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
窗外的男孩仿佛觉察出了异样,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捅了篓子,赶紧猫着腰跑开。
帘内的姚起云从一侧挑开的角落里,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矫健越过四季青树篱的身影和他碰落的几片树叶。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帘子才彻底从一只手间垂落。
夜风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在一瞬间把人变得无比清醒,当然,也可以搅碎一个刚织就的梦,把一颗心变得很凉。
次日早饭,司徒玦下楼的时候妈妈已经准备好早饭,司徒久安在餐桌边看早报,而姚起云则在一旁摆着碗筷。
看到女儿,司徒久安从报纸一角探出脸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司徒玦已经飞快地指了指时钟,“我比你要求的时间早起了十分钟,大清早训人会胃痛!”
司徒久安只能摇头。
从坐下到拿起筷子,司徒玦已经打了两个哈欠。
“睡得最久的人是你,最困的人还是你,昨晚偷鸡摸狗去了?”司徒久安没好气地说。
司徒玦不敢直言自己其实是重新打包东西直到凌晨,她喝了一大口豆浆,嘀咕道:“刚换了一张床 ,睡不习惯,失眠了。”
她趁机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刚坐下来的姚起云一脚,暗示他要提出换房间的事,现在正是个好时机。
不知道他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天生迟钝,姚起云收回了脚,低头吃东西,一付浑然未觉的表情。
司徒玦急了,再踢的时候已经够不着他的脚了,只能故意用碗筷弄出点动静,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飞快地挤了挤眼睛。
他依然对她的暗示毫无反应。
倒是司徒久安看出了端倪。“吃东西就吃东西,司徒玦,你什么毛病?”
司徒玦看了姚起云一眼,索性挑明了说,“爸,他有话跟你说。”
“谁?”
司徒玦指指姚起云,心想,这回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吧。
“你不知道叫人名字?越大越没礼貌。”
“哥哥我可叫不出口啊。叫名字你不能再说我没礼貌。”
司徒久安不再理她,终于把脸转向一旁置身事外安静吃东西的姚起云。和气道:“你是有话要给我说吗,起云?”
“当然有。”司徒玦抢话道。
“我问你了吗?”
“妈,你看看爸爸,跟他说话就春风一般温 暖,跟我说话就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是不是太偏心?”司徒玦对薛少萍撒娇道。
薛少萍抿嘴一笑,“你别打岔,听起云怎么说。”
姚起云咽下了嘴里最后一点东西,这才笑了笑,腼腆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是阿玦说要跟我换个房间,没问题啊,我住哪都一样的,待会就可以搬了。”
“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又不让人省心了。”这下不等司徒久安开口,就连薛少萍都略带责备地面向女儿。
司徒玦好像愣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姚起云,那眼神,从惊愕到迷茫,再从重新的审视中变得冰冷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