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奇响的擂‘门’声音,把尚在睡梦中的乐子惊醒,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猫眼里一瞧的妞惊惶地告诉他:“苏总,你干啥啦,大早上警察找上‘门’啦。。:..co。”
“啊?我艹……”乐子吓得一打滚起来了,套‘裤’子拎衣服趿拉鞋子,紧张地道着:“谁特么知道干什么了,我干的事多了。”
“那我咋办?”妞裹着被单可怜楚楚问。
刚勾搭的,乐子糊里糊涂问着:“哎对了,你叫啥来着?”
“啊?我跟你说了好几次了。”妞怒了。
乐子一拍脑袋:“哦……我想不起来了,来不及了……”
他一‘抽’身,拉开了窗户,十层高呢,下不去啊,这时候,擂‘门’声又起,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嗨,乐子,滚出来。”
嗯?怎么像‘花’哥的声音,乐子不跑了,悄悄蹙回来,凑上去一瞧,哎哟,他嘭声开‘门’,然后眼珠子下巴壳子差点一起掉下来,‘门’外穿着一身警服的,可不是‘花’哥是谁,本来‘花’哥的长相就够猥琐了,穿上警服,更猥琐了,惊得乐子愣是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咋拉,不认识老子了?”如‘花’推‘门’进来了,鼻子一嗅,然后指着乐子道着:“小子,‘抽’了是吧?准备跳窗溜了是吧?哪儿勾搭了个未成年少‘女’?”
“人家成年了。”那妞羞答答地道。
“电话、住址、姓名。”如‘花’喝了一声。
那妞给吓得噤若寒蝉,嗫喃地说着,乐子怒了,一把把妞拉到他身上,如‘花’咧嘴一笑道:“我擦,勾了个美院的妞……哈哈,回头哥约你啊。”
“这……这是……”妞听懵了。
“快快,穿衣服走人。”乐子推着妞,拽着如‘花’就到了‘门’外,语出结巴地问着:“我说,‘花’哥……这咋回事,你就再投回胎,也不能成警察了啊?那偷的警服……懂不懂法,假扮国家工作人员,要判刑滴,管管没教你。”
“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正规地、协警警服,知道什么是协警么?”如‘花’斥着。
“就是警察的帮凶?”乐子道。
“哟,你不傻啊,知道就好……妞打发走,陪老子吃饭去,你特么猪啊,快中午的还不起‘床’?你爹让你当开发商来了,你就天天搁‘床’上开发?”如‘花’作势训着,仿佛又重新找回了孙总的感觉。
乐子惊魂稍定,把姑娘打走了,又手脚麻利地把屋里的违禁物品收拾扔掉,拽着如‘花’下他租住的公寓,下了楼这口气才喘过来,看看正‘色’一脸,‘精’神亢奋的如‘花’,还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理解,千言万语归纳成一句话:“‘花’哥,到底咋回事?就警察开个黑涩会分部,也不至于能看上你啊?”
“啊呸,‘门’缝里瞧人是吧?哥在皖省抓了一个拐王,立功了,这是总队特批的协警名额。”如‘花’牛气哄哄道。
“那你不搁那地方呆着,回来干嘛?”乐子问。
“我这不找不着队伍不是?又不敢回家,就来苏杭找你来了。”如‘花’说着,皖省之行粗略一说,听得乐子大眼瞪小眼,昨天回来的,喝多了点,今天一大早,哎唷,同来的队伍怎么不见了,这不实在没地方去,这才来找乐子,探听小木的下落,就为了归队呢。
“我没见木啊……哎等等,你和小木,真给警察办事去了?”乐子问。
“那能有假?小木在警察里是这个。”如‘花’竖着大拇指,一抬手,合上了乐子下巴道:“吓傻了吧?记得那个秃脑袋么?那是皖省刑警总队的教官,一个打十几个……我算见识了啊,我这人生又重新找到目标了啊。咋样?你看我现在怎么样?”
