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好像是星期五吧,反正依旧是个清闲的下午,夏天的尾巴还是狮子热,福泽堂中的桌子上摆着个大洗脸盆,盆里乱七八糟的堆满了雪糕包装袋和西瓜皮,似乎扔在那儿有些时间了,张是非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凝视着自己的双手,一丝丝蓝气围绕。
而李兰英则拿着一本包着平面几何书皮的乱云飞渡正看的***,他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则拿着块儿西瓜,吃一口看一眼,嘴中发出嗤嗤的猥琐笑声。
那崔先生从里屋走出来,拿着一个装满了烟头儿的烟灰缸,扣在那大盆里,看着两人的样子他就来气,只见他皱着眉头对两人喊道:“我说你俩也太邋遢了吧,一上午就造的这么埋汰,光吃不拉的货,抓紧,谁赶紧给我倒了去!”
两人早已经和他混熟,竟都没搭理他,张是非继续一副一心只管左右手的表情,而那胖子随手把西瓜往盆里一扔,然后笑着对崔先生说道:“我说分头,这本书是不是你在租书店里偷来的啊,怎么好几个精彩的地方都缺页儿呢?”
“滚,少答非所问!”崔先生有些懊恼的说道:“还能不能行了,刘雨迪才走一天,你们就把这屋子里弄的这么脏,赶紧的,收拾干净了!”
两人依旧没动,李胖子咧嘴一笑,然后说道:“放这儿放着呗,反正马上又会这么德行了,收拾多累啊,哎对了,你看着脏你怎么不动手啊?还说我俩?”
我靠!那崔先生无语了,他望着这两个造粪的机器,心想着怎么跟他以前的那些大学寝室同学似的呢,都这么懒,不过想到了这里他自己也有些郁闷,因为他好不到哪儿去,负责打扫工作的刘雨迪昨天回老家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现在福泽堂中就剩下了三个邋遢鬼,照这架势,不把小店搞成垃圾场估计都不会干休。
幸好没有开门,要不然都快召苍蝇了,F**K,被反咬一声懒后,崔先生也有些心虚,但好在他老奸巨猾,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于是他便对两人说道:“行了,你们两个懒鬼,敢不敢来一盘?谁输谁倒垃圾,怎么样?”
两人本来都挺无聊,一听分头的提议,眼睛便亮了,于是张是非也不锻炼了,李兰英也不看***了,两人抬起头望着这个面瘫的分头,然后对他说道:“来什么?”
那崔先生很是狂妄的一扭头指了指电脑,说道:“KOF。”
虽然说这崔先生的本事强的离谱,但是说到底也大不了二人几岁,要说是自由无规则式搏击的话,两人够呛能答应,因为这不可能,但要说是街机Iv1的话,那两人似乎没啥理由拒绝,再则说这一大盆垃圾确实有些不雅观,于是两人二话没说便做到了电脑前。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又中了分头的套,这分头除了抓妖怪厉害之外,打电动竟然也出奇的猛,十分钟没到,两人便完全傻了眼,张大了嘴实在都无法接受被分头的冬藏一挑三的结局。
都说他只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尽管两人之前就知道了分头玩儿拳皇挺猛,但是竟然猛到了这种地步确是他俩预料不到的,那冬藏上场后竟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生猛,就跟挂了变速一般,将两人打的是措手不及,末了还在屏幕里脱了裤子对两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挑衅动作。
两人完败,只见那崔先生掐着根烟然后十分欠揍的对两人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吧少年!要论本事,小哥我街机第一吹牛第二抓妖才排第三,赶紧的,去收拾收拾,是非扫地,胖子你去倒垃圾。”
两人这个郁闷,但是愿赌服输也没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照做了,张是非有气无力的扫着地,脑子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超越这分头呢,他大爷的。
就在这时,分头的手机响了,分头拿起了手机,接通了说道:“你好,这里是福泽堂礼仪传播中心,请问您找哪位?”
传播你大爷,张是非心里骂道,你个传播封建迷信的货,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自称什么中心,干。
只见那崔先生恩恩啊啊了一句,然后说了句:“好的,没问题,您留下个地址吧,我们今晚就赶过去。”
记下地址后,他又客套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干的差不多了吧,行了别干了,来活儿了。”
一听来活了,张是非顿时感觉到挺高兴的,要知道有工作就代表着有钱花,正好最近兜里要见底了,干完这一票后又有钱去找梁韵儿了。
提起梁韵儿他就有些无奈,因为之前两人又去了几次狼嚎,但是梁韵儿对他的态度很是是不冷不热,不能说是不搭理他,但是他这‘客人’的身份始终没有变,聊的尽是一些场面话,不管张是非如何献媚,却还是无法找到突破口,这不由得让他很是上火。
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要比没希望强,他想着。
于是他俩便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走到了分头的面前,李胖子问分头:“来生意了?是妖卵不,还是啥?”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是妖卵,是喜事儿。”
“啥喜事儿?”张是非问道。
那崔先生从桌子上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后,便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这行并不是只抓妖怪,还要做很多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会遇到你们两个,除了帮人看病外,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比如相地,帮人看风水之类的东西,当然了,还有今天我们要做的这种事情。”
说罢,那分头便对着两人讲出了这次的委托,原来,虽然说现在是和谐社会,但是依旧有许多的百姓相信这鬼神之说,婚丧嫁娶这些个人生大事,如果每个先生帮忙看看实在是说不过去,人嘛,大多数都图个心安理得。
而这次的委托正是结婚选日子,不过这事挺有意思的,委托人是个中年男性,姓王名守利,是二婚,原配的媳妇儿再几年前就死了,留下了一个天生眼睛有缺陷的孩子,于是他便想再找一个,可是说来也挺邪性的,之后他又结了两次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两个女人结婚后都不到半年就死于非命,这让他很郁闷,可是日子也得过啊,于是自己带着个孩子又过了几年。
好不容易孩子有些大了,这王守利便又动了想娶个媳妇儿的念头,经人介绍后,他又认识了一个女人,对方也是二婚的,都是过来人,两人相处的不错,便想要结婚,可是这一谈起结婚,王守利便有些犯难,要知道自己之前找的那俩女人都横死了,周围的亲戚朋友们也说过,是不是他命硬克妻呢?还是说他的原配夫人阴魂不散不想让他再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