碍眼的,你好嫁入太子府嘛!你从始至终都没想着你哥哥的手必须要尽快医治,想着的都是你的太子妃之位。”云浅月话落,看向孝亲王,懒洋洋地道:“孝亲王,您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和一个好女儿啊!真是佩服,佩服!”
    云浅月话落,还对孝亲王抱了抱拳,面上神情佩服之至,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孝亲王心口一阵翻滚,顿时尝到了一股血腥味,被他生生地压了下去,他狠狠地看了云浅月一眼,转头恼怒地瞪着冷疏离。
    “你胡说,才不是,云浅月你胡说……父王,我怎么会不管哥哥,我……”冷疏离被云浅月说中心事,见众人此时都看着她,有些人脸上露出恍然和鄙夷,她小脸一白,慌乱地解释。
    “你给我住嘴!你这个眼中连亲哥哥都没有的东西,别跟我说话,滚回府去!”孝亲王大怒一声,不顾老迈的身子,一把将冷邵卓抱起来,踉跄着来到老皇帝面前,颤着声道:“皇上,老臣……”
    “赶紧去太医院吧!”老皇帝截住他的话,摆摆手。
    孝亲王再不耽搁,疾步出了上书房。
    冷疏离小脸流下泪来,恨恨地看了云浅月一眼,转身哭着跑了出去。头一次没敢去看一直站在老皇帝身后的夜天倾。
    孝亲王抱着冷邵卓和冷疏离先后离开后,上书房静了下来。
    云浅月放下倒着拿的书,起身站了起来,将花篮挎在胳膊上,对着正看着他的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还是回府吧!这上书房真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若是再待下去,我小命估计就玩完了。为了小命打紧,我宁愿回府里猫着,以后再不出来了。”
    老皇帝老眼深邃,似乎想要将云浅月看透,但是他看了半响,就看到云浅月耷拉着脑袋,一副怕怕的样子,他收起探究,笑骂道:“你这个小丫头,今日可不是你吃了亏,你如今还摆出一副吃了亏的样子。你放心,你就好好在上书房学课,朕有言在先,若是谁敢再找你麻烦,你尽管废了他的手,朕不会追究半句。”
    老皇帝话落,扫了一眼那些皇子公主王爷的儿女以及大臣的儿子陪读们,那些人立即垂下头,人人噤若寒蝉。不用老皇帝警告,经过今日冷邵卓这血淋淋的一幕众人都不敢再嘲笑鄙视云浅月,躲她还来不及,哪里会去招惹她?
    “小丫头,这回总成了吧?”老皇帝问道。
    “还勉强可以吧!”云浅月眨眨眼睛,勉为其难地说出一句话后,立即放下了篮子,站起的身子重新坐回了书桌前,对着老皇帝嘿嘿一笑,“我就知道皇上姑父最英明睿智,公正无私。我今日才觉得这学习识字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所以,我决定了,以后就算你赶我出上书房我都不出去,就死磕在这了!”
    云浅月话落,只听“扑哧”一声,夜天煜忍不住笑出声来。
    夜天倾本来被云浅月早先气了个够呛,此时见她颇为生动有趣,也忍不住笑出来。
    “哈哈,皇兄,这个小丫头可真是个宝啊!”德亲王也哈哈大笑起来,对老皇帝道:“怪不得我家那个臭小子对这小丫头如此维护呢!”
    “什么宝?就是个泼猴子!”老皇帝也忍不住笑了,转头对一直坐在书案前低着头看书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的容景道:“景世子,朕让你代课,实在是辛苦你了!”
    “皇上过奖了!容景还能为了天圣尽一份力是福气。”容景抬起头,淡淡道。
    “朕的天圣能得景世子,胜过十万雄兵啊!这也是天圣和朕的福气!”老皇帝点点头,感叹了一句,对着容景道:“朕本来是要去藏书阁,听闻冷小郡主说出了事情,便顺道过来看看。如今既然无事了,景世子就继续授课吧!”
    “恭送皇上!”容景站起身,对老皇帝一礼。
    老皇帝转身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吩咐道:“天倾,天煜,你二人不必去藏书阁了,留下来听景世子授课吧!”
    “是,父皇!”夜天倾、夜天煜同时躬身应声。
    老皇帝当先走了出去,德亲王紧随其后,云王爷看了一眼云浅月叹息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几名文武大臣紧随其后,一行人转眼间就出了上书房。
    夜天倾抬步向云浅月走去,云浅月见到夜天倾向她走来,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太子殿下请上座!”容景淡淡开口,“若是您坐到后面去,容景怎么敢居大坐在前面?”话落,他径自对外面吩咐,“来人,给太子殿下摆一把椅子!”
    夜天倾脚步一顿,看向容景,“本太子是来听景世子授课的,一视同仁就好!”
    “太子皇兄,秦小姐这里不有地方吗?这里又是前排,总不会辱没了您的身份。景世子也不用吩咐人搬座位了。我没你身份尊贵,就去和月妹妹挤挤吧!”夜天煜一边说着,一边越过夜天倾向云浅月走去,随着他话落,已经坐在了云浅月身边,刚刚夜轻染所坐的位置。
    容景不置可否,并没言语。
    云浅月见到是夜天煜,总比夜天倾强,她脸色稍好了些。
    “太子殿下请!”秦玉凝看了容景一眼,站起身,对夜天倾一礼。
    夜天倾脸色虽然不好,但也不好表现得他太在乎云浅月,去反驳容景和夜天煜的话,只能点点头,坐在了玉凝身边。
    “还有没有站人出来说说论学?”容景继续询问。
    “论学?这个新鲜!”夜天煜凑近云浅月,压低声音道:“月妹妹,你看的是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