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你的直觉也是很特别’?”
“……怎么了?”
“你用了‘也’这个字,另外一个直觉很特别的人是谁?”
褚青蘅愣了愣,立刻道:“不过是一个字,当然你可以说我是口误。”趋利避害的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提起沈逸的好,就凭以前她只不过借着买咖啡的由头总是去找秦晋套话,结果被他灌了三天的咖啡的事,她不被三堂会审才怪。
幸好萧九韶没有心思非要追根究底,看了她一眼便作罢。
褚青蘅打开外卖盒看了看,先推给他:“鸡丝翠竹粥,这个是你的。卤水鹅肝,这是我最爱的小吃。”
萧九韶早就知道她最爱的都是高脂肪高蛋白质的食物,而她这样的饮食习惯居然还没把肠胃惯出毛病来,同时还能保持身材,实在是个奇迹:“你是什么时候发觉我没失忆的?我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再多暗示你几次。”
褚青蘅夹起一块鹅肝,闻言露出了一点尴尬的神情:“嗯……你的后颈是你的敏感带哎,我发觉我给你整理衣领的时候,你都不避开,我就猜你可能没有失忆了。再后面,你做的那个八型人格测试,分数都这么平均。你记不记得以前你在邮件里给我说过的,就算是做十六型,都能做出任何想要的答案?”
她确定他没有失忆之后,自然就提出是时候做测谎的试验。谭教授宣布了最终结果,大家都会开始松懈,刑闵一时没有想到,出去跟谭教授吃饭,萧九韶便利用了这个松懈的时间空挡逃离了医院。
她在离开之前为他整理了衣领,实际上是把自己家中的门禁卡给他。
萧九韶笑道:“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最讨厌别人问你忌口什么。”
“这绝对不是事实,我为什么要讨厌别人问我忌口什么?”
“你虽然没这么说过,但是答案都写在你的脸上。”萧九韶喝了一口粥,“你在脑子里想,对于你这样什么都吃什么都不忌口的人,到了这种场合应该怎么回答——又不是十岁的时候埋头只顾着吃还会有人拍拍你的脑袋说真可爱,现在这样,别人心里只会有一个想法……”
褚青蘅连忙打断他:“停停停!不准再说!”
萧九韶轻描淡写道:“看来我前面都说对了,你担心别人心里会想——”
“都说了不准再说!”褚青蘅都觉得自己的血压都开始升高,“你不要以为我会因此受你的威胁……好吧,你开条件吧。”
“拿鹅肝来换吧,就是你夹的那块。”
褚青蘅看了看筷子上夹着的那块:“可是我咬过了啊。嗯,不对,是你之前说不吃家禽内脏的。”
萧九韶不耐烦道:“快点。”
她只得把那块咬过的鹅肝放到他碗里。
他吃下去后,皱眉道:“还是这么难吃。”
褚青蘅趁着他去洗澡的时候,用挂烫机开始烫衣服,她觉得自己突然有了可耻的老妈子的心态,居然一手包办家务。
她烫好睡衣,连带着换洗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地叠好,走到浴室外敲敲门:“我是来送衣服的,你千万别害羞。”
她把睡衣挂在架子上,只听身后浴帘发出了哗啦一声,水声也停止了。她听见萧九韶在身后道:“说反了,是你别害羞才对。”
“你这么说会让我更想转过身来。”
“请随意。”
浴室里雾气腾腾的,弥漫着松脂沐浴露的味道。任何知道她竟然用这种味道的沐浴露的人都会吐槽她这种奇葩的爱好。褚青蘅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骄傲地宣布:“你别想吓退我,我见过的*比谢允羸还多。”只不过都是死人而已。
她放好衣服就带上门出去了,又顺手把衬衫和休闲西装外套一起烫了,中间接到莫雅歌的电话,她先是在电话里兴奋地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刑闵吃完中饭回来发觉萧九韶在重重监视下跑掉,像是被僵尸啃了一下脑子”,褚青蘅用下巴把手机抵在肩上,一遍抖了抖烫好的衣服:“我相信你肯定不止是来跟我嘲笑刑队的。”
莫雅歌原本高亢的情绪陡然低落下来:“嗯,是这样的,现在基本已经确定剩下的失踪者全部遇难,后天会有凌伯伯的追悼会,你会去的吧?”
褚青蘅沉默良久,方才嗯了一声:“我会去的。”
她挂了电话,就见萧九韶站在不远处。他穿着黑色的睡衣,更衬得眉目分明,是有些凌厉的俊美。
褚青蘅握着手机道:“嗯,还合身吧?我是估计着尺码买的。”
萧九韶走到她面前:“莫雅歌说了什么?”
“没什么。”
“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褚青蘅把衣服收起来,挂好:“既然都猜到了,那更加不需要问我了。”很快的,她感觉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很宽松的拥抱。他把下巴埋在她的颈后,轻声道:“我想再确认一下,是不是除了我,所有的人都遇难了?”
褚青蘅点点头,又补上一句:“除了你和刑队。”
萧九韶抽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发心:“放心,我没事。”
番外章追求她的可行性分析报告
这是发生在东太平洋号事件前夕的故事。
刘厦失恋了。
萧九韶拿着文件夹从他桌边走过的时候,就从他那张脸和一塌糊涂的衬衫衣袖和领口读到了这个信息。
中途秦晋神秘兮兮地进办公室问:“你说刘厦这小子天天跟个女人似得煲电话粥,今天怎么不煲了?快用你的x透视眼看看是不是失恋了?”
萧九韶想到褚青蘅的那句“有时候要学会适当装傻”,便沉默着摇头。
于是秦晋又跟别人分享这个发现去了。终于在大家意味深长的同情眼神下,刘厦终于爆发了:“没错!我是就失恋了,失恋了,失恋了!你们想怎么样?想要来嘲笑我就尽管来吧!”
莫雅歌看了他一眼,转着手上的签字笔:“一大早就发疯,看来他受的打击挺大的。”
秦晋想了想,安慰他道:“其实我们这个办公室里都是男光棍和女光棍,偶尔几次的失败都算不了什么,你看萧科,他还不是屡战屡败才修成正果?”
刘厦拿起记录本顶在额头上,缓缓道:“其实,我之前找过萧科,让他帮我计算追求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