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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问道:‘他可以服下神仙忘,你为什么不可以?‘世间相同相貌的人,何其多,只要忘了一切,便再不是以前那个人,何况丹红还那样不堪回首的过去。
丹红一只手臂搁在桌上,向青衣慢慢凑近,几乎到了她的耳边,才小声问道:‘你在平阳侯府的日子想必苦不堪言,但让你忘,你肯忘吗?‘
青衣的心脏象是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再狠狠地揉捏,捏得血肉模糊,痛不可言。
与平阳侯的那些回忆,真是痛不堪回首,但她却不想忘,宁肯痛,也这么揣着。
丹红盯着她瞬间白了的脸看了片刻,笑着慢慢坐直回去,‘不想,是吗?我也不想……‘
青衣沉默下去,丹红与她又何曾不是一样,过去固然痛苦,但痛苦中却有她爱过的人,比如说清和夜。
她宁肯痛着,也不愿忘掉清和夜。
‘你在等夜,等他来了,与他一起远走高飞?‘
丹红苦笑,轻摇了摇头。
她确实是在等夜,但不是等他来远走高飞,而是能有机会,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已经知足。
他那样的人,不是她能配得上的。
‘你打算就这样下去?‘丹红的心结,青衣不是不知道。
‘这样有什么不好?‘丹红妩媚一笑,‘赌钱喝酒,又不用再去为别人杀人。何等自在。‘
青衣叹了口气,慢慢起身,明知丹红说的全是违心话,但丹红的心结。不是她能解的。
王文悦兄弟丢了姜国太子,被丹心一状告上金殿。
前来参加学术交流的国家有十几个之多,众国来使均是皇子。都是跺跺脚,都让自家地皮震上一震的人物,姜国太子在燕京管辖范围里被人绑架,引起不小的波动。
各国皇子的人生安全受到威胁,顿时人心惶惶,纷纷指责燕国,要求严查。给各国皇子一个说法。
如果处理不好,各国便会联合起兵。
燕皇极是头痛,忙发旨下去严查此事。
姜国太子被绑的那晚上,囚禁在王家南郡的别苑,不料王家南郡的别院在一年前就盘给了他人。已经不是王家的。
盘下王家别院的是异国的一个商人,异国商人长年四处游走,一年会来燕京几趟逗留上一些日子。
他不在的时候,只得几丁家人看管。
异国商人怕不在燕京的时候,被贼人盯上,所以虽然盘下院子,却没对外声张。
因此外面的人仍以为这别苑是王家的。
丹心走脱以后,别苑的奴仆跑得一个不剩,竟如同是人间蒸发。
王苍海把责任全推在异国商人身上。说那院子盘出去后,再没有去过。
后来收到姜国太子被绑,藏在他家过去的别苑,才带人去搜查,结果没找到姜国太子,只道是消息有误。
而此时异国商人不在燕京。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那么这件事,也只有再查。
王氏极受燕皇重用,燕皇有意偏袒。
不料楚国公却道:‘就算那院子现在不是王家财产,但终究是顶着王家的名,而且王苍海之子王文悦,还不时会与手下将士去那别苑踢球。所以说,不管这事是不是王家所做,王家都脱不了关系。‘
王苍海知道楚国公因王冲之事被弹劾,心存芥蒂,现在借机报复。
他虽然把责任推给异国商人,但对楚国公的话,没办法反驳。
加上各国皇子,对此事闹得很凶,燕皇也需要拧个人出来顶上一顶,供众人下火。
偏偏姜国太子说没看见绑他的人是谁,除了那间一个人不剩的别苑,再没有别的证据。
要调查清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便先将拿了王家父子开刀,暂时安抚各国皇子。
王苍海的官职被直接降了三级,王文悦被削去南郡都督的职位,而本来要给王文端的差事也就此告吹。
等查明真相,如果与王家有关,再另外重处。
王文端不象兄长那么有本事,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这将到手的好官职,还是父亲千方百计弄来的。
本以为证实姜国太子是由越国死士小十七冒充,领个大功,坐上那位置,就不会有人不服。
哪知小十七跑了,证人被杀了。
简直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然寻了借口脱身,但拜楚国公所赐,这一被削,父亲那三级都得日后寻机会,才能再爬回去,然后再是兄长王文悦的复职问题,至于他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机会出头。
越想越觉得遥遥无期,顿时心灰意冷。
王文端又气又恼,再加上心灰,有些破罐子破摔。
去花楼喝了半天的酒,醉眼熏熏地出来,见青衣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突然脑子一热,认为那日如果不是青衣出现,他们也不会放松对小十七的看管,也就不会出这事。
那么他就该很快稳稳坐上那位置。
他没怪自己贪恋青衣美色误事,反而怪到青衣头上。
晃悠着上前,拦下青衣,‘青衣妹子,有几天不见了。‘
青衣冷瞥了王文端一眼,心里骂道:‘蠢才,唯恐天下人不知道是他们父子绑了小十七。‘
她原本就看不起王文端,小十七已经脱困,自然不愿再搭理王文端,只轻点了个头,继续前行。
王文端见她态度冷淡,只道是因为他家被贬,她便看不起了他,不由得怒了,加上酒胆上来,抢上一步,搭上青衣的肩膀,‘都说妹子是克夫命,我王文端才不怕这些。人家不要你,哥要你。娶你做正妻,我爹多半不同意,但纳你为妾,绝对没人敢有意见,你就算做妾,我以后娶了正妻,仗着你那爹,她也不敢为难你。‘
克不克夫,青衣不在乎人家怎么说,但听他满嘴放炮,也有些不悦,脸即时沉了下来,但不愿在这大街上与他冲突,引人注目。
摔开他的走,继续前行。
王文端发的认定她看不起他,压着火气,流里流气地道:‘跟哥走,哥保证干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