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

作者:西子情

    南凌睿放了夜轻暖之后,下令南疆清扫战场,清点人数,清点战后的果实。

    西延和北崎外加夜轻暖一万乌衣骑,最早来八荒山的时候兵力整合是三十一万兵马,如今夜轻暖和北青烨离去之时只剩下不足七万兵马,折损了二十四万兵马,如今庞大数量折损的败仗,是开战以来,天圣最大的败仗。

    南疆最早先由云暮寒带来二十万兵马,如今数次较量,兵力不少反而增多,只收复西延的兵力就收服了十五万之多,还有几次天圣、北崎交战留下的降兵和残兵,加起来,南疆在的兵力达到了将近四十万的庞大数字。

    也就是说,这数度大战,折损了兵力死亡不过三四万,以收服者居多。

    两军八荒山之战,以南疆大获全胜,夜轻暖带着北崎零星之兵退到北疆落幕。

    史册上注定记下一笔,“八荒之战,南疆以少胜多,兵马扩充了近一倍,古来罕有。”

    当日,南凌睿、洛瑶、风烬等和南疆众将士以及投降的西延众将士把酒言欢。

    南凌睿在酒桌上拍板,“大家辛苦了数日,一直未曾休息,本王做主,大军休息十日整顿。”

    此言一出,众将士欢呼。

    宴席一直从傍晚喝到了第二日天明,南凌睿喝得高了,踩在桌子上唱起歌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风烬也喝了不少,听到他的歌,忽然将手中的酒杯猛地一摔,怒道:“别唱这个!”

    南凌睿不理他,继续大唱。

    风烬恼怒,抬腿就去踢翻了桌子。南凌睿站在桌子上,不妨从上面摔了下来。幸好他贴身隐卫动作快,立即将他接住,才免于跌个狗啃屎。

    洛瑶惊异地看着风烬,对他蹙眉,“风家主,这首歌为何不能唱?”

    风烬抿着唇不语。

    南凌睿醉眼迷迷糊糊地看着风烬,忽然大笑,“原来你也是担心那个丫头的,藏得不显山不露水,如今却连她曾经唱的一首歌都不想听。是不是怕再也听不到了?”

    “你愿意唱你就唱,爷不听着。”风烬冷哼一声,忽然一拂袖,离开宴席走了出去。

    南凌睿推开扶着他的隐卫,一把扯过洛瑶抱在怀里,语气颓靡地低声问,“瑶儿,你说……都快三个月了,这么久还没消息,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不回来了?”

    洛瑶这才明白了原因,扶住他,柔声坚定地道:“不会的!妹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是吗?”南凌睿问。

    “是!”洛瑶肯定地点头。

    南凌睿忽然笑了,“好,我就相信你!你说她能回来,她就一定能回来。”

    “我扶你去休息!”洛瑶点点头,扶着他向营帐里走去。

    八荒山之战,南疆大获全胜,天圣大败的消息不出两日就遍传天下。令天下人震惊的不是西延玥死后,西延群龙无首,举兵归顺了南凌睿,成为景世子的麾下之兵,而是夜轻暖临阵招夫,驸马是北崎小国之王北青烨。

    一时间天下哗然。

    谁也没想到轻暖公主,这位夜氏如今的第一公主,能文能武,能谋能战,要刚有刚,要柔有柔,向来心气高傲,能与天下数个俊美英秀的人物在战场上交战,巾帼不让须眉,却选了北崎小国的降王作为了她的驸马。

    若不是北崎王此次归顺天圣,递了降表,出兵八荒山,天下人几乎已经忘了在天圣北疆以北还有这么一个小国。它实在小得不足和南梁这等大国相比。而且这些年也一直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动作,一直在这一片国土上默默无闻所以,难得被人们记起。没想到这次却是小国之王突然要娶天圣第一公主,怎么能不让人惊奇?

    所以的所有人,这一刻,都将目光从八荒山转向了兰城。

    轻暖公主是天圣新皇唯一胞妹,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自然都想到了这位身为哥哥的天圣新皇的态度。

    如今人人都知道,天圣再不比从前。

    天圣新皇和景世子在兰城和马坡岭势均力敌,按兵不动地僵持着,八荒山就成为两人战争输赢的关键。显然,如今夜轻暖败了,南梁王胜了,景世子后盾加强了,夜轻染的后盾减弱了。这对于天圣不利。

    兰城数日以来,一直极为安静,没有传出任何天圣新皇的圣旨。

    这一日,一直平静了数日的兰城忽然传出一纸诏书,是一道赐婚旨意。

    夜轻染以天圣新皇和哥哥的身份,为其妹夜轻暖赐婚,驸马是北崎王北青烨。

    除了这一道圣旨,再无其它。

    百信们从兰城再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便将目光探寻到了马坡岭。马坡岭一连数日也是极为安静。营帐层层而立,慕容两个字的大旗风中飘扬,整个马坡岭有一种雄狮伏卧在姿态。

    一脸三日,马坡岭都没有动静。

    三日后,一队人马出现在马坡岭,队伍中护送着一具冰棺,才使得马坡岭有了些热闹。

    这一队人马正是南疆国舅护送西延玥冰棺的人马。

    南疆国舅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他在路上自然就得到八荒山大获全胜的消息,兴奋了几日,才平息了激动。他认为天下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他在得知八荒山大胜时能有的那种如高山大海般地欢喜。毕竟他暗中筹谋数年,就是为了慕容后主收复河山,如今八荒山是突破性的胜利,后面的仗只要不出大问题,天圣再无强兵,他们就江河在望了。

    距离军营还有几里地的时候,他忽然见到军营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再伸手揉揉眼睛,须臾,问向身旁跟着的人,“那个人是不是景世子?”

    “回国舅,属下看着是景世子。”那人立即回话。

    南疆国舅一喜,连忙快马加鞭,五千人的队伍也追随他快速走起来。

    不多时,南疆国舅来到兵营,也不喘息,扔了马缰,翻身下马,对容景叩拜,“属下拜见后主。”

    “属下等拜见景世子!”五千士兵齐齐下马跪拜。

    容景身穿一袭十金一寸的墨云彩沉香锻,头上插着一支墨玉簪,静静地站在那里,身边没有侍候的人,也无将领,在军营门口,有一种孑然独立的孤冷清寒,待南疆国舅来到近前,他看着他,容色平静,随意地挥手,“国舅和众将士辛苦了,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