这话说得是气宇轩昂,信心满满滴,听得乐子蛋疼了,直道着:“‘花’哥,相比现在,您还是跳了楼我容易接受点。”
“有你们这几个好兄弟,我那舍得跳楼,那不一时想不开么?”如‘花’不高兴提这茬了。
“问题是,你想开了,怎么老子都有轻生念头了,你别烦我啊,吃完饭你自个回滨海去。”乐子难为了。
“不成,找着小木,找不着我不走……你看你什么鸟样,老子有钱时候,你屁颠屁颠一天找我八趟,我这么多才找了你一趟,你就给脸看……妈的,信不信我举报你吸食……”
“好好……我马上给您办……”
乐子急得一把捂住如‘花’的嘴了,生怕他把下文吼出来,两人上了车,乐子先联系大葫芦、后联系小木,邪了,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一样,关键时候,两人一个都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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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通往金湖市的高速路上,闷罐车里的诸人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搭线极其顺利,被捕的方定军很配合,到滨海当天联系上了他的上线,绰号“老汉”,徐同雷的马仔,这个人在罪案信息库里有案底,姓邱名广汉,有伤害罪前科。
这种犯罪组织的形式司空见惯,对于这些二劳人员,只要来钱的都是是生意,只要做顺了,就都能干,他们不忌讳是卖身还是卖假钞的。
摄像嵌在纽扣上、录音贴在肚脐处,如果不脱光,光‘摸’是‘摸’不出来的,随行的警员强调了几次警示事项,这位方定军频频点头,恨不得把知道的全‘交’待出来换个自由之身。
“约定是五十万‘交’易,一点四比十,价格对不对?”党爱民最后梳理着。
“没错,十万面额以下,都是一点六,十万以上,就是这个价了。”方定军道。
“那么五十万现金,就可以换到357万假币……超过五十公斤……两个人替你拿货,注意,他们俩就是你的马仔,他叫李健、他叫任国庆……你大方点,‘交’易用的都是真钞,不怕检验。”党爱民道。
方定军点点头,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扮“李健”、“任国庆”的刑警,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别紧张,贩假钞的没那么恐惧,我们的人会一直跟着……你以前和他们怎么‘交’易?”党爱民问,这是问过无数次的问题,只是想想测测嫌疑人现在的心态而已。
“很随便啊,他们开开车后厢就扔给我了……一共四次,五千到一万五不等。”方定军道。
“你见过他们有武器吗?”党爱民问。
方定军摇摇头,这边一摇头,那边几支枪蹭蹭上膛的声音,武力对比明显优势,党爱民安慰着:“你的罪很轻,抓到这些人,算你立功……啊,准备好了吗?”
方定军点点头,党爱民打开了他的铐子。
‘诱’捕,随着第二次换车,进入了倒计时,实时回传到了特训处的指挥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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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您看…把握有多大?”林其钊回头征询着,申令辰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地道着:“险棋。”
“险棋?”林其钊不解了,方定军从抓捕到今天,不到七十二个小时,没有人知道他被捕,又被运送到滨海的事,对于安全系数,林其钊是有相当的信心的。
