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胖子讲完了心中的疑惑,说不出的痛快,可是还是一头雾水,林逸飞却是杂七杂八的分析汇总,多少清楚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完颜烈无疑也来到了这里,只不过他可能比自己早了几十年,他妹妹比自己早到三年。时空隧道中,一切不可预知,不知道现在完颜烈活着没有,完颜飞花一直在寻找自己,她又寻找到大哥的下落没有?以前一直认为她故意避而不谈,现在看来她是全无线索,如果她找不到大哥,又有自己的这个先例,会不会又走到另外的一给极端?
林逸飞再一次的感觉到造化弄人,可能颜飞花错过了计胖子这个线索,所以她也可能错过了大哥的下落。
可是就算她找到了又能如何,本来的兄妹,再次见面,一个红颜依旧,一个鹤发苍颜,那种情景,想一想都觉得让人发疯。
计胖子糊涂,林逸飞却是清楚的知道,可是他虽然知道,却不像计胖子一样的痛快,反倒觉得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大石一样。
这就充分的说明难得糊涂的好处,聪明的人也不见得比糊涂的人快乐。
二人默默的喝口茶后,计胖子问道:“林先生,你说找我有事,和我有关?”
林逸飞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忘记这茬,却也不想隐瞒,络玉儿找个领养的家庭,怎么比得上找到她的亲生父亲?虽然眼前的这个计胖子看起来,并不像个合格地父亲,但是合格不合格。要玉儿自己来判别,自己这个外人毕竟说了不算。
“我说什么话,你最好不要叫,”林逸飞就像医院的护士给人打针,提前预警一下。
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倒让什胖子更加紧张了起来,计胖子一天地经历有的时候比一些人一生的还要多,见过的怪事比别人想像的还要多,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林逸飞这么年轻一个人,却比八十岁老头子还要沉着冷静,他都说自己可能吃惊,那是什么事情?
“胡花英你认识吧?”林逸飞等了一下,觉得还是要说的。
计胖子没有叫,他吃惊张大了嘴巴,竟然叫不出声音。
那个埋在心底的名字,他以为将来会和坟墓中自己骸骨一样,只能让盗墓贼去挖掘的,却没有想到让林逸飞抢先挖掘了出来,这个林先生难倒真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胡花英?”计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警惕地望了一下周围,汗水已经和长江涨潮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要抓自己。林逸飞一个绰绰有余,用不着什么席下三百刀斧手,摔杯为号的,说不定因为看着和他的交情,还会照顾一下自己,可是再一想,自己和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
“胡花英死了。”林逸飞不答计胖子的问题,直接告诉了他答案,也想看看他的反应。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计胖子的反应很奇特。他先是一怔,再是放松地感觉。当林逸飞觉得他就是负心薄幸的时候,他却终于咬着牙,如同个小女孩一样,低声哽咽起来。
服务生看到这面两个大老爷们儿窃窃私语的时候,看他们的眼神就有些奇怪,等到看到计胖子女人一样的抽泣起来,更是有些鄙夷,觉得这两人在玩断背。本来想问问他们要不要再来点奶茶,却也懒得上前。
林逸飞并不出声,手指轻叩桌面,也在想着心事,他只希望什胖子这场哭是真的,他也有些心酸,不是为了计胖子,是为了玉儿。
“她怎么死地?”计胖子的汗水泪水轮番轰炸,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却是死死的盯着林逸飞,“林先生杀了她,就是为了逼问我地一点消息?”
他的声音有了一丝死意,望着林逸飞的目光虽然悲切,却并无畏惧。
林逸飞一怔,摇摇头,“她是自杀。”
“啊?”计胖子紧绷绷地身子软了下来,失神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
转瞬想到了什么,差点跳了起来,“难倒是林先生逼地她自杀?”
林逸飞叹口气,伸手一掌,茶杯已经无声无息的变成出齑粉,“计良,我和你好说好商量,只是看到你还算讲点义气,你虽然对被人说出了我的下落,可是那是逼不得已,你莫要以为我想要问什么,还要费那么多的麻烦,我想杀一个人,自己动手反倒来的痛快。”
望着桌子上的那椎粉末,计胖子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好笑,“林先生,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胡花英为什么会死?”
林逸飞冷冷的望着他,“一个走私贩毒,谋杀亲夫人的人,你说除了死,还能有什么下场。”
“她是被逼的,被丈夫逼的。”计胖子突然低声嘶吼了起来,眼晴中竟带了少见的狰狞。
“她不是被丈夫逼的,她是被你逼的,”林逸飞冷冷道:“你和她在一起,路人皆知,你甩了她,也是路人皆知,那个时候,她这样的一个女人,下场已经是注定的。”
计胖子一下软了下来,喃喃自语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还要问我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计胖子打了个寒颤,有些绝望。
“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你表现的如此情深,在当年却是那么绝情。”林逸飞缓缓道:“你既然当初如弃敝履,现在怎么深情都觉得让人可恶。”
计胖子却是双目无神,“花英死了,花英死了。她死了,我也不能活的。”
“你还不能死。”林逸飞缓缓道:“你还要和我去见杨宏业。”
“我哪里也不去。”计胖子突然强硬起来,“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对我不满,大可以杀了我。”
“杀了你,”林逸飞抬起手来,淡淡道:“你以为我不敢?”
他一掌劈了出去,计胖子双目一闭,竟觉得脑后竟然受了重重一击,他实在想不明白林逸飞地力道是怎么发出的,只觉得眼前一暗。转瞬失去了知觉。
奇怪的是他还竟然想了一下,原来死,是这么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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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胖子再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阴曹地府,牛头马面,他首先看到的一个房顶,常年的潮湿侵蚀,上面涂抹的白灰已经变的斑斑驳驳,就要掉下来的样子,仿佛他的一颗心,悬在那里,等待他的将是不可避免的下落。
“叔叔醒了过来。”一个小女孩突然欢快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