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作者:末果

    青衣自从落入蛇国,凡事都自己扛着。

    开始求生存,求保护母亲,求自由。

    即便是将平阳侯伤到极处,又被他伤得痛之入骨入髓,也只是挥手斩去,从来不敢有丝毫懦弱。

    本以为与平阳侯再不会相见,却再遇肖华。

    痛极之后,又有了一些温暖。

    可惜肖华是有未婚妻的人。

    肖华给予她的那一点温暖,她渴望,却不敢奢望。

    得知自己的父亲可能是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而肖华依稀竟是那个伤得彼此痛到想再不相往来的人。

    她自欺欺人地佯装不知,过一日是一日。

    其实是她对这世界彻底的绝望。

    再没有盼头,也没有可求。

    这时见在她生平最没有尊严的时候,给予她尊严的夜。

    这几年来,夜是她唯一肯依赖的人。

    夜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将她心底所有的委屈和绝望激了起来。

    这一哭开,哪里还忍得住?

    浅洞外的雷鸣声再不能入耳,只有他温暖紧实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

    这一切都让她暂时地感觉到踏实。

    夜紧拥着她,她娇小的身子在他怀中随着哭泣微微耷动。

    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

    除了第一次发现她怕打雷,再不曾见过她这般模样。

    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地紧痛,既痛惜,又怜悯,心头千思百转。将她压紧,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电光闪过,看清她眼里的绝望和悲痛,心头又是一股绞心的痛划过,直视着她的眼,“出了什么事.13800100.?”

    青衣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她能说什么?

    难道说:她是宫里那个假皇帝奸污她母亲,生下的孽种?

    那畜牲,就算她不杀,冒充燕皇的事,总有一天会被揭开,平阳侯和南阳侯也容不下那畜牲。那畜牲必死。

    她从那一个又一个的梦境可以感觉到,她与她前世夫君有着痛得灭绝人心的过往,那些过往让她与他都无法释怀,今生本该不能再有任何纠葛。

    可是她见着与前世夫君长相神韵一般二无的那个人,却怎么也放不开。

    而她身为那畜牲的女儿,以什么面目面对他?

    何况他还有一个等着娶过门的妻子。

    所有的渴求清清减减,最后只剩下一无所有的心灰意冷。

    除了绝望,再没有其他。

    无力地摇了摇头,将他一推。

    她的手象推在一堵铁墙铜壁上,丝毫不为所动。

    青衣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眼中上瞬间的恍惚后。却渐渐清明,过了会儿。又如同仍生在生死门里的十一,望进他忍痛的眼,变得清清冷冷,“我没事。”

    夜心脏象被一只手握住,一时间竟呼吸不得。

    他过去一直教导她独立,自强,无论何时都不能怯弱。但这时,他却想她象刚才那样哭倒在他怀中,“你已经不再是蛇国的死士,柔弱些,又有何妨?”

    青衣望了他半晌,慢慢垂下眼睑,嘴角绽开一抹习惯性的微笑,“我只是被这许多的雷电吓着了,现在没事了。”

    夜的眉头一点一点拧紧,脸上仍是以往的冰冷,眼里却慢慢攒起一抹怒意,以前为了她能活下去,将她教导成这般模样,但他此时却烦透了她脸上的假笑,“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青衣的心突地一跳,有些结舌,“哪个他?”

    “平阳侯。”他眼底越加的冷。

    “不过是与我算了算用蛇皇之毒伤他的账,并没什么?”青衣哽得几乎透不过气,说出的话却轻松得象是他不过是向她讨了几文钱。

    他拧着的眉头又紧了紧。[]

    她深看了他一眼,这是他第一次问她的私事,可是她与平阳侯之间的纠葛,只能深埋在心底,“如果有什么的话,我也不能自在在呆在京城,不是吗?”

    他没有说话。

    夜虽然是青衣肯依赖的人,但心里的那些不堪,终是不愿让他知道。

    “你不信?”

    夜深看着她的眼,她再怎么装,眼底深处拢着的那抹凄楚都无法掩去。

    他信?信才见了鬼。

    突然毫无征兆地俯身过去,吻上她的唇,快得她想避都无法避开。

    那吻凶狠,又霸道,象是要将她整个吞下去。

    这样的夜,是青衣从来不曾见过的。

    突然间,她开始害怕,用力挣扎。

    她是他教出来的,他对她的身手太过了解,任她怎么动,怎么躲,也避不开他。

    他的吻越加炙热,舌撬开她的唇齿,抵进她的口中,卷袭着她。

    她心脏象是要跳出胸膛,慌乱中咬向侵入她口中的软舌。

    血腥味瞬间传开。

    那痛非旦没有阻他,反而此来他更肆无忌惮的索取。

    粗糙的大手握住她软得象是一捏就能折去的小腰,揉了揉,滑向她娇小挺翘的臀,将她紧紧地按向自己,强硬得让她无法反抗。

    青衣惊了,呆了,也怕了。

    口不能言,僵着身体,如同筛豆般地抖动,泪慢慢在眼中凝起。

    他的动作蓦地停止,仍搂着她不放,舌慢慢退了出去,滚烫的唇离了她,“如果他没对你做下什么,你做什么怕成这般?”

    青衣与他四目相交,说不出话。

    他胸口起伏,却吸不进一点气息,憋闷得快要窒息,胸膛里是钝挫的痛。“你爱他?”

    青衣的脸一点一点地白下去,轻摇了摇头。

    她不能爱,也无权爱。

    他迫视着她的眼,不理会她违心的否认,“你爱他爱到不容他碰你一碰。”

    青衣胸口一紧,脸色却暗沉下去,低吼道:“我没有。”

    “没有?”夜半眯了眼。他到真希望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