“其钊,不是我说难听话啊,一个罪犯,特别像有组织犯罪这种,他们对警察的了解,要远甚于警察对他们的所知,假如是掉运气成份的话,我们普通的刑警之于他们,是没有胜算的。对于他们,输一次不是锒铛入狱就是倾家‘荡’产,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就能达到目的。”申令辰道。
在别人面前林其钊是骄傲的,但骄傲从来不敢放在这位师傅面前,他笑着道着:“有时候确实也得撞撞运气,最起码今天出现的嫌疑人,又会给我们更多的线索。”
“方案布署是怎么样的?直接抓捕?”申令辰问。
“见赃留人!”林其钊道。
这是一招奇正不偏的手法,依靠证据强行推进,只要抓到证据、以点牵线、以线牵面,扩大侦察的搜索范围,依靠大数据的方式优势就在于此,越多的线索越对侦破有利。
“嗯,线索缺失也只能这样了,现在这个网需要找到一个突破的节点,那就需要更多的嫌疑人……不要问我意见,我真提不出来,要是群偷东西我还能给点建议,这种犯罪模式我可真不在行,我连真假钱都认不太清楚。”申令辰讪笑着摇摇头。
“我需要的是您的思维方式……呵呵,等等看,说不定今天有惊喜,他们往滨海运送的假钞,绝对不止查获的那么一点。”林其钊道。
那么信心百倍的样子,申令辰倒不好意思泼冷水了,他笑而不语地观战着。
接头的是一辆普通的夏利,在屏幕上可以看到车前行进的路,听到车里的声音,整个十二时,接头的车缓缓泊到了接头的地点。
海金高速,t7段,四十五公里处路牌,第一个紧急停车点。
车泊定,屏幕上能看到四周开阔的环境,绿油油的颜‘色’在屏幕上延伸着,那是稻田、水塘、茶园、树林,乍一看,这样开阔的地方,几乎是绝佳的‘交’易地点,谁也别想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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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在中巴客车的警车,在车后放置了警示标识,距离‘交’易点五公里,遮敝的车窗后,伏着整装待发的警员,另一头高速出口,已经开始设置拦截了,像这样的‘交’易地点,简直是小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想跑都没‘门’。
“不会出意外吧?”徐健小声地问了党爱民一句。
党爱民靠着躺座,翻了他一眼道着:“大城市抓贼和咱们落后地方不一样。”
“呵呵,教官,相隔五公里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徐健提醒了句,这种气候的地形,对于皖省来的警力,都有点不适应。
望着屏幕,党爱民也被说得心虚了,他专注地盯着,不吭声了。
此时仍然坐在车里的两位侦察员心弦开始绷紧了,一位看看表,问副驾上的方定军道:“超过十二点了,雷哥的马仔,不准时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方定军紧张地说道。
“好像不对劲啊,这路上‘交’易,可能吗?”扮司机的侦查员有点怀疑了,前后一条路,来往车辆不绝,如果出事,那就是死路一条,以他的经验看,不知道留后路的贼,都是蠢贼。
而贩假币的,可能是蠢货吗?
“打电话。”后面的侦察提醒道。
“哦。”方定军省悟,掏着电话,拔着号,一接通,他按着警察提示地说着:“汉哥,我们到了,没见着人啊……真不行我们就走了,要不回头再说吧。”
“呵呵,我们到的比你早,等着,马上就到。”电话里传来如是的声音。
后台紧张了,在车载摄像头的角度里,看不到人。
后车紧张了,请示着是否靠近。
接头的车更紧张,两位侦察员根本没有看到对方,一犹豫的功夫,视线里出现了几个小黑点,再近点,两人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摩托车,居然都是摩托车,三辆双轮,一辆三轮,改装过的大三轮,在坑洼不平的地方如履平地,当先的一骑冒着黑烟,嗖嗖驶向高速路,司机的车技极好,嗖声蹿上了路基沿外,在不到一米宽的路基上停下,隔着护栏,当先的一位脱下头盔了。
