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

作者:西子情

    云浅月丝毫不意外仵作之死,夜天逸和德亲王治下严谨,不会出现这等漏洞的.那么只有来了一次的仵作有机会下手。因为谁也不会防范仵作,仵作碰尸体理所当然,而且时间还正好与尸化粉的时间吻合。

    “什么?仵作死了?怎么死的?”德亲王一惊。

    “似乎是服毒自尽!”那人立即道。

    “将人立即带来这里!验尸!”德亲王看了云浅月和夜天逸一眼,见二人不语,他沉声吩咐。

    “是!”那人立即领命去了。

    “这名仵作年约半百了,是刑部的老仵作,无数的案子都经过他的手。比一般的仵作都要有经验和见识。很多的疑难案件到了他这里都能迎刃而解。所以这些年我掌管刑部一直用的是他。没想到……”德亲王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怎么可能是他?他家中已经无人,孤寡无依。再说本王对他也不薄。”

    云浅月默不作声。

    夜天逸看向德亲王,劝慰道:“德王叔,世间最难以掌控的就是人心。你无需自责了!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等将那名仵作带来,我们验尸之后,或许就能找到原因。”

    德亲王点点头。

    不多时,两个人抬着已经死了的仵作走来。仵作嘴角流着黑色的血,显然是服毒自尽。

    “月儿,你怎么看?”夜天逸看着那名仵作片刻,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也看着那名仵作,这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衣着朴素。除了嘴角流出的黑血外,全身完好,她重新戴上口罩手套,将仵作检查了一遍,对夜天逸淡淡道:“他是自尽没错,服用的还是普通的鹤顶红。”

    “他有什么理由做这件事情?难道他和这些刺杀云世子和清婉公主的黑衣人有什么联系不成?”德亲王看着仵作,疑惑对道:“本王掌管刑部,这些年对每个人都会严密注意的,从未见他和什么人有过来往。”

    “他虽然是自杀,但是面有愧色,说明做这件事情觉得愧对王爷信任,同时也说明是他杀,迫不得已才做了这件事情。”云浅月又道。

    “浅月小姐,你从哪里看出他面有愧色?”德亲王看着仵作,他没看出什么,看向云浅月疑问。

    “这是一种埋藏很深的细微表情。若是德亲王不信的话可以扒开他眼皮看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处此时是有愧色的。一个人的眼睛最是骗不了人。”云浅月对德亲王道。

    德亲王闻言上前一步,伸手扒开那名仵作的眼睛,果然见眼中隐藏着愧色,他松开手,赞服地对云浅月道:“浅月小姐比一般仵作都要厉害。老臣以往真是眼拙了!”

    “德王叔,月儿是有才华的!眼拙的不止是你,天下多的是人都如是。”夜天逸一笑。

    “不错!浅月小姐深藏不露,老臣惭愧。”德亲王点头。

    云浅月不置可否,她是深藏不露?不过是迫于无奈伪装而已。不再说话。

    “七皇子,如今仵作已死,显然这是仵作所为,你看……”德亲王看向夜天逸。

    “德王叔,下令彻查!查明仵作来历,或者这两日都与什么人有过接触。”夜天逸看着已死的仵作,一字一句地道:“一查到底!”

    德亲王点头,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并未说话,他回头对身后的两名官员吩咐了下去。两名官员领命,立即下去查了。

    “月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进宫禀告父皇,你是随我一起进宫还是……”夜天逸转头询问云浅月。

    “你自己进宫吧!告诉皇上姑父,这件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自己查吧!我这几日很累,想回府休息。”云浅月用衣袖遮住头顶的日头,有些无趣疲惫地对夜天逸道。

    夜天逸看着她,关心地问,“月儿,你身体不舒服吗?”

    “嗯!”云浅月点头。

    “我看看!”夜天逸伸手去把云浅月的脉。

    云浅月站着不动,任她把脉。

    夜天逸眉头皱起,“这么长时间了,你身体居然还如此虚弱,这样下去怎么行?”话落,他拉上云浅月就走,“走,我送你回府!你是该好好休息。”

    “不用了,你进宫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云浅月甩开夜天逸,淡淡一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么短的路自己能回得去!况且这件事情的确非同小可,皇上姑父应该尽快知道。毕竟还有几日就五十五大寿了,京城如今时常有事情发生,乱麻至此,可是不利。而且如今夜天煜掌管了西山军机大营,夜天倾又有丞相府支持。你虽然拥有整个北疆,但是毕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万一你因为我而得了皇上姑父的不喜或者忌讳,那么你就麻烦了。”

    “月儿……”夜天逸闻言眸光带有喜色地看着云浅月,“你是在关心我!”

    云浅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天逸,作为朋友,我自然对你是关心的!”话落,她看到夜天逸暗下来的脸,不再理会,走过去牵过马缰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离开了刑部门口,向云王府而去。

    夜天逸看着云浅月身影消失,俊逸的容颜忽明忽暗。

    “七皇子,一个女人的心里若是没有你,就好比一块巨石,坚硬无比,任你风吹雨打,它也屹立如初。”德亲王也看着云浅月离开,他发现每次看着浅月小姐背影都挺得笔直。她这个背影不同于大家闺秀循规蹈矩的身影,而是仿佛军人一般,百炼的钢骨体魄,不因为她身量瘦小而令人看弱。

    “德王叔,风吹雨打不成,那么烈火焚烧或者巨斧劈砍呢?会如何?”夜天逸不收回视线,轻声问。

    “那么巨石就不再是巨石了!那个女人也不是你原先想要的那个女人了!”德亲王道。

    “巨石碎了,即便成了碎屑、石粉、石灰,也还是它。这个女人不是我原来要的也不怕,只要是她就行。”夜天逸收回视线,忽然一笑,“况且看了十几年这样的她,是也该换换样子了。”

    德亲王叹息一声,语气微重,“七皇子,女人总归是女人。女人如沙如风,再美好也不过是几年而已,韶华不复,容颜老去,也不过是一个蹒跚老妪。什么也不比秀丽江山,万里如画,千载基业,万世功勋来得实在。智者,不会为一个女人左右。君者,不会为尺寸之地所折服。你可明白?”

    “德王叔,你说何为男人?”夜天逸看向德亲王。

    德亲王忽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