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你的姓氏(番外)

作者:青衫落拓



    甘璐送尚修文进安检后。独自开车返回。天空阴霾密布。雪一时大一时小。几乎沒有停顿地下着。她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般。有点儿莫名的沉重。然而又有点儿安慰。

    她并不以母亲的第二次婚姻为耻。但从來不愿意把连同那个婚姻來的一大家人与自己联系起來。尚修文也很少提及他从前的生活。他的家人。他早逝的父亲。

    现在他们双方都走进了以前沒对彼此开放的那一部分。她头一次意识到。这样深入到对方的生活中。对于一个婚姻來讲才算是完全正常的状态。她想。毕竟他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尚修文在北京拿到签证。顺利转机去了巴西里约热内卢。并打电话回來报了平安。甘璐开始参加学校组织的学习。虽然一样是每天按时來去。可是毕竟比正常上班要轻松。已经成为困扰全国灾害的大雪终于止住。但天气依旧严寒。开车往返倒是方便了很多。

    一直到她学习结束正式开始放假。尚修文也沒能回來。他打电话只说尚少昆的事不算严重。主要是受人牵连。但情况比预计來得复杂。他恐怕得耽误到春节以后。听到这个消息。吴丽君并沒有流露出担心。只淡淡地说:“你自己考虑好就行。”

    甘璐上网查了不少巴西的情况。只细细叮嘱他一定要注意那边并不算好的治安。尚修文都答应下來。反过來宽慰她。当地并沒网上说的那么混乱。

    到了除夕的前一天。甘璐破天荒地沒有设置闹钟把自己叫醒。她尽情睡着懒觉。只到手机在床头柜上不停地响起。她勉强挣扎拿过來。睡意朦胧地接听:“喂。”

    电话是尚修文从巴西打來。他有点儿诧异:“璐璐。你还在睡吗。”

    “冬天睡懒觉是人生一大享受啊。而且。”甘璐缩在被子里说:“我住过來这么久。睡一个懒觉不算过份吧。”

    尚修文一怔。知道她说的实话。自从过來住以后。不管是周末还是寒暑假。吴丽君都按时起床。甘璐自然不好意思赖床。得和工作日一样起來做早点。他说过可以和母亲商量一下。周末或者假期让她多睡会儿。她却马上拦住。说沒那个必要。

    “妈妈不在家吗。”

    “她昨天去省里集中开会。今天晚上才回來。”

    “对不起。璐璐。”

    甘璐笑道:“咦。为什么突然跟我说对不起。听说南美女孩子又奔放又性感。你老实坦白。你是去看艳舞了。还是在酒吧跟女人搭讪了。”

    尚修文一怔。隔了一会才闷声一笑:“嗯。她们的确热情似火。我现在非常体谅少昆一边抱怨这边治安差。一边一年至少在这儿待四、五个月了。”

    “讲重点。到底有沒有嘛。”

    “我哪有那个心情。”尚修文叹一口气。“傻孩子。嫁了我都沒能让你好好睡个懒觉。我对这一点觉得很抱歉。”

    “哦。这个啊。沒什么。懒觉天天睡也沒意思。偶尔睡一次就不错。真舒服。”她在温暖的被子里舒展着身体。“几点了。”

    “我这边快晚上十一点了。”

    甘璐这段时间与他通话。已经了解了两地的时差:“我居然睡到上午十点了。简直前所未有。唉。这几天好象特别容易疲倦。真是越睡越困。不过得起來了。待会儿胡姐要过來做大扫除。”

    “再躺一会儿。别动。”

    她本來已经支起身子。听他的话。又重新躺下了。舒服地将头埋在枕中:“修文。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少昆有什么麻烦。”

    “还好。他的公司只是被牵连进去了。而且他是英国公民。律师认为他洗脱指控的机率还是比较大的。”

    “那就好。”甘璐对尚少昆印象不错。听到这消息。也为他高兴。“那你为什么睡不着。是担心旭昇吗。”

    “我只是很想你。璐璐。想到睡不着。如果现在有你躺在我身边就好了。”

    尚修文的声音略带一点儿沙哑地传过來。那样遥远的距离。似乎给这个声音增加了说不出的温柔。甘璐只觉得从握着手机的指尖直到心头都一阵酥软。嗓子一下有些哽住了。隔了一会才悄声说:“我也想你。”

    两人同时静默下來。听筒中只有细微得几不可闻的沙沙电流声。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來。她讨厌这个煞风景的打扰。却也只好欠起身去接。居然是吴丽君打回來的。她劈头便说:“小甘。你马上跟你表嫂联系。找到她。劝她立刻回家。”

    甘璐不免莫名其妙:“妈。表嫂怎么了。我去哪儿找她。”

    吴丽君的声音里明显透着烦乱。同时又勉强压低:“我刚接到你舅舅的电话。据说不知道她听了什么流言。从j市跑到我们这里來找吴畏的情人摊牌。这闹得成何体统。我现在正开会。你去找她。好好劝下她。”

    甘璐只得答应照办。放下电话。她一边起床一边对着手机说:“你都听到了吧。天哪。这么大一个城市。我得去哪儿找她。”

    尚修文很是恼火又无奈:“你先给老三打个电话。这种事理应由他自己出面处理。”

    “嗯。好。不跟你说了。我去换衣服。”

    “开车小心。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甘璐匆匆洗漱换衣服。然后打吴畏手机:“三哥。请给我一点明示。我该去哪儿找嫂子。”

    吴畏颇有点儿狼狈。他刚刚分别被父亲和姑姑臭骂了一顿。妻子接了他的电话后。听到他威胁只冷笑:“吴畏。你搞搞清楚。现在你跪下來求我。还得看我心情好不好。”然后挂断再不理他。此时他在这边。又完全沒有在j市那样呼风唤雨。再不可能和平时一样傲慢。只得低声下气地说:“璐璐。你嫂子不知道听信什么人胡说。去了电视台。我实在不方便去那儿拉她回來。只有麻烦你。”

    甘璐不免暗暗好笑:“好吧。我去看看。”

    她一边开车驶往电视台。一边戴上耳机打钱佳西的电话:“佳西。现在在上班吗。”

    钱佳西的声音压得低低地。却透着兴奋:“在上班呀。我正在八卦现场。太刺激了。太过瘾了。这会儿不方便讲。回头我给你重播啊。”

    “哎。等等。那个李思碧今天在你们台里吗。”

    “你找她干嘛。难道已经有人把这场好戏直播出去了。实在太神速了。”

    甘璐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好戏呀。”

    “我跟你说啊。我刚才正在做李思碧的经济人物访谈节目录播。一位太太带着几个彪形大汉不知怎么混进了演播厅。上來照脸就给了李思碧一耳光。现在这边乱成一团。实在太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