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刘伯带着小王爷“参观”自己的府第,小王爷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刘伯,我当初是怎么和曜月成的亲啊?”虽然曜月说了二人是政治联姻,但总也有缘由吧。
不过刘伯知晓的也不完全清楚,只把他知道的部分娓娓道来。
原来两年前,小王爷的三皇兄,当今文国圣上,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了一张,当年先皇与明国上任北堂王北堂傲立下的指腹为婚的婚书。
想到这既是先人遗愿,也是一个与明国联姻的好机会,便写了一封信给这任的北堂王北堂曜日,要求两家履行婚约。
北堂曜日很快回了信,明白地告诉皇上,由于他未曾听说过此事,且时间已久,北堂王府唯一的一位郡主,北堂曜月的胞妹北堂曜辰已在五年前就出嫁,如今已是二个孩子的母亲,北堂王府愿意奉上黄金千两以及礼物若干弥补违约之为。
皇上听了很不高兴,言道:“难道我们堂堂大文国还缺了黄金不成?”于是再去信一封,大意是两家都是位高权重,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违背先人的约定呢?
北堂王收了信,又回道:文帝既然有婚约在手,为何不早日前来迎娶,难道还要郡主年华虚度不成?此时已然晚了。
皇上回道:既然已经定下指腹婚约,怎可另嫁他人?北堂王府违约在先,理应负责。
北堂曜日回道:难道要我妹妹休了夫婿再嫁?大文国的皇上要娶二婚少妇?
皇上怒。他怎会做如此失德之事!于是又再回信……如此这般,二人信件纷飞,鸿雁往来,唇枪舌战,浓烟雾罩,斗了整整半年,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问题还渐渐向着影响两国邦交的方向衍变而去。
谁知就在此时,突然柳暗花明,有一日竟让皇上找到一个解决的好办法。
这个办法不用说,自然成就了东方昊晔和北堂曜月这场举世震惊的联姻。
自二十多年前明、文两国平定天下,结束了诸国混战的乱世时代,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之后,随着生活的逐渐富足,一些淫靡之气开始渐渐兴起,男风便是其中一项。
但即便如此,文国的静王爷和明国北堂王世子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男男联姻,仍然震歪天下一干人等的鼻子。
听完刘伯的解释,小王爷心里奇怪,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会是他皇兄做出来的呢?他是怎么说服朝堂上下、母后大臣等人,还有……他自己的呢?东方昊晔隐隐觉得,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即便是皇上,也一样勉强不了他。
说不定我从以前起就暗恋北堂曜月呐。
东方昊晔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要不他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皇兄摆布呢?他正左思右想地琢磨着,漫不经心地随刘伯离开刚参观完的书房,谁知一脚刚迈出门坎,刘伯忽然回头甩出一句话,让他狠狠地绊倒在门坎上,半天没爬起来。
“对了,王爷,每月逢五、逢十都是王妃与您同房的日子,今儿个正好是初十,您今晚别忘了做好准备。”
小王爷扑地!同、同房?两个男人怎么同房?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他准备还是我准备?东方昊晔晕晕乎乎地想,恨不得就此晕过去,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可是就一个已经昏睡两天两夜,并清醒后不到一个时辰再次睡到第二天中午的人来说,这实在有些困难……“王爷,您没事吧?没事吧?哪里摔坏了?哪里痛啊?”刘伯大呼小叫地围着他团团转。
东方昊晔好半晌才从呆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没事……我们走吧。”
东方昊晔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飘。
唉……此时他真的很想找个人好好问问,这个同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回到正厅,屁股还没坐稳,宫里就来了个传报的太监,说是皇上听静王爷病了好几天,今儿个终于好了,赶紧让进宫给他瞧瞧去。
圣旨可是不敢违抗的,东方昊晔匆匆回房换了衣服,随着那太监坐上软轿进宫去。
一进书房,就看见龙阶之上一人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书桌后面。
“臣弟参见……”东方昊晔规规矩矩地刚要跪下,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行了行了,别来这一套了,赶紧过来。”
什么?小王爷呆呆地抬起头,看着那个面貌与他有六、七分相似,却比他多了几分英挺和威严的男人挥退左右,正兴奋地向他招手。
小王爷茫茫然地爬起来,茫茫然地走过去,茫茫然地被他一把拉下……
“瞧!这是朕特意给你找来的好东西,皇弟你肯定喜欢。”皇上一脸献宝地道。
“……这是什么东西?”小王爷继续茫茫然地盯着眼前的羊脂小瓶。
“别告诉朕你真的失忆了,御医说的话朕一点都不信。我说昊昊,在皇兄面前你就别装了,这不就是那个嘛!”
那个是什么啊?东方昊晔不懂,因为他真的失忆了嘛。
见他默不出声,皇上道:“还装!非要朕亲口说出来不成?唉!就是那个那个嘛!”
小王爷黑线,心里大叫:不论你说多少遍那个那个,我还是不知道那个是什么啊!
皇上见他面色不耐,小心翼翼地在他耳边道:“就是你今儿个晚上同房时要用的那个东西。”
“什么!”东方昊晔尖叫一声,差点跳起来,幸好被皇上及时拉住,不然脑壳上少不了要多一个包包。
为什么他和曜月今天要同房的事皇上会知道啊?不过这个问题先放在后面,东方昊晔一把抓住那个羊脂瓶。
“你说这个是什么什么时候要用的东西?”他不自觉地学起了皇上的口气。
“都跟你说了嘛。笨!”皇上不悦地白他一眼。
“要不是你说搞不定北堂曜月,要朕这个皇兄帮你想想办法,朕堂堂一国之君,用得着偷偷摸摸地去给你找这种让人承欢的春药吗?”
承欢的春药、承欢的春药、承欢的春药……这几个字在东方昊晔脑海转了两圈,立刻被另外一个词代替:搞不定、搞不定、搞不定……这几个字在东方昊晔脑海里,持久性地转了无数个圈。
原来,我一直没有搞定北堂曜月啊……小王爷悲叹。
既然如此,那、那我们成亲这么久,他、他有没有搞定过我呢?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小王爷立刻眼神闪烁,惊疑不定起来。
皇上见他将羊脂瓶攥得死紧,兴奋地用胳膊撞撞他,道:“怎么样?皇兄够意思吧!朕听说这个药性可是最强的,只要一、两滴,就是北堂曜月那种功力深厚的人也要吃不住。昊昊,你今儿晚上赶紧试试,保证成功!”
东方昊晔回过神来,瞥了皇上一眼,见他两眼放光,面色兴奋,不由得腹诽:我要搞定我老婆,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给他个白眼,又忍不住心里嘀咕:不就是找个春药嘛,你这堂堂的一国之君,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吗?“皇兄,臣弟可以站起来了吗?”小王爷在书桌下面蹲半天,腿都麻了,皇上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