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气。
“皇、皇嫂……”东方昊晔压在南宫流涧的身上,尴尬抬头,瞥见皇后身后那个身影,立时脸色苍白,无法言喻。
北堂曜月面色沉静,却苍白若雪,正冷冷地盯着他。
“你在做什么!”秋紫菱脸色发青,厉声喝道。
东方昊晔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话。
南宫流涧抬起身子抱住他,道:“做什么皇后娘娘看不出来吗?这时候打搅别人的好事不太好吧。”
他二人虽然衣衫半褪,欲遮欲掩,但如此反而更加引人遐思。
何况南宫流涧的大腿紧紧夹在东方昊晔腰上,凡是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正在做什么。
“南宫门主,请自重!”秋紫菱气怒交集。
看他们那样子,明显好事未完,她自持身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种时候与小王爷算帐,低喝道:“东方昊晔,你赶紧给本宫出来!”
“我、我……”东方昊晔欲哭无泪。
我出不去啊……南宫流涧的点穴手法独特,他解不开。
而且他被流涧抱得死紧,就算没点穴他也挣不脱啊。
“娘娘,既然王爷和南宫门主好事未完,我们在这里不便打搅,还是告辞为好。”
北堂曜月的声音淡淡地在空气中回荡,听不出一丝情绪。
“曜月你……”秋紫菱想说什么,但看见北堂曜月苍白冷凝的神色,又咽了回去。
北堂曜月淡淡地扫了一眼帐子中的二人,在宫人的搀扶下慢慢走向门外,忽然微微侧首,飘来一句:“你们继续。”
秋紫菱看了东方昊晔一眼,抿了抿唇,怒哼一声,跟着北堂曜月走了。
这几人来得快去得快,不过一盏茶时间,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东方昊晔任由南宫流涧抱着,脑袋昏沉沉的。
北堂曜月最后一句话,几乎把他炸得尸骨无存。
南宫流涧不知何时轻轻拂开了他的穴道。
东方昊晔慢慢爬起身,面色苍白地坐在床边,神情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脸上已是一片模糊的湿润。
“呵呵,流涧,你听见了吗?”
“嗯。”
“他说让我们继续耶……”
“嗯。”
“他说让我们继续……让我们继续……”
南宫流涧见他神情,叹了口气,道:“你哭什么?我们好像没做什么吧。”
东方昊晔抹抹脸,哽咽地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道:“现在你满意了吧?曜月误会我了,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呜呜……你还赖在这里干嘛?”
南宫流涧道:“我只是想让你了解,他问都不问一声,只凭眼前所见就定了你的罪,可见他心里根本没你,不然怎会毫不在意。”
东方昊晔原本便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更加惨白。
他没有说话,呆了片刻,捂着胸口慢慢弯下腰去。
南宫流涧吓了一跳,“昊晔,你怎么了?”
“……我在数……”
“数什么?”
东方昊晔低低道:“我在数,我的心到底碎成了多少块……”
南宫流涧似乎能听见他心底压抑的哭泣声,那种沉默让人心碎。
过了良久,南宫流涧轻道:“你就那么喜欢他?”
东方昊晔没有说话。
南宫流涧默默起身,缓缓穿好衣物,准备下床离开。
东方昊晔唤住他:“等等。”
“干吗?想和我好了?”南宫流涧轻佻一笑。
“焚情是什么,不和男人交合解得了吗?中了这种毒还逞强,不知死活!”东方昊晔没好气地瞪他,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焚情是一种春药,也是一种毒。
最初研制出它的人,是为了折磨中毒之人即使欲火焚身,也不能与女子结合。
会武功者尤其受折磨,最后也许会内息暴乱而亡,不然至少也要终身不能人道。
这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解药,因为当年研制它的人本是出于恶毒的嫉妒之心,欲至情敌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根本未曾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
谁知十来年前,一个身中此毒之人误与男子交合,竟意外解了毒性,众人才知有这种解法。
东方昊晔虽然恼恨南宫流涧挑拨他与北堂曜月的关系,但他与南宫流涧到底有多年情谊,不能置他于不顾。
既然知道他中了毒,总要帮他解了的好。
南宫流涧道:“你能解得了吗?还是说你要……和我……”
“我自然有解毒的办法。你若真想让人上你,这望春楼里有的是小倌。”
南宫流涧瞪他一眼。
东方昊晔从左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找出一个药瓶,扔给南宫流涧,道:“算你运气好,这个焚情前两年我正好研制出解药,救你一命。”
说完看了他下身一眼,一笑道:“我说错了,不是救你一命,是救你儿子一命。”
南宫流涧服下解药,扯了扯嘴角,道:“以后我有了儿子,定让他来报答你。”
他下床整理好衣物,又是衣冠楚楚的南宫门主,只是脸色苍白了点。
东方昊晔问道:“你是怎么被东方烨发现的?”
南宫流涧轻描淡写道:“这是我门里的事,我会查清楚的!”
“原来有人吃里爬外。”
东方昊晔冷笑,“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
真巧,他门里好像也有人不懂这个规矩。
小王爷自然知道,北堂曜月这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可他却相信不是南宫流涧把他引来的,因为昨夜他把北堂曜月带走后,南宫流涧就与东方烨一起回王府。
虽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但南宫流涧显然被东方烨暗算,中了焚情,走脱后立刻在约定的时间赶来望春楼,以他这种情况,绝不可能有时间让人给北堂曜月通风报信。
其实是什么人东方昊晔心里已经有数,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解决东方烨的事比较重要。
“你门里的事我不管,但是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中焚情?”南宫流涧沉吟道:“昨晚东方烨明显还不知情,但今天早上态度突然变了。我心生疑虑,却没想到他在茶水之中已下了药。东方烨果然不是做大事的人,遇到变故就急着下手,缺少耐心与胆量。”
东方昊晔冷笑,“确实如此。不过他竟然想到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你我的关系,倒比想象中的聪明些。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东方昊晔下了逐客令。
南宫流涧笑了笑,道:“我们还是朋友吧?”
东方昊晔甩出两个字:“滚蛋!”
南宫流涧哈哈一笑,转身飒然而去。挥挥手,不再留恋从前的痴迷。
南宫流涧走后,东方昊晔在屋里呆呆站了半晌,突然一脚踹翻了香炉,将屋里的东西叮叮当当地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