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闻言一怔,容枫是罗玉放走的?她看着罗玉。
罗玉脖子一横,对玉子夕嚷了一句,“你管呢?我就看上他了怎么地?”
玉子夕伸手拧住了她的耳朵,恶狠狠地道:“死丫头,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有婚约的,自小和丞相府的公子定了婚,敢喜欢容枫,你想死是不是?”
云浅月再次怔了一下,罗玉自小和丞相府的公子订婚?是那个早先玉子书被弄错以为是公主时候招的驸马?罗玉比她小了不是一点半点儿吧?
“他比子书哥哥还大三岁,老死了。”罗玉“咝”了一声,恼怒地打掉玉子夕的手。
玉子夕挖了她一眼,“你小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人老,每次看到人家不是流口水?”
罗玉脸一红,恼羞成怒,“你没听说过一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话吗?”
玉子夕一怔,“没听说过,谁说的。”
罗玉一口气憋在心口,伸手一指云浅月,“她说的。”
云浅月想着这句话的确是她曾经说过的,但什么时候说的忘记了,难为她这时候记得清楚,见玉子夕刚要反驳,她摆摆手,制止二人,“都别吵了。”
玉子夕噤了声。
罗玉嗤了一声,“凭什么你不让我说话我就不说话了?”
云浅月看着她不服气的模样,慢悠悠地道:“不想回东海的话,就老实在这里待着,最好别惹我,否则你知道我的脾气。”
罗玉一噎,气恼地一跺脚,怒道:“你到底是什么姐姐!”
云浅月对她一笑,缓和了语气,问道:“为什么放走容枫?”
罗玉这一夜看来没少折腾,灰头土脸的,闻言挠挠头,烦闷地道:“放走就放走了呗,哪里有为什么?”
“你可知道这是军中,私放敌人是何醉?”玉子夕竖起眉头。
罗玉顿时不满,指着云浅月道:“她还救敌人呢!还在敌人的皇宫里住着呢,还帮敌人批阅奏折呢,她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怎么没人职责她?我才做了一件而已。”
“你是谁?能比吗?”玉子夕哼了一声,“没个女人的样子。”
“你要看女人不是一抓一大把,我每个女人的样子,你别看啊,谁求着你看来者?”罗玉对他撇撇嘴,“我看你处处找茬,就是不忿我比你厉害,能破了九死阵。”
玉子夕似乎被说中了,嘟囔一句,撇开脸。
罗玉胜了一筹,扬了扬脖子,有些得意。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这半响,倒是将战场上的杀气和血腥吵得散了些,众人心头压抑的苍凉和沉重也挥去了些,千古功成万将枯,这样的战争不是第一仗,也不是最后一仗,如今忽然到没了那么难受。
“好好跟我说,你到底为什么放走容枫?”云浅月不准备让罗玉躲过去,如今她若放走的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是牵扯了容枫,她必须要问明白,这自然是基于昨日午时蓝漪找她要嫁给容枫之事,才让她不得不慎重。
蓝漪本来就站在一旁,此时也看着罗玉。
罗玉用力地抓了一把头发,本就折腾一夜一团糟糕被她更是抓得不成样子,她想躲过去,见云浅月盯着她,她上前一步,抱住她胳膊,这次容景到没向对玉子夕一般地拦着她,云浅月被她抱了个正着,她软软地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像姥姥?”
云浅月被气笑了,这是在说她八婆了?她板下脸,沉声道:“必须交代清楚。”
罗玉见她不吃软,立即松开了手,泥鳅似地准备开溜。
云浅月哪里肯让她走,一把抓住她,凉凉地警告,“玉紫萝,你是不是非要我写信问问子书你是否自小和东海丞相府的公子定有婚约?若是定有婚约的话,我看我真该将你派人送回去履行了,反正你如今也快及笄了。”
罗玉大恼,“你除了会威胁人还会什么?”
“会得多了,对你管用就行。”云浅月看着她。
罗玉见云浅月软硬不吃,看向容景,容景站在一旁,置之不理,任由云浅月质问她,她知道躲不过,败下阵来,小声道:“我是觉得容枫那个木头有些好……”
云浅月挑眉,余光扫了一眼蓝漪,见她抿起唇,她问道:“怎么个好法?”
罗玉白了云浅月一眼,“还能怎么个好法?就是觉得他好呗!”话落,她烦闷似乎不知道怎么表示地道:“看到他的样子,我就想欺负……”
“我看你见了谁都想欺负。”云浅月道。
罗玉顿时反驳,“那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云浅月拿定主意让她说清。
罗玉似乎被逼急了,恼羞成怒道:“我喜欢他成不成?再说他心里眼里都是你,全部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想他被变成俘虏?”
云浅月自然不想,松开了她的手,问道:“子夕刚刚说你和东海国丞相府的公子自小有婚约是真的?”
罗玉有些郁闷,脸色不好地道:“这都怪东海王那个老头子,明明是他弄错了子书哥哥的性别,误当成女子给他找了驸马,隔了多年我出生后他才发现过意不去,于是内疚下,就将我许给他了,简直可恶。”
云浅月一听之下,想着这是真的了。丞相府的公子比子书还要大三岁,如今子书二十,他二十三了,到也不老。她问道:“你不喜欢他?”
“喜欢啊!谁说不喜欢?”罗玉立即摇头。
“只是嫌弃他老?就不想嫁他?”云浅月挑眉。
罗玉不耐烦地道:“云浅月,就算你是我姐姐,你也不能管得这么宽,这么刨根问底啊?你再问下去,你信不信不用你派人将我送回东海,我自己就跑回去了。”
云浅月见逼急了她,不好再问,只能住了口。
罗玉得了解放,回头对容景道:“好好的女人,嫁给你之后怎么变得这么像姥姥?婆婆妈妈,容景,你得好好反省反省。”话落,她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道:“我虽然放走了容枫,但是破了九死阵,一功一过相抵,别给我背上什么破烂军规,小爷可不是编制在你军中的人。”她一边走,一边嫌恶地捂着鼻子,方向是祁城,不用想也知道找地方沐浴去了。
云浅月看着她,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少年,哪里有半丝数日前在天圣皇宫穿女装时的样子。如今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她看向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