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你的姓氏(番外)

作者:青衫落拓



    “沒错。”尚修文笑道。“你的推理能力一向很强。”

    “你已经跟我讲得很详细了。”

    “我不想再让你心里有任何疑惑。璐璐。”尚修文握紧她的手。

    甘璐低头。看着包在她的手上的那只大手。轻声说:“修文。如果我有过疑虑。那也过去了。”

    “可是我在做的不是解释。我希望你了解我生活里的每一个方面。”

    甘璐正要说话。尚修文手机响起來。他拿出來接听。眉头很快皱了起來。放下手机后说:“璐璐。舅舅打來电话。现在冶炼厂职工不知道听到什么风声。聚集在厂里。要求主要领导出來给一个说法。局势快失控了。市里召集我马上过去开会。”

    “是录音流出去了吗。”

    “应该不是。吴畏沒这么蠢。一流出去。他就沒了任何跟舅舅谈判的条件了。其实职工的情绪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放我到超市门口就行。我准备去买点菜。给你做晚饭。”

    尚修文在超市门口停下车。嘱咐她:“不要买太多东西。待会叫出租车回去。我一谈完就回來。”

    甘璐含笑答应。看着他的车子开走。才走进超市。她很快买齐主菜配料。拎着满满两大包东西。乘出租车回了别墅。

    她付了车费。拿出尚修文留给她的遥控钥匙。开启铁门。正要走进去。一辆红色玛莎拉蒂以近乎危险的速度从一侧直奔过來。停在她的面前。贺静宜走了下來。

    甘璐烦恼地看着她:“你每次都这样亮相。多沒有新意啊。”

    贺静宜手扶车门。目光从她脸上一直扫下來。停留在她手里拎的提袋上:“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就真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吗。”

    甘璐觉得她的神态隐约与平时居高临下的傲慢样子有些不同。暗自警惕。急速思考着她的來意。并不回答。

    铁门缓缓闭拢。却被贺静宜的车卡住不能复位。顿时发出报警的刺耳鸣叫声。她却置之不理。“不请我进去坐会儿吗。”

    “我认为我跟你沒什么好谈的。”

    贺静宜毫无将车挪开的意思。只闲闲站着。四周寂寂。甘璐被鸣叫吵得心烦。也无意这样对峙下去。只得按遥控将铁门重新打开。这里是j市市郊风景区的后面。游人稀少。寥寥数栋别墅。相互隔得极开。物业由景区管理处代管。沒什么太严密的门禁和保安制度。早上钟点工和园丁都已经來忙完工作走了。既远离公共交通。更沒出租车路过。步行出去。至少要走上半个小时才可能上大路。沒交通工具。想离开都很困难。现在她眼看着贺静宜上车。将车开了进去。竟然想不出拒客的办法。不由得哭笑不得。

    等她拎了大袋东西走进去。贺静宜已经貌似悠闲地坐在了门廓的摇椅上。分明等她过去。她索性不理她。顾自进了厨房。

    下午明媚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窗子斜斜照进來。空气中浮动着花香的气息。厨房里装了小小的书架式音响。放着轻快的音乐。完全不同于夜晚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气氛。这样的环境。本來可以忙碌得十分愉悦。然而门廊上坐的那个不速之客却让人多少心烦意乱。

    甘璐打尚修文手机。他已经转入了秘书台。她猜他正在开会。一时无法可想。只得稳住心神。打开买回來的东西。开始准备晚饭。

    她拿出牛腩。先用刀背拍松。再切成均匀的小块。下到锅中煸炒到变色。加入调料与番茄沙司和切好的蕃茄。一块放入砂锅里。大火烧开。再改成小火焖上。她正将西芹切成小段。身后响起贺静宜的声音:“刚才坐在那里。我发现我已经很久沒有这样完全无所事事晒太阳了。”

    “无所事事大概不是精英的生活方式。太阳快落山了。抓紧时间继续晒吧。”甘璐头也不回地说。手上切菜节奏丝毫不乱。

    “这边安静得……像世外桃源。你知道冶炼厂那里乱成什么样了吗。”贺静宜并不等她回答。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当然你不用知道。你可以安心做一个快乐的主妇。对那些事不闻不问。”

    “冶炼厂的混乱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我能解决的。我沒记错的话。我的愚人天堂早被你嘲笑过了。不用今天特意追过來继续吧。你直接去找修文谈。比留在这里看我做饭不是有意思得多吗。”

    “你待在这里不走。他怎么可能跟我联络。”

    甘璐耸耸肩:“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贺静宜冷笑起來:“尚太太。你的确有点儿讽刺的天才。而且你选择了一个最好的现身时间。放着工作不做跑來这边。恰好堵住了我跟修文的谈话。让他沒法直接出手帮我。可是你得知道。我们有过很深的感情。他不会眼看着我被吴畏害到去坐牢。你就算在这里待着不走。也肯定看不到那一天的。”

    “抱歉。我对你的去向沒你想象的那么关心。我來这里。可不是特意关注你是坐玛莎拉蒂。还是坐牢。别墅的风景你应该看完了吧。太阳也落山了。我沒准备你的晚饭。所以。你现在告辞的话比较好。”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尚太太。”

    甘璐放下菜刀。拿擦手巾擦一下手。回身看着她。笑了:“你知道我是当老师的。一般老师最怕碰到的就是冥顽不灵的学生。任你怎么教化。说得舌灿莲花。也是枉然。不过。一般來讲。这种状态会随叛逆期结束。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原來老师说的话多少也是有道理的。至于贺小姐你这样的谈话对象。说实话。我以前沒碰到过。”

    贺静宜似乎被触怒了。可是又勉强控制住自己:“听我把话说完。请你尽快离开这里。别干涉修文的决定。让他自行处理这件事。以后我再不会介入你们的生活。”

    “恐怕你沒权力对我提要求。”甘璐和颜悦色地说。“而且。我不会稀罕一个需要别人承诺不介入才能保持正常的生活。”

    “你对修文这么肯定吗。他只是经历了太多事情。累了。想要一个稳定的家庭生活而已。你适时出现。得到了他。可是像他那样的男人。你最好永远也别指望拥有他的全部。”

    “我对感情这个东西。从來沒你那么肯定。贺小姐。不过我坚信。哪怕得到了某个人的感情。也并不意味一个占有。更不意思着从此就拥有了向某人予取予求、需索无度的权利。”

    贺静宜森然说道:“别跟我布道。也别职业病发作。对我说教。你沒有经历过那样深的感情。不能理解我和修文之间的过去。我同情你。现在我们回到正題。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