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老头儿的话,我来了兴趣,其实不要把道士想得多神奇,有些事情跟警察破案似的,总是要收集各方面的线索,才能找到事情的关键。
天眼确实是很有用,先不说不是所有的道士都会开天眼,就是开了天眼,也最多是看到这里气场不对,没有找到关键的地方,你也是看不见灵体的。
天眼要到了更高深的境界,才能穿透重重的阻隔,就比如可以抛开现实的物体,就如墙体什么的,看到本质的气场和能量。
我自问还没有那个功力,更何况这是一栋高达20几层的写字楼,没有线索,我莫非要一间间的找起?灵体的思维还在,它若存心躲我,那我还费的功夫就大了。
所以,这老头儿是我的第一个突破口,我必须和他聊聊。
想着,我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包烟,递给了那老头儿,这些年,烟瘾越发的大,身上总是放着两包烟,何况今天要在这里守夜,我特别多带了一包,没想到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可不想那老头儿立场还挺坚定,见我递过烟,看也不看,就给我塞回来了,他说到:“无功不受禄,万一这写字楼丢了东西,我可付不起责,你们走吧,跑这儿来干嘛呢?”
酥肉无语了,敢情把我们当成来踩点儿的小偷了吗?
他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安宇的电话,然后说了两句,就把手机递给了那看门的老头儿,那老头儿有些疑惑的接过了手机,估计在想,这年头小偷也能用手机了吗?
毕竟99年,手机虽说不算什么奢侈品,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的。
也不知道安宇在电话那边跟那老头儿说了什么,总之当他把手机还给酥肉的时候,已经是很恭敬的样子了,可这不是我要的,我还是把烟塞给了那老头儿,说到:“你也别客气,说实话,我们来就是要解决这写字楼的事儿的。所以,你知道什么,尽管跟我们说说,不管你知道的事儿,是不是太悬,我们都相信的。”
那老头儿迟疑了一阵子,估计是太过珍惜这份工作,最终说到:“那进来说吧,这栋大楼这一片儿,就属我这门岗亭最清净了,外面站着也不清净。”
我仔细感觉了一下,到也没觉得这外面怎么样,但还是依言和酥肉一起挤进了这门外的岗亭。
岗亭不大,三个大男人挤在里面,显得很是拥挤,可是也没人在意,老头儿打开我递给他那包烟,点上了一支,然后才对我们说到:“别不信就我这儿清净,没有金刚钻,哪儿敢揽瓷器活儿?这方圆十里,怕是除了我,没人敢为这栋大楼守夜。”
我笑眯眯的抿了一口茶,问到:“大爷,你姓什么?为啥说这方圆十里就你一个人敢来守夜呢?”
“我姓常,常水成,今年都六十了,要不是小儿子在读大学,需要钱,我也不想干这个活儿,一般人要干,早吓死在这里了。十几年前,这一片儿吧还是个村子,我就是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人,要说为啥我敢一个人来守夜?那是因为我爷爷以前是个道士,我多多少少懂得一些忌讳,而且我爷爷还留下了一点儿东西,也是这点儿东西保我一夜安宁啊。”那老头儿慢慢的说到。
酥肉听了,对我挤眉弄眼的,意思是我遇上了同行了。
我不露声色,只是问到:“常大爷,你爷爷是很厉害,很出名的道士吗?”
“也不厉害,也不出名,就是为乡亲们做点儿法事之类的。但我爷爷年轻的时候,遇见过一个道士,教了他点儿东西,应付一下平常的法事,还有一些小事儿是够了,那道士还送了我爷爷一个神像,我带这里来了,这才是保我平安的关键啊。”显然,我的一包烟起了作用,这常老头儿连这种往事都跟我说了。
我站起来,四处望了一下,然后才对常老头儿说到:“那你这神像可以给我看看吗?”
神像一般都是要供起来的,我很奇怪这个岗亭没有供什么神像,所以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常老头儿也不啰嗦,很直接的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绳子,然后绳子上吊着的不就是一个神像吗?我在经过常老头儿允许后,把这神像拿在了手里。
现在这个年代,带观音带佛的人很多,带着道家神像的人倒是很少了,按说道家的神仙很多,各自的领域也不同,要是摆完整的法坛,那神仙能摆好几排,而普通人一般也就知道三清。
这老头儿的神像是木制的,不出意外,也是三清中的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可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木头神像个人雕刻的风格太明显,如果我判断不错,应该是当年常老头儿爷爷遇见的道士自己雕的吧。
闭上眼睛去感觉,还是能感觉到神像上附着的能量,是一股温和的个人能量,也就是个人的功力附着于上,只是已经非常非常的稀薄了。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经过了道家之人开光的神仙,也算是挂饰,和我想象的附有一丝神灵意志的神像倒是相去甚远。
把玩了一下,我把神像还给了常老头儿,道家开光之物不易,但若论辟邪效果,却是最厉害不过的,看来这常老头儿确实是靠这神像,才能平安无事。
一个神像,已经让我心里有了一丝计较,要知道道家开光之物要经过常年温养,可不是一场法事就能真正开光的,一旦开光,那灵力绝对是深入的附着于开光之物身上,如果没有消耗,那是几百年都不会散去,可这常老头儿的神像么...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这神像的开光之力就是在这写字楼被消耗的,不过这还需要证实。
把玩了一阵儿这老头儿的神像,我把这神像还给了常老头儿,然后问了一句:“老爷子,以前没遇见过什么怪事儿吧?”
“能遇见啥?我带着这个,夜里过坟地都不怕。这一辈子最怪的事儿都在这里了。”那常老头儿吸了一口烟、
酥肉很是积极的问到:“你详细说说呗,你知道我们就是来解决这事儿的。”
那常老头儿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一眼我和酥肉,估计是想着我们太年轻了,不过他又不是老板,也管不了那么多,沉默了一阵儿,他把烟蒂一掐,说到:“你们实在要听,我讲一下也无妨,按说,我在这里是不应该议论‘它们’的,一般议论了就会被缠上,我这也是豁出去了,仗着有祖上的神像.....”
这常老头儿罗里啰嗦的就是不说,酥肉这人精哪能不懂,赶紧从包里拿出500块,塞到那老头儿的手里,说到:“老爷子,你就放心说吧,这钱拿着,就当故事费了。”
那常老头儿收了钱,这下也不啰嗦了,非常开门见山的就对我和酥肉说了:“这写字楼有鬼,我敢肯定!而且是厉害的鬼,白天不是都议论着不安宁吗?我这守夜的人是更有体会,是真的有鬼,我就遇到过。”
常老头儿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外面莫名其妙起了一阵儿风,把院子里仅有的几棵树吹的‘哗哗’作响,酥肉怎么着也算见识过的人,遇见这也有些受不了,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而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着窗外,大吼了一声:“滚!”
我这一喊,连常老头儿都被吓住了,缩了缩脖子,可是我能不喊吗?虽然此时我没有开天眼,但我灵觉强大,有时特别能感受到,或者就是常人说的‘看’见,我分明看见一个婴儿趴在了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