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饭馆,他们一边等燕少榛,一边聊起了天。
正说着呢,几个人打开门走了进来,隔着老远,就听一个男人阴阳怪气地说:“哟,俞少?这也太巧了吧,在这儿都能碰着你。”
俞风城扭头冲门口看了看,根本没拿正眼看对方,“嗯,巧。”
那是个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人,身边跟着好几个男男女女,白新羽一看他下盘虚浮,双眼无神,就知道这是个四体不勤就会玩儿的**,他很庆幸自己以前虽然好色,但还没到这种程度。
那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俞少,这些你朋友啊,不介绍介绍?”
俞风城冷冷看了他一眼,“他们俩是我战友,这个是梁庆,梁部长的儿子。”
白新羽点点头,不咸不淡地说:“梁公子,久仰。”
冯东元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愣愣地说:“你、你好。”
梁庆噗嗤一笑,“俞少,你唬谁呢,要是当兵的都一个个长这么好看,我早第一个报名了。”他摸了摸下巴,目光毫不避讳地在白新羽和冯东元脸上来回打转,“哪个是俞少的小情儿,还真不好猜,还是两个都是啊。哈哈哈哈。”
冯东元脸憋得通红,他再傻,也明白梁庆在说什么。白新羽不动声色地看了俞风城一样。
俞风城瞥了他一眼,淡道:“你看上哪个了?”
梁庆眼睛一亮,“俞少上道多了嘛,不愧是当过兵的人。”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冯东元身上,在他看来衣着朴素、面容清秀又有点儿羞怯的冯东元,多半是俞风城养着的人,手大胆地伸了出去,要去摸冯东元的脸。
白新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抬眼冷冷看着他,“不许碰。”
梁庆脸上的肉抖了抖,不甘示弱地说:“什么意思啊你?”
俞风城道:“他说不许碰,就是不许碰。”说完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给一众人不小的压力,餐厅里为数不多的几桌全都偷偷看着他们。
梁庆的手腕被白新羽握得有些疼,他咬着牙说:“怎么了,跟俞少打个招呼都不欢迎啊,你还能再打我?上次俞叔叔可是为了你当众下不来台,我就不信……”
俞风城从白新羽手里接过了梁庆的手腕,把他的手压在了桌子上,“我不打你,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跪下来叫爷爷。”说完,他突然抓起餐刀,狠狠朝梁庆的手背扎去。
现场一片惊叫声,梁庆更是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手起刀落,想象中的见血场面却没发生,餐厅贴着梁庆的手被扎进了桌子里,离他的皮肤不过半厘米,看得人心惊肉跳。
梁庆浑身都抖了起来。
俞风城斜睨着他,目若寒星,“梁庆,我承诺我爸不再揍你,可我要是不小心弄死你了,你找我祖宗也晚了,怎么样,还玩儿吗。”
梁庆浑身直哆嗦,用力抽回了手,逃也似的走了。
俞风城坐回了座位,从后面的桌子换了把餐刀,神色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白新羽挑挑眉,“什么情况啊。”
“不自量力的孙子,被我教训过一回,告我爸去那儿了,怂包。”俞风城不屑道,他看向冯东元,“东元,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
冯东元笑笑,“吓到倒不至于。”
白新羽也没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不过看俞风城那凶狠的模样,再想想上次在秦皇岛酒吧的一幕,他多少可以猜到俞风城在当兵之前是什么德行,估计比起他哥小时候还要难惹多了。
这时候,燕少榛到了,他还穿着一身没来得及换的军装,一进屋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少榛。”白新羽和冯东元笑着和他打招呼。
燕少榛高兴地走了过来,“久等了吧,北京堵车太厉害了。”他在冯东元旁边坐下了,淡笑道:“俞风城,好久不见了。”
俞风城点了点头,“是啊,这半年新羽受你不少照顾,多谢了。”
这一副“大房”的口气让白新羽呛了一口水。
燕少榛笑笑,“我和新羽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互相照顾。”他特意强调了“互相”二字。
俞风城把菜单递给白新羽,“新羽,喜欢吃什么?”
“你来过,你点吧。”白新羽把菜单推给了俞风城,转而对燕少榛道:“少榛,你上次说的集训已经结束了?”
“是啊,可把我累坏了,要不然早就出来找你们了,我本来想等东元被录取了好好庆祝一番呢。”
白新羽笑道:“现在庆祝也不晚,是吧,东元。”
冯东元笑笑,“谢谢大家了。”
燕少榛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冯东元,“送你的礼物。”
冯东元吓了一跳,他一看那盒子就知道是手机,连连摆手道:“别别别,不用,太破费了。”
燕少榛道:“你拿着吧,我家里一堆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我爸的,我们还愁送不出去呢。”
冯东元脸涨得通红,使劲摇头,“我不能要,少榛,谢谢你,但我真的不能收,我手机也还能用,挺好的。”
白新羽叹了口气,“别难为他了,我给他买了电脑他也不要。”
“这些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但是谢谢你们了。”
俞风城眯起眼睛看着燕少榛,满脸不爽,燕少榛不止挖他墙角,还对白新羽的朋友献殷勤,实在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白新羽对他的抗拒已经那么严重,还有燕少榛在这儿给他添堵,他心里憋闷得简直想掀桌子。
燕少榛对俞风城的瞪视视若无睹,高高兴兴地跟白新羽聊着天。
俞风城点了一桌子海鲜,那只脸盆一样大的阿拉斯加帝王蟹上来之后,服务员本来要放在中间,俞风城突然把其他菜往他这边挪了挪,指着白新羽和燕少榛中间的位置,“放这里。”
服务员愣了愣,这只螃蟹自身大,装它的冰盘更大,要是放在那里,对面的两个人就几乎只能看对方头顶了。
俞风城加重语气,“放。”
服务员只好把螃蟹放在了白新羽和燕少榛中间,俩人之间摆着这么大一盘螃蟹,根本无法交流,气氛一时很是尴尬。
俞风城吹了声口哨,拿起蟹腿,剥去外壳放在白新羽的餐盘里,“这家店的海鲜都是活着空运过来的,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