只见得这人光头带疤、面如罗刹,你就牵头牲口都没有他颜值暴表,单‘腿’一支,靠着护栏,警惕地看着车里人。方定军谄媚似地道着:“汉哥…有些日子没见您了。”
下车递烟,邱广汉挡回去了,直问着:“钱呢?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方定军道,示意着后面两位侦查员提着箱子。
“现在日子不太平,你又离开小半年了,谁特么知道你是不是空手套狼来了,不见钱,不见货,规矩改了。”邱广汉不为所动道。
方定军回头征询了一眼,那位侦察员把箱子递到了他手里,他打开箱子,十扎,每扎五万,带着银行的封章,邱广汉指甲抠了两扎,随便看了看,竖竖大拇指道着:“嗯,够实在……你小子发财了啊。”
“呵呵,大家一起发财……汉哥,货呢?”方定军可不敢放开箱子。
邱广汉嘬嘴呼哨一声,下面的那辆三轮摩托发动了,打了个转,车上捆的四个箱子,他掀开一个,齐刷刷地钞票,侦查员眼睛一直,心跳瞬间加速了。
意外的接头,意外的方式,把部署全部打‘乱’了,本来判断对方也是车来,谁可想到是从路外来,而且一来就是这么多人,这些两轮三轮的‘交’通工具,可把四个轮的给比下去了,而且肯定不敢抓捕,上面一抓,下面的肯定溜。
“我得…验验啊。”方定军不确定地道。
“提上钱,下去验……嗯,这两位就不要动了,生面孔,我不放心啊,请到车里等着……”邱广汉道着,拦住了两位侦察员,只让方定军下路沿验钞,三人稍一犹豫,他笑着道:“规矩一直就是这样,‘交’易不过三,两头不对看……你带着生人来,头一回我已经是给面子了,要么验货合格,我们给你搬车上,要么一拍两散,我不贪你这点小钱。”
侦查员暗暗发了行动信号,有一位提醒着方定军道着:“方哥,您去验吧,这位大哥‘挺’实诚的,我觉得没事。”
“哦。”方定军提着钱,小心翼翼往路沿下走,两位侦查员慢慢地回到了车上。
拉‘门’时,摩托车轰一声,发动了,路沿上两位往下走,那头下路的方定军刚把钱箱放下,准备查验车上卸下的四箱货,却不料背后来的摩托车直朝他冲来,他吓得一躲,那车上的人一矮身,拎起钱箱,飞速驶离,另一头邱广汉在哈哈大笑说着:“方子……自己往上扛吧,兄弟们就不伺候了。”
轰轰轰车一走,方可军惊得大喊上面的人,两位侦查员奔下来,已经误了十几秒,一位急急地汇报着:“1号,目标抢钱逃了,五个人……”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两位侦查员按捺住,没有拔武器,蹲下来,打开箱子,顺着一翻……哎呀,‘欲’哭无泪了,除了最上面的一张,剩下的都是纸。
“1号,1号,给的不是假钞,都是纸,他们分四个方向跑了,除了邱广汉,都戴着头盔……”
“原地待命……原地待命……”
步话里党爱民里吼着,此时的中巴正飞速赶往出事现场,他急急地一踩刹车,靠边停下了,然后气愤不已地一拳重重擂在方向盘上。
迟了,笨重的‘交’通的工具根本来不及,公路上布下的天罗地网,根本形同虚设,在这种开阔的地方,摩托车几乎是全地形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消失在星罗棋布的村庄里。
迟了,指挥后台林其钊重重一拍额头,无言以对了,一步错、步步错,根本没料到,这些卖假币的能假到这种地步,连特么假钞都没有,整个就来是坑人抢劫来了,而且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两头和外围的警力可不足以围住机动‘性’这么强的摩托车队。
“发通缉令,抓捕邱广汉。”
他重重一擂桌面,如是下令道。此时,距离他踌躇满志,仅过了几分钟光景,他无意侧头时,才发现申令辰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突然省得自己失态了,有点郁闷地道着:“师傅……我……让您看笑话了。”
“没事,我丢人的时候,比你还不如……心‘性’是磨练出来的,你太急了。”申令辰道。
“我……哎……”林其钊没得可说了,讪讪道着:“幸亏还留了个后招。”
