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们的青春已经散场
我也愿意用安静的音符,为你继续歌唱,
为你写下再不会提起的诗行,
纪念你的身影曾充满我的心房。”
放映厅内灯光亮起,那两个中学生手牵手,一边轻声交谈着一边走出去,司凌云只觉得心乱如麻,脑袋里充满各种乱纷纷的意念,一时竟然抓不住一个明确清晰的想法,视线突然有些模糊。在主题曲余音之中,李乐川回头看着她,伸手指轻轻替她擦去眼角那一点泪水,“阿恒没有白写这首歌,我也没有白费力气劝他把歌放到这部电影里,你终于听到了,也多少听明白了吧。”
她怔怔看着李乐川,李乐川长长叹气,“凌云,你白长了个聪明面孔,真不知道阿恒一直喜欢你?”
她没底气地抗议,“什么一直?他以前是讨厌我的。”
“讨厌你的男人会一直帮你扛各种场面没有怨言?”李乐川反问她,“会一直摆一张冷脸对你,可还是一直关心你一举一动?”
司凌云张口结舌,这时工作人员进来清场,他们起身走出影城。坐进李乐川车内,她发了一会儿呆,打开手机处理着邮件和短信,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没有将她送回公司,而是开向了郊区。
“喂,我得回去上班了。”
他不理她,继续朝前开,她意识到这是通往曲恒那个园艺公司的路,一下急了,“阿乐,别闹了,他不想见我的,我……也不想见他。”
“这话怎么讲?”
“我们两个多月没联系了,上次见面,他丢了一张银行卡给我就跑掉了。”
李乐川笑出了声,“也只有阿恒做得出这种事来。”
司凌云可笑不出来,“老实告诉你,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拿一分钱工资,要不是有这张卡救急,我狼狈到连应付日常开支、给车子加油的钱都成问题。现在顶峰情况也只是从破产清算的边缘逃了回来,稍微好转了一点,从下个月起,我应该能拿到工资。我是打算把花掉的钱全存回卡里,再跟他联系,把卡还给他的。”
李乐川一怔,“我只听说顶峰有困难,没想到困难到这一步。难怪阿恒那天接到电话就匆匆从北京跑回来,再不肯过去了。”
“他是听说可可怀孕了才回来的。”她嘀咕着,被李乐川狠狠瞪一眼,只得住嘴。
“凌云,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着你们一个闷骚,一个茫然,继续这样没完没了错过下去了。”
“阿乐,也许你弄错了,他只是心地善良,关心朋友……”
“他确实心地善良,可是他不是滥施博爱的圣人。”李乐川一下将车停到了路边,“别的我不说了,他在广州待了一年多后,回来了一次,特意去学校找你,结果看到你跟那个小律师出双入对,当天晚上他在阿风酒吧里喝醉了,打越洋电话跟我、还有阿风说了很长时间,第二天他就回了广州,你知道这回事吗?”
司凌云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不想干扰你的生活,坚决不让我跟阿风透露任何风声。我不知道是该说他傻,还是佩服他的执着才好。可是你不许跟我装傻,说你对此一无所知。再不敏感的女人,也不会迟钝成这样的。”
“阿乐,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有必要对你隐瞒什么吗?我确实觉得我跟阿恒的关系跟你还有阿风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同,我也说不清。只是每次他出现的时候,我都是有男朋友的,我又一向会把感情这件事搞砸,就算意识到什么,我也不愿意多想,更不愿意失去他这个朋友,这样……起码们可以保住一份友情,不至于尴尬吧。”
“胡说,这真是我听过你说的最自欺欺人的一句话。向前一步,也许会有伤害,有失望,可是坦然面对才是对彼此感情的最大尊重;退后一步,你们只会一直猜测下去,根本避免不了尴尬,哪里还有什么纯粹的友情可言。”
她再度无话可说了。
李乐川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丝毫没有平素的玩笑意味,“凌云,如果你跟那位傅先生决定在一起,我也不会提的,活该阿恒那个家伙把心事烂在肚子里好了。可是现在,你说跟傅先生不会复合。要是你和阿恒为一张银行卡相互躲着不见面,就实在太蠢了,我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