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脸色凝重。
“怎么?你不替我的好运庆幸?”
“他爱你?”
“老张,活到这一把年纪,什么叫爱,什么叫恨?”我说,“我们于对方都有好感。”
“子君,别怀太多希望,本质来说,你仍然是很天真的一个人。”老张批评,“不够专业化。”
我笑问:“做人还分专业化、业余化?”
“子君,”老张说,“告诉你,这件事情未必顺利,他接受你,他的父母未必接受你。
“言之过早,”我说,“不知多少年轻女孩看着他晕浪,他未必会挑我。”
老张凝视我,“子君,你瞒不过我,你若没有七分把握,就不会喜上眉梢。”
这老狐狸。
“年轻小妞有很多不及你,子君,你这个人可有点好处。”
青春以外的好处?恐怕站不住脚。
“他知道你的过去?”老张问。
好像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案底。
我很戏剧化地说:“我都同他讲了:我曾是黑色九月的一分子,械劫诺士堡又判过三十年有期徒刑,金三角毒品大量输入北欧也是我的杰作。婚前最重要是坦白,是不是?”我瞪大双眼看着老张。
“你是益发进步了。”老张被我气得冒气泡。
“过去,过去有什么好提?”
“他知道你有孩子?”老张契而不舍。
“知道,”我说,“他同安儿是朋友。”
“你有前夫。”
“没有前夫何来孩儿?”我说,“唏,天下又不是剩我一个离婚妇人,拿我当怪物,人家辜玲玲何尝不是两个孩子之母,还不是俘虏了史涓生医生吗?”
“史涓生是弱能人士,”老张咕哝,“他不是。”
“好,我听你的劝告,我不会抱太大的希望。”
我埋头做我的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