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知秋头一次经历如此剧烈的酒后反应脑袋一片空白勉强撑着自己起來到洗手台边漱口胃里仍然疼痛难忍镜子里的面孔惨淡憔悴她一向接受现实并不爱抱怨此时也不免想到这种忍受似乎并不值得
销售助理小刘跟了进來手足无措地说:“叶总你怎么了”
叶知秋努力镇定:“小刘去帮我把包拿出來把广告公司的戴维凡叫过來再悄悄跟刘总说一声我必须去医院”
小刘跑出了洗手间她扯出擦手纸将嘴角的水擦干净走出去靠墙壁站着过一会戴维凡、小刘和刘玉苹都赶了过來刘玉苹急忙问:“小叶沒事吧吐出來应该就好了去客房休息一下”
她摆下手:“沒事刘总你去陪客户吧我胃很难受老戴送我去医院就行了小刘你记得把客户的返程安排好”
戴维凡搀起她就往外走:“拉倒吧你还记着工作为这几个钱把命送了才叫冤”他打开车门将叶知秋安置在副驾座上一边开车一边说:“打电话叫你男朋友去医院吧不是我不想管你他去比较方便一些”
叶知秋声音微弱地说:“他这会在开汽车公司供应商会议呢也挺重要的恐怕还沒结束待会再打吧”
“秋秋你这个性真是要命工作上做牛做马把自己累垮了老板也不会体恤你现在跟自己男朋友也这么讲道理实在怕了你了”
说话之间辛笛打來了电话劈头就问:“秋秋快说他是不是向你求婚了”
叶知秋吓一跳只想今天惊悚太多流言传一下罢了怎么会求婚这事也传开了不成:“你你怎么知道的”心里一急胃中又是一阵剧痛不禁呻吟了出來
“秋秋你怎么了”
叶知秋抵住胃说不出话來戴维凡只好拿过她的手机简单告诉辛笛:“秋秋喝多了胃不舒服我正送她上医院呢”
“哪家医院我马上过來”
辛笛先到医院挂好了急诊等在门口她一边搀住叶知秋往一楼内科急诊室走一边气势汹汹地问戴维凡:“是你灌秋秋喝酒了吗你也太过份了”
戴维凡一脸无辜地摊手叶知秋有气无力地说:“小笛不关老戴的事啊是我倒霉莫名其妙为工作捐躯了”
辛笛眼见戴维凡摸着下巴不动声色看过來只好说:“对不起错怪你了你走吧我來照顾秋秋好了”
“能把道歉的话说得这么不情不愿的也只有你了大设计师”戴维凡笑道倒是并无不悦之色却也成功地噎住了辛笛
内科值班医生见怪不怪询问情况后安排叶知秋先做了个b超拿到结果后看了看轻飘飘地说:“急性单纯性胃炎以后别酗酒了也别吃剌激性的东西先去输液”
虽然是晚上输液室床位也早满了辛笛跟护士打商量那护士面无表情地说:“沒床位了我也沒办法”她只能扶叶知秋找个位置坐下等着输液
护士在配药戴维凡走过去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一直绷着脸的小护士居然笑得跟花一样了随即打开旁边一间房:“这边是备用注射室让你朋友來这里躺着吧”
辛笛扶叶知秋过去躺下一边鄙薄这男人又恃靓行凶一边不得不佩服他的美色果然有说服力戴维凡将叶知秋的手机还给她:“我给你男朋友打了电话了他说马上过來秋秋女人太明理太讲理了男人会尊重但不见得喜欢对他來说你应该比他的工作重要辛笛我在外面等着待会秋秋男朋友來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大摇大摆出了输液室护士犹自盯着他的背影看辛笛沒好气地说:“麻烦你可以开始输液了吧”
护士脸一红连忙收回视线利索地找血管输液调整滴注速度叶知秋笑拖辛笛的手让她坐下:“你的脾气呀小笛”
辛笛坐到床边也忍不住笑了看她憔悴的面孔又叹气替她将被子搭好:“秋秋不是我说你一份工作做得也不见得开心哪里就值得你鞠躬尽瘁了”
“别骂我了一路上已经被老戴数落得狗血淋头了”
辛笛撇嘴:“他能讲得出什么正理呀不过话说回來他说得也对你是应该叫男朋友过來”
叶知秋恹恹躺着突然又记起刚才的事睁开眼睛看着辛笛:“小笛求婚的事你听谁说的”
“哼刚才碰到阿风他告诉我的说你上周在他酒吧宣布有人向你求婚太不够朋友了居然沒先告诉我”
叶知秋这才放下心來记起上周在阿风酒吧的情景可是她确实记不清自己酒后都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醉话是不是当着许至恒说的:“那个……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刚好你男朋友过來接你他还准备开香槟给你们庆祝一下的你们急着走了他下回补给你们”
叶知秋呻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胃想这乌龙摆得幸好走了不然拿到香槟她和许至恒该有多尴尬:“要命呀小笛叫阿风省省他的香槟求婚的不是至恒”
“啊啊啊你最近桃花好旺啊秋秋快说快说是谁”
面前是她无话不谈的密友她却真有点难以启齿只能小声说:“你听了不许再啊啊啊了他……是曾总”
辛笛安静了好一会突然笑出了声:“哈哈老曾他终于忍不住了”
她的笑从來很有感染力叶知秋再心事重重身体不适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小笛忘了这事吧我已经谢绝了”
“你当是一件礼物呀可以说谢谢不要老曾这人既然开了口肯定前思后想了沒那么容易被你打击到的说起來你和他倒真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对你动心思我还真不觉得意外”
“对我來说可是大意外我也不跟你矫情小笛我知道他应该是欣赏我的但这点欣赏哪够得上决定跟人结婚过一辈子更别说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你决定跟许至恒结婚过一辈子吗”
叶知秋顿了一下才说:“这个话題对我们來说太早了我们都沒谈到以后的打算”她清楚记得许至恒那个瞬间的迟疑对的确太早了不禁轻叹一声
“我对结婚是沒什么兴趣可是我觉得你是适合安定婚姻生活的人”
她仍然叹气:“曾总大概和你一样想法吧”
叶知秋合上眼睛摇摇头不想再说这件事了胃里的疼痛略微缓和了一点连日劳累已经耗尽体力倦意袭來她迷糊地打起盹來
许至恒匆匆走进來辛笛对他做个手势示意不要吵醒叶知秋两人走到外面辛笛告诉他病情:“输液完了就能回家医生说今天别吃东西了明天只能吃流食你照顾她吧我先走了明天去看她”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