“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可能他们怀疑方定军,根本就没有准备‘交’易。”申令辰若有所思地道。
“那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多远……打开高频追踪,座标发给外勤,通知驻地刑警队,全部拦截。”林其钊命令道。
随着天线的旋转,屏幕上显示出了数个移动的红蓝点,这是嵌在钱内、箱体内的追踪。一条条座标发往驻守的外勤手里,自t7高速段、自芳村、刘园、茶山坊一带,数组外勤及临时调拔的警力,撵狼一样追着骑摩托车的跑。
四十分钟后,第一位落网,‘胸’里掏出来一扎钱,还未来得及拆封,数位刑警把这位‘逼’停的摩托车手按在地上,他在竭斯底里的喊着:“啊……不是我抢的,钱不是我的。”
“是你的还用抓你啊……铐上。”刑警反铐这位,连人带车拖走了。
五十分钟后,在茶山坊村,追捕来的外勤追到了那辆连装“钞”三轮车,改装的沙滩车,围着一村开始钻胡同跳院墙逮人了,足足四十多人围捕,才把那位藏茶场炉后的家伙给拎出来,他的藏身地,那箱子还在,没来得及打开。
突审很快确定了五个人的身份,除了邱广汉,余下四位是雇佣的车手,这些无良青年早干惯车匪路霸讹司机的活了,平时讹就讹了,谁可想这回招来这么多的警察搜村,他们还觉得郁闷的,最后一位被捕的才十七岁,他傻愣愣地问警察:
“我钱都没‘摸’一下,你们抓我干嘛呢,讲不讲理啊?”
这理讲得,把刑警都快气哭了。
追踪抓捕在一个小时后中止,邱广汉漏网,‘交’易的资金追回三扎十五万,余三十五万及内嵌追踪器,信号消失……
指挥部里,特训组齐齐噤声,‘交’易‘诱’捕失败,期待抓到涉案嫌疑人失败、期待追到窝点,失败,这一‘诱’捕计划,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笑话。
“全频打开,实施c方案。”
林其钊脸‘阴’沉到了极点,动了真怒了,随着令下,全颦切换,申令辰蓦地眼睛一直,又是一副警力布置图,一个个接驳信号的点亮起,命令随即下达,是比追捕更大的一个盘子。
这家伙,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后手?
屡败屡战到这份上,申令辰倒有佩服这个年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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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老汉,那你先走吧,老板暂时不回来了,生意停一停,出货的时候再通知你……知道了,你别‘露’脸了,警察肯定盯上你了……不过还好,给你赔偿了点路费,你该满足了……”
一辆疾行向金湖市的轿车里,副驾上的人正通着电话,接触的尝试果真应证了判断,这一趟对他们来说也是险象环生,扣了电话,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舒着心中的郁结。
开车的司机关切地问:“雷哥,皖省来的真是警察的饵?”
“嗯,老板猜对了,是饵,特么滴方定军这孙子,居然真把老汉给捅出去了。”副驾上这位道。
“那就别接触了,多冒险啊。”司机道。
“接触不接触,都‘露’头了,反正咱们都要走,走前给他们个教训长长记‘性’。”副驾上这位道。
“呵呵,老板很厉害啊,电话一来他就猜到了。”司机道。
“这个不难猜,皖省出货的小户消失了一半多,不是被端窝了才见鬼呢,方定军就特么是个马仔,什么时候胃口这么大了?五十万的货他可没能力消化掉……一听就假的牙疼,那就是块吃喝嫖赌的料,干大事他像么。”副驾上这位,轻飘飘地点出了方定军的疑点。
司机笑了笑,没有多说。
自高速西下至于金湖市枫林镇一线,星罗棋布着村落、工厂,已经把数市联结成一体,车行的去向是枫林镇一处不起眼的织衣厂,车鸣笛进厂区的时候,开‘门’的一位附身向车里人说了句什么,副驾上这位脸‘色’大变,怒骂了句,什么时候了还留人,人呢?
