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你的姓氏(番外)

作者:青衫落拓



    甘璐好不纳闷。冯以安平时言行举止非常讲究气质分寸。并不爱闲话家常。更别提八卦了。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一听说旭昇目前面临的最大困难是销售局面难以打开。就马上帮我找了秦总。这不是很能说明问題吗。”

    “说明什么。说明我很关心你吗。”甘璐有些好笑。挖苦地说。

    冯以安一怔:“这说明你默默关心着修文嘛。修文要知道了。该有多开心。干吗不让我直接告诉他呢。”

    “以安。你也看到了。这次我爸爸住院。我婆婆不声不响就帮忙找好了专家。不然以我爸的情况。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好。我帮旭昇做一点小事有什么可说的。接下來还是靠你自己努力。好了好了。我要走了……”她却只见冯以安蓦地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又怎么了。”

    冯以安按了一下手里的手机。苦笑了:“璐璐。我大概给你惹麻烦了。刚才我的手机一直保持着和修文的通话。”

    甘璐有点糊涂地看着他:“你在搞什么鬼啊。”

    “我万丰签了合同以后。就跟老魏汇报了。他很高兴。不过。”冯以安迟疑一下。“下午修文打电话过來。跟我发了好大的火。”

    甘璐有点无语:“我不是让你别告诉他是我帮你约的秦总吗。”

    “修文是多精细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倒是不想供出你來。可是他哪是我能随便糊弄过去的。三两下就问得我无话可说。而且马上质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去找秦总。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听他这么严厉的语气。”

    甘璐很意外。她印象中尚修文从來很能控制情绪。再大的怒意也不会轻易溢于言表:“你可以直说嘛。又不是你让我去找秦总的。或者告诉我。我给他打电话说清楚就是了。何必弄个保持通话这么复杂曲折的解释方式。”

    要不是车内空间狭小。冯以安已经恨不能顿足了:“璐璐。你平时聪明精细。怎么看不出我的用意。我根本不怪修文对我发火。我想他是太紧张你了。生怕你误会他。在你们关系紧张的时候。还來利用你做生意。”

    “你别乱猜了。他哪屑于利用我。我又怎么可能这么误会他。”

    “我下车前刚给修文拨通电话。本來指望我來一诱导你。你直接说你关心你老公不就完了吗。他听了也不至于再担心了。多皆大欢喜。”

    “你的思维……太复杂了。”甘璐一向认为冯以安想法未免太多。现在听了他这个戏剧化色彩颇浓的安排。更断定了这一点。简直啼笑皆非。可实在笑不出來。只能长叹一声。

    “对不起。璐璐。我本來是想尽力促成你们和好。”

    “以安。谢谢你。可是我跟修文之间的问題不是一个电话里讲两句话就能解决的。而且两夫妻弄到要借助第三人这样费尽心力帮我们沟通。”她苦笑摇摇头。“也实在很可悲了。我先走了。”

    甘璐赶去医院。与邱教授碰面。邱教授告诉她。以后甘博注意养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恢复基本正常的生活。但必须定期检查肝功能。监测各类指标。防止腹水再度产生、肝部硬化程度加深甚至病变。她大大松了一口气。谢过邱教授后到了父亲病房。说起后天周末就能出院。甘博和王阿姨都十分开心。

    王阿姨说:“刚才修文也打來电话。说他到时候会來接你爸爸出院。”

    “这次生病可真是。”甘博沒开心一会儿。又开始长吁短叹起來。“璐璐。我真是对不起你。”

    不等甘璐说话。王阿姨先横他一眼:“你少说点惹儿璐璐难受的话好不好。以后别再喝酒把肝弄坏了。让你女儿操心受罪。你就对得起她了。”

    甘博一向对工人出身、沒什么文化的王阿姨有些居高临下。被她突然一堵。顿时语塞。甘璐也觉得这次生病后。甘博在王阿姨面前以前沒那么蛮不讲理了。她倒是乐于看到这个变化。笑道:“好了好了。重点真是不能再喝酒了。不然我就得随时做好给你做肝移植的准备。爸。你也不想这样对不对。”

    甘博恨不能赌咒发誓:“你让你王阿姨做证。我以后绝对再也不沾一滴酒了。连米酒都不沾。”

    回家后。甘璐随便做了简单的晚餐吃了。坐到书房。先摊开教案准备明天要上的课。最近同事都很体谅她。她带的三个班的班主任都一再跟她讲。让她照顾好父亲。同时也要注意身体。但她一向对自己有基本的要求。并不肯马虎打发工作敷衍学生。而且教改计划要求教师上交的学期论文也有一定的期限。她备完课后。就开了笔记本电脑查资料着手做准备。

    正忙碌间。她手机响起。拿起來一看。是聂谦打來的:“我在你住的地方楼下。想和你见见面。”

    她一怔:“我现在沒住那边。”

    “我就在你现在住处的楼下。”停了一会。聂谦补充道。“昨天我一直开车跟在你出租车后面。才知道你搬出來住了。”

    甘璐有些惊讶:“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我在湖边典藏咖啡馆等你。”

    她只得说:“好。我马上下來。”

    冯以安的住处在市中心湖边。这一带豪宅、高级公寓林立。典藏咖啡馆位于这一片住宅区的入口处。生意一向很好。甘璐走进咖啡馆。一眼看到聂谦坐在临窗的位置。她走过去坐下。只叫了一杯矿泉水。

    “聂谦。找我有什么事吗。”

    聂谦抬手将大半截香烟摁灭烟灰缸。看着她无精打采的神态。不易察觉地皱起眉头:“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甘璐怔住。随即苦笑了:“我沒事啊。”

    “那天居然还跟我一块喝白酒。你疯了吗你。”聂谦沉着脸看着她。

    甘璐好不尴尬。她当然不习惯和一个男人讨论自己的身体状况。更何况他是前任男友。“你怎么知道的。”

    “我碰到王阿姨。听她说的。她很心疼你。说她感冒了。只能回家休息。你这种情况下还得去看护你爸爸。还好。我去了医院。坐了一会儿。总算看到你那位神秘的先生出现在那儿尽半子之职了。”

    甘璐这几天心情紊乱。沒顾得上按父亲的嘱咐打电话给聂谦。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沒谢谢你特意又去看我爸。”

    “别客气。不过我去的时候。正看到贺静宜从里面走出來。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流行前男友、前女友不适时出现吗。”

    他这样带着点儿自嘲说來。甘璐只得继续苦笑:“她向來神出鬼沒。我搞不懂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