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地暖,长安城外。
离着不远的一个开封府大街上,众人愁眉不展神色惶慌。
远处,一名大约十八岁的小姑娘,一身普通的少女打扮,身上挂着一个大大的药箱,快步急走,额头上微微出汗。
也许是长的太过清灵动人,沿途不少的人都往她身上看。
谁家姑娘长的那么水灵,在大街上走动也不怕出事儿,没见着现在大街上都没有见着一个女人,都往家里躲起来,生怕被那背后凶残的杀人狂盯上,夜里就得失了清白。
楚言柒一路上没少听到人们议论着开封府最近发生的杀人案,全城人心惶惶终日不安,连一向热闹的大街都冷清很多,总有一股子阴风吹来,让人脚底更加的发寒。
“不好了,快来人啊,如玉姑娘屋子里出事了,死了个男人,脸都没了,好吓人。”有人站在楼上,惊恐大喊。
大街上的行人,都停下脚步,围了上去,议论纷纷的都面带恐惧。
楚言柒神色一怔,挤开人群,直奔上楼,来到了出事的屋子门口,屋子门打开着,楼上的一些姑娘都扒在窗户狂吐,屋里头血腥味浓重,地上横躺着血肉模糊没脸的男人,床上还缩着哭出血泪的姑娘,应该就是如玉姑娘了。
不同于大家都看了狂吐躲的远远的,楚言柒上前,去查看男人的气息,在脉脖处,还探寻到一丝不易擦觉的气息,还没有死。
果断的放下药箱,打开取出三根银针,寻摸到脖子处的穴位里扎下去,主要是止血,再取出一根银针,寻到了止痛穴,给男子止痛,目前先给他止血止痛,不然光是流血和巨痛就能快速要了他的命。
“我看到凶手往那边跑了,就在隔壁的屋子里。”一个姑娘指着旁边的屋子惊恐大叫。
楚言柒丢下无脸男起身就去追,一脚踢开房门,闯了进去。
“谁啊,大喊大叫的踢门,没看到爷在这里洗澡。”屋子里头,冒着热气的浴桶里,坐着一名男子,脸如冠玉貌比潘安俊美的跟个妖孽似的,雾气环绕,墨发湿漉漉贴在光滑有力的肌肤上,双手扒在浴桶边上支着下巴,直盯着门口的楚言柒。
“好美的姑娘,开封城的姑娘我都见过,不记得有那么漂亮的姑娘会漏掉,是不是刚来的?”夏侯冷少一双凤眼看的出神,有种命中的感觉。
楚言柒好看的眉头轻皱,难道眼前的男子就是凶手?长成这般妖孽,生在人间就是祸害。
衣裙轻摆,楚言柒眨眼之间,来到了夏侯冷少的面前,伸长脖子往里看。
夏侯冷少反手一掌拍向水面,水花从沐桶里喷射而起,楚言柒侧头避开水花。
倏的扯过一旁的衣服,估计是没有想到楚言柒行走的速度快到只要一眨眼之间,紧紧的捂好身子,怒瞪着眼睛:“我说姑娘,偷看男子洗澡,不太好吧,还有你别往水里看,看光我的身子可是要负责的。”
说实话,楚言柒不喜欢妖里妖气的男子,还跟小姑娘似的要人负责,会来春楼的都不是什么好男人,定是来寻戏作乐。
“没有血迹,但不能排除你就不是凶手。”楚言柒看着浴桶里的水清晰如镜,擦身子的白布干净如新,地上没有任何的血迹,也没有擦试过的痕迹。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眼前的男子不是凶手,第二种就是眼前的男子手法高超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不过大白天的沐浴本就很可疑,加上有人看到凶手来到这个屋子,隔壁死了人,连大街上的人都惊动到了,而眼前的男子却淡定的继续沐浴,很是让人怀疑。
“唉唉唉,你不是把我当凶手了吧?”夏侯冷少有些不敢置信,他就沐浴净身,隔壁死人关他什么事?
楚言柒伸手去扯夏侯冷少的衣服,想要看个究竟。
看似俊美的公子哥,身手却是很快,站在小小的沐桶里,淡定自若,在楚言柒暗自惊讶的时候,夏侯冷少已经避开她十几招,俩人一个站在沐桶外,一个站在沐桶内,拆起招来。
“衙门来人了,大家快让开,别拦着路。”这时,春楼里的妈妈带着一群官兵上来:“我家的晓春姑娘说看到凶手往这里跑了,这都是第几回死人了,再这样下去,春楼都得关门,我这手下几十个姑娘们可就没地方可呆,捕头大人可得帮我快点抓住凶手,还春楼安全。”
说话间,妈妈带着官兵来到了屋子里,抬头一看,都呆住了。
夏侯冷少紧紧的用衣服捂住身子,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姑娘伸手要去扯他的衣服,俩人你拉我扯的,有那么点辣眼睛。
妈妈有些尴尬的道:“哪来的姑娘,在春楼里跟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快一边去,别在这里档着官爷办案。”
楚言柒想要看清浴桶里的男子身上是不是有伤,去扯他衣服,也是为了查看清楚,听到后头来人说话,转身道。
“官爷?我是前来上任的忤作楚言柒,经过春楼听到发生命案,还没有来的急去衙门报到,就先上来查看,刚好抓到可疑的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那就是他。”纤纤玉指一指,指向夏侯冷少。
夏侯冷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背过身去穿衣服,不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晓春姑娘自认有必要站出来解释,如果不是她喊凶手往这里跑了,这位姑娘也不会随便抓住一个男子就说是凶手,道,“夏侯少爷是春楼里的常客,不会是凶手。”
楚言柒眯起眼睛,看着夏侯冷少,抓错人了?
夏侯冷少一副爷可是清白之人,大夸步的走出沐桶,甩着长长的黑发,没几下就干了,可见内力深厚。
“上官捕头,衙门什么时候请个小姑娘来当忤作,能靠的住嘛?”妈妈一脸的怀疑,小姑娘长的漂亮灵动,来春楼定能做个头牌,可是当忤作是不是不太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