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笑?很好笑吗?”云浅月瞪着容景,什么人这是!他有本事挑起她的怒火,将她的怒火野火燎原到无限大,又有本事让那燎原的野火掐死在灰堆里,一根火苗都窜不出。简直是可恶透顶。
“一夜未睡你不困吗?”容景挑眉看着云浅月恼怒的脸。
云浅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恨恨地道:“怎么不困?困死了!容爷爷让我破阵,我睁着眼睛都酸了,待了一夜才从他的院子出来。”
“嗯?爷爷让你破阵?什么阵?”容景挑眉。
“死阵!”云浅月吐出两个字。
容景眸光微闪,“你破解了?”
“废话!本姑娘天赋才华,一个小破阵而已,能破解不了?也就你看不上我,说我一无是处。”云浅月想起刚刚依然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地在容景的身上撞了一下,听到他闷哼一声,她才解气了些。
“是,你天赋才华。”容景似乎又笑了一下,眸光流转,一抹光华染上他清泉般的眸子,他偏头看着云浅月,声音有些笑意,“你是不是跑去找我爷爷要百年前的那纸婚约了?”
“没有!”云浅月冷哼一声,“我是走错了地方,误闯了容爷爷的院子。”
“是吗?”容景扬眉。
“怎么就不是?”云浅月白了容景一眼,看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显然不信,她火气又上来,伸手推开他就要起身,“滚开,我要回府!”
“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容景抱紧云浅月的身子,伸手拍拍她,柔声道:“乖,睡吧,等了你一夜你才回来。我困着呢!”
“你等我做什么?”云浅月挑眉。
“怕你一气之下跑到东海国去找那个什么公主决战,我岂不是要担心你将那个公主如何了?”容景有些困倦地道。
云浅月本来以为这个温柔的声音能听到些什么好听的话,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个。她忽然支起身子,看着容景,“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很幸福,人家是东海国的公主呀,据说东海国极为富硕,富得流油,而东海国尽出美人,尤其是皇室,人人如天人仙女。你想找一个比你美的美人揽在怀里,花前月下,鸳鸯共枕席,岂不乐乎?”
“嗯!”容景应了一声。
“容景,你想死是不是?”云浅月声音忽然阴嗖嗖的,如穿堂风流过,一片寒冷。
“还没活够,不想死。”容景摇头。
云浅月愤愤地瞪着他,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染着浓浓的愉悦和笑意,她眯起眼睛,怒道:“想娶那东海国的公主?你做梦吧!她只要敢来,我就让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容景似乎笑了一声,那一声极低,却是极润耳。
云浅月听到容景的笑声简直如魔音,在她耳中打了几个回旋,她忽然用力去挣脱,觉得和他再躺在一张床上被他抱着简直就是遭罪。睡什么觉?早就气饱了。
“云浅月,你闻到了好大的醋味没有?”容景忽然问。
云浅月动作一僵。
“这紫竹院飘荡的都是醋味,尤其是这个房间。”容景笑道。
云浅月看着容景,忽然见他笑意盈然的脸上尽是揶揄的笑意。她觉得眼前一黑,又一白,忽然闭了闭眼。这一刻有些说不清到不明的东西这一瞬间忽然清醒了。以前看容景都是云雾笼罩,他即便一再走近她,她都觉得走不近。这一刻,忽然觉得他的眉目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到她能数清他有几根眉毛。
“真的醋了?”容景见云浅月半响不语,笑问。
云浅月不出声,只感觉她心底一直以来缠绕的根深蒂固的东西忽然散了一些。
“真生气了?”容景看着云浅月脸色一变再变,眸光也是一变再变,忽然有些拿不准她心中所想,他心下一慌,连忙将她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她的脸,声音微哑,“云浅月,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我就要馋着你,让你得不到我。万一你得到我了,有哪一日不珍惜我了的话,万一那个东海国公主来的话,你一醋之下将我给人家了,万一你又觉得夜天逸好了,对他投怀送抱的话,我找谁哭去?所以,你休想现在就染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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