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打马奔走,没听到身后追来的声音,知道是容景拦住了夜天逸和皇室隐卫,她微微放慢马速,想着容景出现得及时,否则真要动用红阁在云城的暗桩估计才能摆脱他。不过那样也将红阁暴露于夜天逸面前,不太值。
花落也放慢马速,看向云浅月,问道:“小主,刚刚那个破衣少年是什么人?您可认出了他的身份?他是不是七皇子的人故意拦您的?依属下看不像,到像是躲七皇子的人。”
“刚刚那个破衣少年吗?”云浅月忽然一笑,有些兴趣地道:“他自然不是夜天逸的人,不过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物。”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还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花落疑惑,见云浅月似乎不打算说,于是也不再问。
云浅月打马走了大约五里,转了道向一条山路走去,山路极窄,只能容下一人一马行走。且七拐八弯,花落跟在她身后,发现小主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不由问道:“小主,您以前出云城过?”
“嗯!不止一次!”云浅月点头。
“您去了哪里?”花落问。
“去了很多地方!南疆、南梁、北疆、西延……这些地方都去过。”云浅月道。
花落惊异,“可是从来没有听说您离开过京城的传言?难道也像这般找人易容代替?”
“那时候啊!没人关心我。皇上和皇后嫌我太会惹事儿,恨不得我消停几日,太子夜天倾恨不得我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家里云王爷对我眼不见为净,凤侧妃那时候掌家,恨不得我死了她的女儿好代替我的位子。糟老头子爷爷见到我就骂我,我就躲着她三五个月不见也很正常,根本就不用易容,天圣京城的所有人恨不得不听云王府浅月小姐的传言才好,听多了也腻烦,就没新鲜感了。所以,我每一年几乎有半年的时候是出门在外。”云浅月想起十来年一晃而过,不由有些感慨。就这么过来了,时间真快。
“您有半年出门在外?别人就不想起来找您?”花落惊异。
“我每次出去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两个月,回来之后就做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足够所有人一两个月都不想看见我,那样我又能出去了。”云浅月笑道。
“这也就是您为何会传出了个纨绔名声的原因?”花落想起这些年听到的关于云浅月的传言,没有十匡也有八匡。想着原来都是因为这样才传出去的。
“嗯!”云浅月笑着点头。
“可是如今不比以前了!您受的关注太多了。”花落道。
“还不是因为容景和夜轻染?牵连的人和事儿多了,难免不叫别人多想。况且那就是两个火辣辣的太阳,只要跟他们的名字联系起来。就再不得清闲。”云浅月想起她的麻烦似乎就从失忆之后夜天倾要押她进刑部大牢,而夜轻染和容景出面保下了她才开始的。不过其中有一个人成了她的甜蜜的麻烦,且甘之如饴。
花落点点头,见云浅月提起容景,他不由问道:“小主,您就将那个破衣少年那么扔进景世子的马车里了,您就不担心景世子……”话说了一半顿住,他恍惚有一种猜测,但不敢说出来。
云浅月挑了挑眉,“担心有什么用?”话落,她忽然一笑,语气有些坚信的轻松,“他是容景,他能应付得来。我相信他。”
花落点点头,不再说话。
云浅月也不再说话。此时正值署日,天气极热,但好在山路树木茂盛,郁郁葱葱,两人有树荫遮凉,前进的行程也不是太慢。
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处半山顶,这里树木茂盛,除了山间林木的鸟鸣外,还有浓郁的野花香以及前方传来隐隐的瀑布流水声。
云浅月伸手拍拍马身,对花落道:“前方有瀑布流水,这两匹马昨夜行了半夜,今日天气又热,很是辛苦,给它们两个冲个凉。去去汗味。如今既然容景、夜天逸都在云城,京中有三公子在我的浅月阁坐镇,我们便也不急着赶路,不差这一会儿。”
“好!”花落点头,对小主的崇敬有上升了一分,对待马儿好的人才能有最好的骑术。
两匹马似乎听懂了云浅月的话,分别凑上头在她身上蹭了蹭。
云浅月好笑地摸了摸两匹马的马头,向前走去。前方走了一段路,果然见到了瀑布流水,流水汇聚成一弯小溪,身下两匹马儿已经按捺不住跑了过去。她看着花落,“你也去洗洗,去去暑热?”
花落脸一红,摇摇头,“不热,小主沐浴的时候,属下也洗过了。”
云浅月点点头,因为天热,花落又是自己人,她没别的意思,但见花落脸红还是有些好笑,她找到了一块大的石头打算坐过去,刚走到石头旁,听到前方树叶晃动,向她的方向有一道劲风而来,她眸光清厉之色一闪,手腕轻轻一抖,手中已经捏了三根金针。
花落武功虽然没有云浅月武功高,但也不低,红阁的七大长老拿出来一个都是当世的高手,尤其花落还是掌管红阁的暗探,更是对暗杀等极为敏感。他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宝剑。
来人的气息近了,透着几分熟悉,云浅月撤回手中的金针,忽然恼怒地道:“南凌睿,你再不撤回手,我手中的针就将你脖子穿透十个八个窟窿。”
来人的劲风忽然一撤,那强劲的力道消失于无形。
花落听云浅月道破偷袭之人的身份,也立即撤了紧攥住腰间的宝剑。看向前方,只见飘身落下一个身影,正是南梁国的太子南凌睿,也是小主的哥哥,华笙等人此行倾尽红阁重心全力保护的人。
“臭丫头,你怎么知道是我要偷袭你?”南凌睿没偷袭成,还距离那么远就被发现点破,有些没面子。停住身形,脸色不好地看着云浅月,他有一个认知,就是他妹妹比他武功高,而且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这让他很不舒服。
“浑身都是花心大萝卜的味道,一闻就闻出来。”云浅月白了南凌睿一眼。
南凌睿皱眉,抬起胳膊去闻自己,闻了半响除了上山沾染山间草木花香的味道再没别的味道,他抬眼,挑眉看着云浅月,“你属狗的?”
云浅月哼了一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呗!你以为我愿意爬这个破山啊!”南凌睿一屁股坐在云浅月刚刚要坐下的大石头上,用袖子扇着脸上的汗道。
“找我做什么?我不是让人沿途保护你吗?你有什么事情让红阁传信就成。”云浅月看着南凌睿,也和他挤着坐在了大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