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于嘴唇被詹落变换著角度吻得死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然他早就破口大骂“变态”了——借落握著他的手在两人的腿间抚摩,手掌贴著两人的炽热摩擦的感觉,真叫人全身寒毛倒竖。
一边被强迫著用手抚弄而羞愧难当,一边被吻得透不过气来,这个变态,到底想吻到什么时候啊?
“混帐……”等詹落移开嘴唇的时候,他腿都软了,嘴巴却还是一样硬。
詹落也不还嘴,紧压著他,不顾他反抗地剥掉他的西装领带丢得老远,衬衫也扯得凌乱不堪,然后才解开他的皮带。
“畜生,王八蛋,我杀了你……”裤子被褪到膝盖上,眼看詹落也拉下拉链,温庭域吓得脸色发白,嘴里只能持续谗骂,“你敢!你敢……”
“亲爱的学长,”詹落挤进他两腿之间,咬著他的脖子,“我又不是没做过,是吧?都说了,我是和你切磋过一次……然后念念不忘,才追到这里来的……”
“混蛋,混蛋……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不然我……呜,我……”
“学长,就是你这张嘴……”詹落抬头又狠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手指在他身体内部翻动著要把他撑开,“你知道不知道,看著你在庭上……用这张嘴巴颠倒黑白……理直气壮撒谎的时候……我就会特别兴奋,嗯?”
“你这个……变态……呜——”被抵在门上强压著律动,温庭域只觉得完全被填满的后方快要裂开了,沉重的撞击让他忍不住挣扎著想叫骂,却只能顺著抽动节奏,发出被折磨得支离破碎的声音。
其实也不是太痛,被压在门上做完第二次的时候,激烈摩擦的地方,已经麻木得只感受得到阵阵涌来的快感,连叫声都开始变质了。
但他还是想骂人,身体有反应不代表他就愿意、他就不记恨?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人这样对待,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是詹落根本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在门口就著一个姿势把他强行折磨了一通以后,居然又把他抱回卧室继续……
“你这里……”最后一次是詹落逼他跪趴著,一手扶著他早就软得抬不起来的腰,一手在他心口抚摩揉弄,持续狂野地侵犯著,把他一个一百八十公分体格健壮、平时冷酷得不得了的男人,折磨得像只小兔子一样缩起来抽泣,“你这里要是能稍微柔软一点……那就好了……”
柔软你个头!他左边胸口早就被又揉又掐得一片红肿,还不够软啊!
他妈的……詹落……你给我记住……
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温庭域差不多窒息,几近晕厥地瘫软著,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很快就满心怨恨和委屈地哽咽著睡著了。
詹落把他强行翻过来,抱在怀里,看著这个冷酷自私的男人,在睡梦里还像小孩子一样满脸泪痕地抽噎,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摸索著把手掌平放在他靠近心口的、满是瘀痕的地方。
“你要是这里再暖和一点、柔软一点……”詹落叹了口气,“你哪怕再善良一点点……我就会完全爱上你了。”
事实上,虽然你一点也不善良,我也还是……放不下。
第一眼见到温庭域,就知道他功利心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然不至于害人,但那股冷冰冰的、置他人于不顾的拼劲,也够让人寒心的了。
他后来也从别人送到手上的详尽资料里,知道温庭域是小时候家里变故,吃过太多苦,穷怕了,那种对名利地位的执著,简直都渗透进他骨髓里去了。
转头看了看因为怕冷而不自觉缩进自己怀里的高大男人,紧紧抱著膝盖,整个人蜷缩起来,有点惊恐、缺乏安全感的姿态。
其实他那么执拗、那么不顾一切往上爬的心态,詹落是完全可以想像的。
类似于惊弓之鸟。潦倒败落过一次,就连一次都不敢输。
现在拼命抓住能抓得到的东西,金钱、地位、攀结权贵,打进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武装得完美无缺。
这样会觉得安全一些,离过去凄惨得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远一些。
聪敏如詹落,当然完全能够理解,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谅解。
温庭域说得也没错,这种人,到处都是,比他更恶劣百倍的人都多得是,可是他们不是他,他们怎么样詹落才不在乎,但是温庭域……詹落就不能不在乎。
詹落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一边对他的行为颇为不齿,一边却又忍不住想靠近他。
要是人的感情能一条条拆开来分析计算得清楚,那就好了。
詹落摸了摸怀里的人仍然湿漉漉的脸,觉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以他的条件和家世,有什么人是他配不上的?根本可以什么都不管,由这个家伙去,管他以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可是偏偏就是对这个算不上好人的家伙念念不忘,还死缠烂打,强暴了他两次。
念书的时候,他们俩其实交情真的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是中国人的缘故,温庭域对他有种发自本能的好感,不涉及那些尖锐的原则问题的话,他们算是满亲密的朋友,温庭域作为学长,对他这个学弟也很照顾。
直到后来温庭域毕业,打了一场让他震惊不已的官司。
他一直记得那个同样是华人的被告丁瞬之,年老无辜的被告,听到自己罪名成立,被判终身监禁的时候,爆发性地痛哭起来,猛烈地哽咽,全场当时都不知所措地僵在那里,听他的哽咽。
他知道他是无辜的,温庭域也一定知道,但是温庭域就站在控方律师席上,坦然自若地做著根本不真实的指控,把那个男人送进监狱。
本来是可以有上诉机会的,但那个男人人狱不久就自杀了,这个结果,让他惊讶又难受。
本来是想痛揍温庭域一顿的,但是到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把那家伙压到床上,用男性最难以忍受的方式,狠狠折磨羞辱了一个晚上,之后那家伙就悄无声息从那个国家消失了,还把他送给他的所有东西全丢下来,包括他有心替他刻好的几个闲章。
他是记得平时冷硬古板的温庭域,当时难以置信和悲愤交加的表情,在他身下边痛得大哭边骂他,他知道他很委屈,可是谁知道他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
没错,选择强暴这种充满肉欲的泄愤方式,的确是因为自己对他,本来就有那种说不出口的念头。
他对他,就是那种说起来很俗气的——又爱又恨。听著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词汇,自己身在其中的时候,才能明白那种满是苦痛的无可奈何。
要是能干脆只怨恨你、厌恶你就好了,要不就单纯地爱著你,其他的什么都能假装看不见,那也好,可是,偏偏都不可得。
就算跟著跑回国,硬是买下了那个楼层,今晚还干脆登堂入室又乱来了一回,他还是不大清楚,该把怀里的家伙怎么处理才好。
“你这家伙……”詹落伸手把熟睡著、偶尔抽噎一下的男人,抱得更紧了一点,“我该……拿你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