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也愣了,扑过来,一头栽进老太太怀里,哭道:“老太太,她这么羞辱我,叫我怎么活?”
香芹收到消息,慌慌张张地赶来,在宫里时,她是亲眼见平阳侯百般亲近青衣的,见青衣摆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唬得一哆嗦,低求了老太太一声,“娘……”
老太太心尖上一抽一抽地痛,怒瞪向青衣,“你当真要如此?”
青衣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冷眼看着,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当然当真。”
老太太深吸了口气,强压怒气,将彩衣轻轻一推,“好,就让你验,如果验不出,怎么说?”
那夜青衣亲眼见彩衣与那男子荒淫,压根没想过验不出的事,淡道:“老太太要如何?”
老太太道:“让肖华封彩衣为贵妃。”
两女绑在一堆嫁,在老太太看来是必然的,但万一肖华将彩衣收进宫,却受青衣鼓惑,随便给彩衣一个才人,甚至采女之位,根本连皇上的面都难见着,那可真委屈了彩衣。
青衣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浅笑,就知道她们打的这主意。
老太太看着她,接着道:“而且明晚由彩衣侍寝。”
突然间青衣嘴里象塞进了只蟑螂一样恶心,“我可做不了这主。”
老太太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又恢复了平时当家人的威严模样,“不必你做主,只要你不从中作梗就行。”
青衣冷道:“好。就怕她不敢验。”如果验出彩衣已经不是处子,还有什么资格入宫为妃?
虽然无论彩衣是不是处子,她都绝不会与她共夫,不光是彩衣。她绝不与任何人共享一个夫君。
当然,这话,在这里。她不会说出来。
彩衣腾地一下站直身,狠狠地瞪向青衣,“我凭什么不敢验?你以为这世上,人人都象你这么不知廉耻?”
青衣不屑地斜瞥了彩衣一眼,在黑门,男欢女爱的事,她见得多了。却从来不曾有过轻蔑之心。
但她却打心眼里看不起彩衣,彩衣为了让她误会肖华,与其他男人厮混,口中却叫着肖华的名字,真是污了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肖华。
虽然那人只是看似一尘不染。骨子里坏透了。
有经验的婆子鱼贯而入。
彩衣得了老太太撑腰,知道过了这关,就可能在宫里占下仅次于青衣的地位,为以后与青衣相争,打下好的基础。
这是一场有极大利益的交易。
但当真褪了长裤,赤溜着下身,叉腿躺在床上,从来不曾有过的羞辱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紧紧裹住。逼迫得她透不过气来。
泪止不住地滚了下来。
抓着被子用力撕咬,就象撕咬着青衣的皮肉。
她发誓,这一切一定要加倍向青衣讨要回来。
过了半盏茶功夫,婆子出来,向老太太道:“大小姐是完璧。”
香芹一听,扑到床边。抱了彩衣放声大哭。
青衣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蛇侯的那根紫色的尾巴尖,又想到以前所见蛇侯的种种,忽然了然了。
蛇侯一贯是被女人服侍着的,下意识地将女人当作是取悦于他的性奴。
她在蛇国的日子,见着蛇侯的机会虽然不算太多,但也有那么些次,再加上听闻,那些女子想求他一番**是何其艰难。
而他调教女人的办法多去了,一根尾巴尖足以让人欲死欲仙,何需当真要真枪上阵?
所以彩衣虽然与她厮混,却未必破了身。
不过,她要的只是给彩衣验身的过程,一报还一报。
至于她是不是处,她不关心。
但既然彩衣身子未破,就可以一口否认那晚的事,她想从彩衣这里问出小蛟儿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这是她唯一觉得失望的。
而蛇侯一去,全无消息,也不知小蛟儿是不是真的落在了他的手中。
小蛟儿的去向,成了她的心病。
老太太松了口气, 紧接着冷睨向青衣,“你还有何话说?”
青衣起身,“无话可说。”
老太太不再理会青衣,吩咐人赶紧给彩衣收拾,等着宫里来人。
青衣出来,远远见父亲站在树荫下,仍是那身皱巴巴的衣衫,含泪的瞅着她,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青衣停下,远远看了一阵,漫吸了口气,向父亲走去。
直到他面前才停下,定定地看着父亲,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楚国公抬手起来,轻抚了抚她的发,想挤出些笑容,然那笑刚刚牵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长叹了口气,“爹对不住你。”
青衣轻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轻轻靠向父亲垮了下来的肩膀。
楚国公一把将女儿抱住,轻抚着青衣的头,老眼慢慢地湿了。
***
管事太监揭开车帘,“娘娘请上车。”
青衣踏上脚凳,与车里的那双如点漆般的黑眸一对,愣了。
她怎么没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接她入宫的马车中。
肖华随意依坐在车里,手中握着在树屋里看着的那书卷,揉了揉涨痛得额头,才抬眼向她看来,柔哑的嗓音低低响起,“怎么不上来?”
青衣迟疑了一下,上车靠坐在车厢的另一角,打量着还算宽阔的车厢,矮几上烛台已经凝了不少烛泪,“你没回宫?”
肖华在香炉里加了些香料,“你横竖是要进宫的,干脆等你一等,不必来回折腾。”
青衣气闷,别开脸,他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逼她入瓮。
他望着她气鼓鼓的模样,莞尔一笑,“我们就要做正经夫妻了。也不肯给我个好脸色。”
青衣垮着脸骂道:“谁要与你做正经夫妻?”骂完,忽觉得那香有异,问道:“你下的什么香?”
“迷香。”他爽快回答。
青衣果然觉得头昏昏沉沉,身子一歪。就沉沉地滑倒下去。
心中怨念,怎么就不防一防这头混蛋狐狸?
肖华轻巧地将她软下去的身子接住,以一种可以让她躺很舒服的姿势。将她横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