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侯顿时大怒道:“哪里来的小子,不知礼数,来人啊,给我拿了!”
那人正是元封,见汾阳侯飙,他毫不惧怕,冷笑道:“小的是秦王府的家将,要责罚也是秦王殿下责罚,不知道您这位老先生官居何职,竟然能在秦王府内号施令,拿这个拿那个的。”
秦王也很不满的干咳了一声,示意这是在自己府里,不知礼数的人应该是汾阳侯才是。
汾阳侯脸色一变,忽然哈哈大笑:“小子有种,敢说老夫推荐的人是三脚猫,老夫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成色,过来比试比试吧。”
元封道:“对付两个三脚猫还不需我出马,我们王府的伙夫就行。”说着回头招呼赵子谦:“小强,你上。”
赵子谦大大咧咧的走过来,对张龙李震一抱拳:“请赐教。”
张龙李震不约而同的望向汾阳侯,老头子上下打量一下赵子谦,没看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便冷笑着点点头,又转脸对秦王道:“小的们下手不知道轻重,还望贤侄见谅啊,都是军中下来的好汉,经历过战阵的……”
银安殿上说着话,下面已经开打了,张龙先上,他欺赵子谦手上没有兵器,挥刀就砍,哪知道赵子谦度快的出奇,劈手将将张龙手中的长刀夺了过去,左手一记勾拳打在张龙耳根处,张龙当场就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李震见状大惊,拔刀劈来,赵子谦用抢到手的长刀一挡,李震就觉得虎口一麻,长刀脱手而飞,紧接着赵子谦的拳头就到了,一记黑虎掏心砸在李震胃部,打得他当场呕吐,赵子谦还不罢休,横扫一腿将李震放倒,这才丢了手中刀对殿上说道:“献丑了!”
“好!”秦王忽地站起,大呼一声,下面几十个王府侍卫也都高声叫好,汾阳侯脸上却挂起了寒霜,他淡淡的说:“来人啊,把那两个没用的废物给我宰了。”
立刻上来四个人不由分说将张龙李震按住,一刀刺进心窝,当场结果了性命,尸体迅抬了出去,只留下两滩鲜血。
“老夫还有事,告辞了。”汾阳侯一拱手,径直走了,秦王也不送他,冷冷的坐在那里,王府长史见气氛尴尬,赶紧跑过去相送。
一直看着汾阳侯的身影出了仪门,秦王才愤然站起道:“老贼欺我太甚!”
众侍卫也都愤恨不平,汾阳侯做的确实过分,今天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明明知道秦王要过府拜会,故意不在府中等候,先让秦王坐一回冷板凳,然后再过府示威,借比武之名杀伤两名王府侍卫,尽显自己的威风,以图彻底把秦王压制住,不巧秦王府中藏有高人,比武落了下风,汾阳侯一怒之下当场杀人,在秦王府内杀人见血,这也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行为,。
幸亏有元封等人在,秦王深深庆幸自己结交了这帮朋友,他将元封等人请上殿来道:“元公子,孤的侍卫长伤了,不如你来暂任此职吧。”
元封道:“殿下有所不知,我擅长的是长枪大戟、马上格斗,至于短兵拳脚,贴身近战还是这位兄弟要强一些,侍卫长之职他比较合适。”说着将赵子谦推出。
秦王点点头,上回在红袖招打群架的时候他也现了,这几个人各有特色,元封是总指挥统领全局,是小团体的灵魂人物,赵定安大开大合,战力出众,但也属于将才那一类,武功倒不算很好,叶开的武功最好,剑法精湛出神入化,但相貌太过俊秀,和孟叶落一样都长着一张比女孩还漂亮的面孔,威慑力大大的不足,而赵子谦则是蜂腰猿背,相貌堂堂,武功属于那种街头缠斗的野路子,自成一派相当好使,让他做侍卫长,确实合适。
“好,那就让退之来做孤的侍卫长,今后孤的性命就托付给你了。”秦王说着,命人取来一口宝刀一面金牌赐给赵子谦。
元封推荐赵子谦出来,是他们几个人早就商议好的,所以赵子谦并无推辞,接了宝刀和腰牌,向秦王下拜,就此领了秦王府侍卫长的职务。
击了汾阳侯的嚣张气焰,又收了一名勇将,秦王非常高兴,命人在银安殿上摆宴,招待元封等人,席间秦王有些有些后怕地说:“汾阳侯毕竟是和父皇一起打天下的长辈,就连父皇都敬他三分,今日孤让他下不了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元封道:“非也,千岁尊敬长辈,先去过府拜望,礼数已经到了,汾阳侯欺上门来,毫无君臣礼数,肆意妄为,其实也是来试深浅的,这种时候殿下可万万不能软,否则以后很难翻身,这可不是什么隐忍的事情,这是原则问题。”
秦王深以为然,他府里其实也有几个谋士,但都是老成持重之人,包括王府长史和太监总管在内,平日里总是劝秦王韬光养晦,能忍则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啥的,试想秦王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又是堂堂王爵,被人家欺负到头上还要忍,他如何能喜欢这帮谋士,反而是和元封这帮年轻人比较投缘,尤其是元封,沉着睿智,果敢刚毅,又不贪图他的权势富贵,和他在一起,真有如沐春风的感觉,秦王生在帝王家,从没体会到过兄弟之情,面对的不是笑里藏刀就是阿谀奉承,象这般真诚的友谊哪里见过,在潜意识里,他已经将元封视作了自己的长兄。
本来元封对大周朝的政局也不甚清楚,酒席上听秦王一席谈才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实际上大周朝的疆域比继承前朝时候还要少,凉州以西就不提了,宁夏也是一片乱局,朝廷无力控制,西南、东南亦是如此,表面臣服背地里根本不听朝廷号令,另外一些省份被封疆大吏把持着,形成家族统治,朝廷也无可奈何,比如以前的甘肃就是温彦的地盘,在他那几万甘军没糟蹋完之前,朝廷是没有能力动他的,再有就是长安这样的局面,当年的老兄弟,老军头把持着军权,汾阳侯势力庞大,威望又高,不把秦王放在眼里也是正常的。
一盘散沙,千疮百孔,这就是元封对大周朝的印象。
“皇上封殿下为秦王,想必是有着良苦用心的,殿下何不借此机会大展所长,做出一番事业来,也让陛下放心后继有人。”元封道。
“孤何尝不想如此呢,只是初来乍到,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做起,光是一个汾阳侯就够让孤头疼的了。”秦王叹气道。
“汾阳侯乃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不足殿下多虑,我倒有一策献于殿下。”
“哦,请讲。”秦王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四个字,招兵,买马。”元封不动声色的说。
秦王眼中的光彩忽然黯淡下来,摇头道:“陕军乃是汾阳侯的人马,孤何尝不想拥有自己的军队,可是谈何容易啊,钱从哪里来,马从哪里来,人又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