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兰才挨了三板子,就扛不住全招了,还不忘说清楚自己收买匪徒的钱银是泰安给的。
泰安更是气愤,揭穿了赵云兰当日前往李晓香家中偷取花草精华的事情。
而赵云来又反过来说泰安当日是和自己一道去的。为了引开屋子里的李晓香,泰安还放火烧了柴棚。谁知道火势不受控制,将李家的屋子也给烧了。
说着说着,就连明月斋也被他们抖落出来了。
当日,赵云兰与泰安便被判了刑,入了狱。观审的老百姓们也将明月斋的老板季湘云收买赵云兰夫妇偷取溢香小筑秘方与花草精华的事情传扬了出去。
明月斋的生意彻底跨了。
甚至季湘云的马车经过市集时,还有人不忘朝她的马车吐唾沫。
李晓香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自然在家里好好养着。
王氏本来准备给李晓香炖鸡汤,谁知道这丫头非要喝什么猪皮汤,原因是美容养颜。
李宿宸敲了敲李晓香的房门,笑着走了进来。
“哥,你来了啊!”李晓香眯着眼睛笑着。
她知道自己这次出事,李宿宸为了找自己,不仅彻夜未眠,还上门找了楚溪。
“是啊。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感觉如何啊?”李宿宸坐在小竹椅上,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
“感觉好极了!”李晓香抱着被子美不颠儿的抱着被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咦,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和虎妞的?”
“你不是去了翠白街的童家老宅吗?我与楚溪前去打探,才知道童家早就没有人住了。你会去那里一定是有猫腻。然后我们就找到了……”
“等等……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虎妞去了翠白街的?”
“你的订单上不是写着呢?还说呢,你写的什么简体字!爹和娘都不认得!”李宿宸好笑地在李晓香的鼻子上弹了一下。
“你们不认得,那怎么找到翠白街的?哦,我知道了,柳师兄帮你们看的……”
柳曦之和李晓香在一块儿的时候,还跟着她认过简体字呢。
“不是曦之,是楚公子。看来你们相处得挺好,楚公子竟然也认得你自创的简体字。”
李宿宸的笑容里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可是李晓香却愣住了。
楚溪是怎么知道简体字的?自己没有教过他啊?
简体字和大夏的字差距很大,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学通地。就连柳曦之,认得最多的也只是药草一类的,若是将自己的订单拿给他看,单那个“童”字,他也不认得。到底是谁教楚溪的?
又或者……楚溪本来就认识简体字!
李晓香肩头一阵哆嗦,某种可能性涌上了他的肩头。
而今日,楚溪为了答谢韩钊出手帮忙寻找李晓香,在寿仙阁设宴,陆毓与苏流玥作陪。
楚溪自然是早来了片刻的。他坐在雅间里,想起李晓香在自己眼睛上亲了的那一下,唇上就忍不住挂起笑容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皮,想起李晓香又软又糯的嘴唇,忍不住一阵心跳。
就在他沉浸在那一刻的时候,有人悄无声息来到他的身后,凑到他的耳边,刻意拉长了嗓音道:“哟——三弟在想些什么呢?为兄怎么见着桃花满天飞啊!”
楚溪赶紧恢复了以往的神态,故意用手肘顶开身后之人,“就算是桃花满天飞,那也是二哥你啊!听说二哥成日在府中足不出户,就是为了与我那二嫂朝夕相对。”
苏流玥的笑脸隐隐收了起来,像是吃了苍蝇屎一般郁闷。
“别提你的二嫂了!想她夫君我,在书房里不分昼夜的苦读。累了倦了,只想与她说上两句话。她倒好,成日不见人影!”
“这也不怪二嫂啊。谁叫二哥你从前经常出入一些风月之地,想必是伤着二嫂的心了?”
苏流玥哽了哽,想起丫头小环那句“原形毕露”,他就觉着自己是被凉水塞了牙一般。
他已经数月没有再去过那些地方了。眼睛里来来去去的除了她林疏喻就看不进其他女人了。
这时候,陆毓与韩钊一同上了楼。陆毓见着苏流玥一脸郁闷,如同小狗一般凑到了他的身边,“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你二哥正在为你二嫂不理睬他而烦恼呢!”
没等苏流玥开口,楚溪先揭了他的老底。
“什么?为了二嫂吗?”陆毓歪了歪脑袋,“对了,听说二嫂经常回去自己在都城中的别院呢!”
“回去别院做什么?”苏流玥皱起了眉头。
“哦——本来以前二哥你在外流连时,二嫂尚内在府中偷得半世清闲。可如今,二哥你日日在府中,反而引得二嫂不自在了。那就只好到自己的别院里,喝喝茶赏赏花,眼不见心不烦——”
楚溪摆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道。
“三弟,不可胡言。”韩钊以手指敲了敲桌面。
楚溪与陆毓闭上了嘴,没过多久,好菜好酒上了桌,话题也从苏流玥那里转移到了楚溪身上。
“三哥!三哥!听说你为了那个李姑娘连夜去了翠白街!还找了大哥帮忙!记得当初李姑娘的溢香小筑开张,三哥你叫我们陆家多多关照呢!”
“哦——三弟!那位李姑娘还没及笄呢!你这就对人家姑娘百般示好了!当真是深谋远虑!深谋远虑啊!”
方才因为提起林氏而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苏流玥这时候又像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加入了调侃楚溪的行列。
楚溪想着李晓香扑进自己怀里的那句“你怎么才来”,心都化开了,随他们几个怎么嘲笑自己。
“是了是了!三哥还找了我们陆家船队的马掌事,画了许多花花草草的图纸,要马掌事给他从西殊国带回来呢!马掌事还以为三哥不做银楼该做香料生意了,闹了半天,原来是要送给李姑娘的啊!投其所好,用心良苦!”
“原来三弟你还是个情种啊!”
陆毓与苏流玥一唱一和,实在精彩。
这一顿饭吃的十分欢脱。
酒过三巡,天色已晚。
楚溪骑着马,在微醺的风中回到了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