那人谄媚地道,一听找您,兄弟们把他直接关在储藏室了。
缘由是有人找上‘门’来了,点名要找地雷,平时吧糊‘弄’过去就算了,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让回来的两位不敢掉以轻心了,副驾上这位院子里巡梭了几圈,叫着司机:“走,看看去……多叫几个人。”
“咋办啊?”司机问,院子里正装货,满满的两大车就要启程了。
“探探什么来路,要是有问题,直接敲昏,走远点寻个地方扔了。”副驾上这位道,这是最直接的处理方式。
司机找了数人,副驾上这位排在人后,几人进了车间,当声开‘门’,上去的两位,把临时扣留的一位从储藏间拖了出来,直接一脚踹到墙角,附上一句警示:老实点,妈的。
长发,‘花’衬,破‘洞’牛仔,身材‘精’瘦,带头的附下身,严肃地审视他几眼。
慢慢抬起头来的小木同样审视着对方,人虽然个大脸凶,可看着不像当家的。
“你叫什么?”带头的问。
“歪坨子是我把兄弟。”小木道。
“谁……谁是歪坨子?”
“给您办事的李静‘波’啊,人撞死了,你们太不够意思,发丧钱都没给点。”
“嗨……我特么。”
这时候有人咳了一声,然后这位瞬间变脸了,他笑着道:“那你找错‘门’了吧,这儿工资可都是日结,要没结清的,你让他本人来啊。”
这尼马损得,让死人报名来领工资?小木抹了把鼻子道着:“你当不了家,让当家的来说话……就刚才咳的人,不瞒你们说啊,我也‘混’了不止一天两天了,你们都快死定了知道不,特么的还在这儿傻‘逼’‘逼’的磨蹭。”
这话语带威胁,那人真当不了家了,回头看看老板,小木眼睛的余光瞥到了,提醒着:“我既然找到这儿了,你们不会以为我缺心眼吧?”
“你倒不缺,是心眼太多了吧。”老板分开人群,正是刚才副驾上那位,他警惕地在离小木几步之外停下了,出声道着:“既然也是‘混’道上了,挡别人财路知道什么下场吗?”
微胖、圆脸、两撇胡子,一双猪肚眼圆滚滚的转悠,像个处处透着‘精’明的‘奸’商。这就是了,小木道:“我要挡你财路,早把你这个黑窝给捅了……给我一笔钱,我救你一命。”
“哎呀,我艹,谁他妈蹲茅坑上,把你拉出来?伸手就要钱,知道老子是谁吗?”老板哭笑不得地道。
“徐同雷,道上都叫你地雷……都以为你在国外,其实你是不是连国外都没去过,就买了个身份糊‘弄’人呢。”小木道。
正主,小木在慢悠悠的话音,判断出自己的猜测的正确了,这位出离惊讶的徐同雷意外地非常平静,蹲下身,笑着问:“你怎么救我一命?”
“你快倒霉了,警察快‘摸’到你这个老窝了,别以为你藏得很深啊,你在苏杭、滨海、金湖几市都‘混’过,有时候招人还亲自去,照过面的次数不在少数,您觉得警察不会找到这儿?”小木道。
咝,徐老板一吸凉气,显得紧张了,脱口而出一句:“你诈老子?”
“诈你能有什么好处?我就提醒你一句,像你这要傻‘逼’‘逼’的开两辆货厢转移,那不找死么?就当场抓不住,你能躲过那么‘交’通监控?这么多人,你敢保证人人都能缝住嘴……”小木揶揄地道。
徐同雷狐疑地问:“那你想怎么救我?”
“笨蛋,走海路啊,明走陆路、暗走海路,就查着也是空车,换个地点登陆不就行了……哎我不能白告诉你啊,你得给钱。”小木道。
“起来。”徐同雷叫着小木起身,随口问着:“想要多少钱?”
“100w……别紧张,你给我钞皮子也行,我自己卖得了。”小木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来了,“钞皮子”是黑话,假币的意思。
“这个价钱还算公道……呵呵,跟我来。”徐同雷一转身,像要带小木走。
小木刚走两步,嘭一声响,他一翻白眼,软绵绵的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