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肖大夫吧?”神情倨傲那人望都不望林逸飞一眼,径直走到肖月蓉面前。
林逸飞只是看了一眼,突然说到:“你也是个中医大夫?”
“你怎么知道?”那人吃了一惊,好象才发现了林逸飞的存在。
肖月蓉也是有些奇怪,压低了声音问道:“逸飞,你怎么知道。”
林逸飞又用更低的声音回道:“他一身田七的味道,五指没事的时候都虚悬着,又没有什么毛病,不是中医是什么,你当心,我想是过来砸场子的。”
砸场子?肖月蓉对于这个概念比较陌生,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什么,不由又有些好笑。
那人见到二人窃窃私语,视他为无物,不由有些来气,懒得再理会林逸飞,直接在战术上忽略他,“肖大夫,我叫杨兴国,这里的土大夫,走脚郎中。”
他介绍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好象很谦卑,但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点都不谦卑,他主动伸出手来,好象给了肖月蓉很大的面子,如果不是看在肖月蓉长的非常漂亮,他这点面子都不想给,本来他来这里的目的和林逸飞猜的一样,就是过来砸场子的。
林逸飞识人几十年,哪个是人,哪个是鬼,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从这个杨兴国的眼神举止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捣乱来的。
事实也和他判断的一模一样,同行是冤家,杨兴国这个走脚郎中走村窜县的,在附近有了不小的名声,这里的人头疼脑热地,上大医院看不起病,都要请他帮忙看看,他也的确有一点绝活,这一次到何家坳。本来是看看一个治了月余的病人,拖了很久,也觉得应该给人看好了,不然有点对他的名声不好。
他有绝活。看病地时候也不肯一次看好,那样会显得他不够尽心,乡下人实在,总觉得他多看了几次,多跑几次,无乱怎么说。都是个很有良心的大夫,却不知道他这种良心中包含着别有用心,那就是可以最大的捞取一些私利。
医术好不能代表人品好,如同事业上游刃有余地不能代表感情上也是成功的,就像当年八百年前的不医死神白不治,叫的名字更直接。没有什么给他什么好处的病人,他是不会治的。
可是杨兴国突然听到了竟然有医术好,却又人品好地大夫,那实在彻底的颠覆了他的人生观,道德观或者价值观什么的,更离谱的是,来到何家坳的大夫是个女的,从别人口中,很明显的流露着那么一种信息,这个女的医术比他要高明。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杨兴国病也顾不得上。直接拉起了病人,说你这病我看不了。都看了一个多月,还在反复发作,不如我们去找那个肖大夫,让她帮忙确诊一下。
病人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很多乡下人看病不敢得罪大夫,还抱着三从四德地思想,觉得从一而终好一些,不过既然杨兴国这么说了,病人也只能听从。
于是杨兴国见到了肖月蓉,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很荒谬,这种女人怎么能会医术。
他觉得肖月蓉不应该会医术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实在太漂亮了,他走难闯北这么多年,这种漂亮的女人,他见过不会超过三位。
漂亮的女人一般都不聪明,上帝都说过,美丽和智慧不能并存的,当然上帝一般不直接宣布的,所以往往假托世人地口说出,要不怎么有个作家说过,一般大街上,食堂里你找不到什么漂亮的女人,稍微漂亮一些地去了宾馆,再漂亮一些的上了导演地床,或者被人包养,所以大街上看到的自然就少了。
漂亮本事就是一种资本,现代人很多也充分的利用了这种资本,。所以它们已经不需要发奋,不需要自立什么的,可是肖月蓉给他的第二眼的感觉确是,她是个很独立的女人。
她虽然坐在那里,但是脸上已经露出了镇静亲善的笑容,了解世人的眼神,或许还有那种淡淡的忧郁,这些都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女人,才能流露出来的表情。
肖月蓉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杨大夫可以改行去做心理医生,所以只是站了起来,并没有握手,只是和气的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杨大夫请坐,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
杨大夫发不出脾气,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对这样一个女子发什么脾气,她仿佛空谷的幽兰一样,安静的屹立在那里,又如静静流淌的溪水,你向她大喊大叫,你向她扔石头,无疑是种自讨没趣的幼稚行为。
“肖大夫,”面对肖月蓉的镇定自若,杨兴国反到像个面对教师的小学生,有了一切局促,他开始一直以为,都是些无知的妇孺的吹捧,把肖月蓉提升到了神的位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有那种敬畏的心情,他隐约的明白了一点,肖月蓉有着他没有的那种气质。
“保田,还是你把事情说一下吧。”杨兴国终于坐了下来,看了林逸飞一眼,本来以为他是肖月蓉的跟班,这个时候应该知趣的递点茶水过来,没想到林逸飞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走了出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肖月蓉望着他离开,头一回没有心慌,她知道,自己不能总以来别人,任何事情,总有需要自己解决的时候。
“肖大夫,我的手被蛇咬了。”那个叫做保田的男人敬畏的望着眼前的两位神医,乡下人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盲目的崇拜,但是对于有知识的才子,还是充满地尊重,他脸上皱纹很密。皮肤黝黑,挂着真正骨子里面表现出来的谦卑。
“哦?”肖月蓉看了杨兴国一眼,“原来杨医生是治蛇虫叮咬的高手。”
杨兴国一愣,半响才道,“肖大夫过奖了。”
“是啊。杨大夫真的是神医,当初被蛇咬了,我都没看到那蛇长的什么形状,事后也说不出什么名堂。只是觉得出汗,呕吐,后来呼吸都很困难,说话都不利索了。”
杨兴国听着不免有些得意,只不过看到肖月蓉有些深意的目光,不免心里没底。有些后悔这次的拜访。
“杨医生说肯定是毒蛇,看了一下,说有毒沟牙牙痕的,又明显分布蛇咬出来地直线的两旁上端,那就是雨伞节或者眼镜蛇咬的,如果毒牙痕在顶端,那就是什么百步蛇,龟壳花,或者赤尾青竹丝一类的出血性毒蛇。杨医生,我说的对不对?”
杨医生点点头,“差不多。”
“后来呢?”肖月蓉并不急于发表看法。
“后来杨医生就给我开了个方子,具体啥地我也不太记得,就知道喝了以后,很多症状都消失了,可是就是手上的伤口总不好。总是烂,杨医生后来又来了几次。好了几下,但是不久又会复发,其实杨医生是神医,本来这次又给我准备了方子和药膏的,我不想来麻烦肖大夫你的。”保田那个农民看起来很老实,也不知道是向肖月蓉解释,还是说给杨兴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