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呆呆地看着容景的马车离开,什么叫做想要黏着他,就赶紧想办法嫁给他?
雨水打在身上,脸上,薄薄的衣衫顷刻间湿透,清清凉凉,但这凉意不包括她的大脑,她大脑一团滚热,有些懵,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小姐!您的伞呢?您怎么站在这里淋雨?”凌莲和伊雪的马车随后来到,当看到云浅月站在大门口淋雨,齐齐一惊,连忙拿着伞跑了过来。
头顶上的雨被挡住,两个声音在雨中惊呼,云浅月这才回过神,看着二人。
二人一脸的不高兴,凌莲埋怨道:“小姐,这雨虽然绵柔,但如今已经是秋季,还是凉的,您怎么能不爱惜自己淋雨?景世子也真的是,怎么就忘了让你将伞拿下车?”
什么叫做忘了让她将伞拿下车?她根本就是被他扔下车的。云浅月摊摊手,无辜地道:“回去沐浴吧!要热水,喝热姜汤。”
二人点点头,一左一右打着伞给云浅月接着雨,三人向府内走去。
云王府掩在一片烟雨朦胧中,假山石雕,亭台水榭,红蓝绿板,曲廊回旋,到处都被细密的雨洗礼,冲刷得不染纤尘。
回到浅月阁,凌莲和伊雪一个忙活着打热水,一个忙活着熬姜汤。云浅月脱下湿衣,沐浴之后,躺在床上喝姜汤。
凌莲和伊雪忙活了一通,坐在椅子上用扇子扇风。
“今日下雨,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用做什么。你们去将三公子从隔壁搬过来,将赵妈妈、听雪、听雨等人都叫过来,我们讲故事,听段子,聊天,胡侃。乐呵乐呵。”云浅月喝着姜汤,对二人吩咐。
“小姐,您怎么能有心情?七公主还在刑部大牢关着呢!”凌莲提醒道。
“怎么就不能有心情?你放心,老皇帝不能将她如何?刑部大牢虽然是德亲王管辖,但里面有容景的人,也有咱们云王府的人,不敢将她如何了。就关几日而已,过两日就放出来了。”云浅月道。
“那六公主呢?”伊雪担忧地道。
“六公主?”云浅月挑了挑眉,笑了一声,“我,父王,哥哥三人一致休妻。七公主都快保不住了,还哪里能塞进来个六公主?别做梦了!”
二人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转身下去喊人了。
不多时,三公子先被人搬了进来,他已经换回一身男装,也恢复自己本来的容貌。见到云浅月窝在床上捧着姜汤喝得惬意,撇撇嘴,“我以为你忘了我这个代替你受伤的功臣了。让我在隔壁自生自灭了。”
“哪儿能啊?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云浅月嬉笑了一声,往床铺里面挪了挪身子,对那名伺候三公子的小厮招手,“将他放在床上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搬着三公子上了床。
三公子的伤虽然依然不能下床,但是可以勉强坐着了,云浅月拿过一个靠枕,将他扶着靠坐在床的另一头,与她对面而坐,又将被子好心地分给他一半,做好一切,她对那小厮摆摆手,“你下去吧!”
那小厮走了下去。
三公子也不见丝毫不自然,指了指自己的头,“我今日早上没梳头!”
“别将我当丫鬟小厮!”云浅月伸手一抓,梳妆镜上的一把梳子被她抓进手里,递给三公子,“自己梳。”
“会碰到伤口!”三公子道。
“那就邋遢着,反正你很美,也不影响什么。”云浅月觉得这家伙对她也忒不客气了。
“不行,我是如此注重仪容。”三公子摇摇头,自己拿着梳子似乎极其费力地去梳头。
云浅月看了一会儿,有些看不过去,一把扯过梳子,上前帮他梳头。
三公子嘴角微微弯起,不说话,静静坐着,配合云浅月。
云浅月动作奇快,很快就给他简单绾了男子个发髻。之后,将木梳放下,退回身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嘟囔道:“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容景长得也好看!”三公子道。
“他长得好就祸害我一个,你可不一样,当初的娇娇可是祸害了一大群人。”云浅月揭三公子老底。
三公子轻哼了一声,“那时候你还偷偷跑去看我呢!不知道景世子是否知道这件事,若是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好心地告诉他。”
“你真是……”云浅月忽然磨牙,“让我恨不得将你扔出去!”
“扔吧!我这伤反正是为你受的。这么多日子都下不了床,早就发霉了,让雨水淋淋也好。”三公子慢悠悠地道。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
云浅月一噎,觉得长的好的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嘴毒心黑。她忽然无比怀念那日第一次去孝亲王府见到三公子的时候,多冷的一个人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她怎么也想不通,难道被她变异了?忽然很伤感。
三公子看着她,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愉快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云浅月白了他一眼。
“我在笑……”三公子的话顿了顿,眼中笑意有些深,“云浅月,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我满身都是优点,数不过来,我哪里知道是什么。”云浅月很是自大地道。
“你可真不知道脸红!”三公子愤了她一声,道:“你的优点就是心善,心软。”
云浅月默,这要是以前,她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大笑,或者是不屑地冷笑,亦或者是嘲笑,更会觉得这个人真会冷幽默。她心善心软?若是她心软的话,你们世界上就没心软的人了。可是如今她却反驳不出来,只干干地道:“多谢夸奖。”
三公子嗤地一声笑了,“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你别告诉我也是这个。”云浅月斜睨了他一眼。
三公子点点头,难得正经地道:“就是这个!”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不予表态。
三公子慢慢地道:“你看,我让你给我梳头,你就给我梳头,我说话你不爱听,明明想将我扔出去,却还下不去手。啧啧,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不好?难得我非要冷心冷血,不近人情,真让你自己梳头,伤口扯开,多在我这里继续白吃白喝好?难得非要我将你扔出去,摔死你,摔不死也摔成个半残废好?”云浅月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