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对人撒谎,尤其是对晚辈。”桓宗一剑刺透苦无的喉咙,看着他的尸首化为枯骨,面无表情道,“对晚辈说过的话,就要做到。”
引出一道精火,毁去无苦遗留下的收纳戒收纳袋等物,桓宗转身便走。
不一会儿,地上的枯骨灰化成尘,夜风起,尘灰在山林间化为了乌有。
桓宗走出这片密林,扶着树干猛咳,抬头看着天际的弯月,他掏出一枚无名老人配置的丹药咽下,跳上飞剑赶回金宫。
“公子。”林斛站在金宫门口,看到桓宗回来,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扫过,“你今日不该去。”
“我是一个剑修。”桓宗踏上台阶,走进金宫大门,没有回头,“一个不能用剑的剑修,与死何异?”
“公子今日如此,是放不下剑,还是放不下箜篌姑娘?”林斛反问,“公子心中真的明白?”
桓宗转头看林斛,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
在他的眼神下,林斛额头冒出细汗。
桓宗收回视线,垂下眼睑道:“若不是箜篌已拜入云华门,我会收她为我的入室大弟子。”这一生中,他只遇到这么一个处处都合他心意的年轻人,就算她已是云华门弟子,他也舍不得她委屈。
只要想到那双明亮的眼睛有可能露出失望或是难过的情绪,他就忍不住想满足她所有愿望。只可惜……只可惜……此生不能收她为徒,不然他会让她成为整个修真界年轻一辈中地位最高的弟子。
林斛看着公子认真的表情,眉梢微微一动:“公子,无苦可已伏诛。”
“今日我与他对战之时,他已伏诛。”桓宗转身道,“从此以后,邪修界再无此人。”
林斛:“……”
撒谎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让其他人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与漂亮小姑娘相处以后,公子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谎话连篇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箜篌从软垫上起来,昨晚她明明在打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睡了一晚上,体内的经脉早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灵力使用过度的恶果还没有完全消解,现在的她全身上下,除了头发与指甲不疼,其他地方就没一块儿是舒服的。
懒洋洋地趴回软垫上,箜篌挥手把床上的被子取过来盖在自己身上,恨不能让自己变成一颗球,这样就可以团成一团不用动弹。
门外有很轻的脚步声响起,在她门外站了一下,又转身离开。
箜篌勉强睁开眼,朝门外道:“是桓宗吗?”
已经往回走的桓宗听到箜篌的声音,停下脚步:“你醒了?”
房门打开,披散着头发,身上裹着宽大外袍的少女趴在门边:“现在要去吉祥阁了吗?”
桓宗看着箜篌露在外面的脖颈与若隐若现的锁骨,听到院子外传来的脚步声,大步上前把她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走到院门口的红菱:“……”
刚才蹿进箜篌仙子房间里的男人,是……桓宗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