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从容的做完了这些,才重新靠在了沙发上,看着我,笑道:“应该是我问你,陈阳......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想了想,觉得一下还真地很难解释,我上次和她见面到现在,这其中出了太多太多地事情,总而言之......我苦笑了一下:“一言难尽。”
我觉得嘴巴里有些苦涩,干脆端起杯子来,一饮而尽。
杨微似乎笑了笑,然后故意叹了口气:“八六年的拉菲......可不是这么喝的。哎,可惜了我的两瓶好酒。”
“小气。”我撇撇嘴巴,笑道:“上次你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悄悄跑进我家里,坐在我的沙发上,喝着我冰箱里的啤酒,我可没这么抱怨过你。”
杨微苦笑了一下,她的笑容依然很迷人,眼波里也柔和了几分,“陈阳......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一口吞下去的这杯酒,价值就足够买下我在几家坐过的沙发,和你地冰箱,还有里面所有的啤酒。”
我大笑了两声:“这么好的东西?看来要多喝一点!”
我一把抓过桌上的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品了品酒味,笑道:“刚才没喝出来,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些不一样。”
我们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一笑。
气氛轻松了很多。
房间里光线不错,我近距离看着杨微,她也自爱在看我。
杨微依然是那么美丽,只是眼神里的冷漠却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深了。尽管她看我的时候,眼神还算柔和,但是她有时侯不经意的一瞥......我不知道如何描述那样的眼神,总之,那不是一个生活很愉快的人的眼神。
她过的不开心?
而杨微也在看我,她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慢慢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在很仔细的打量我,看我身上的每一道伤疤,刀伤,枪伤,然后她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我故意笑了笑,道:“怎么样?我看上去像不像一个被针线缝起来的布娃娃?”
“人不是布娃娃。”杨微淡淡道:“人会死,布娃娃不会。”
然后,不等我说话,杨微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发生的事情。”杨微看着我,眼神很真诚:“我后来......去找过你,但是找不到了。然后我派人打听了一下,你发生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我有些意外:“你找过我?”
杨微叹了口气,她举起面前的酒杯,浅尝一口:“你记得我对你说过地话么?我杨微的朋友不多,但你永远算是一个。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许会跑去找你喝酒聊天......可是,上次我们见面之后,我再去找你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出事了。”
顿了一下,她笑了笑:“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是不是死了......因为你的事情我打听的很清楚。你得罪的人,绝对是你当时惹不起的。甚至我还打听到,你的尸体都被送了回去......”
我眼角肌肉轻轻一跳。
“只不过我不相信。我不信你这样地人会那么容易死掉。”杨微笑了笑,道:“幸好,我后来去查了一下你的女朋友。她......”杨微想了一下,继续道:“她被你的朋友保护了起来,当时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只能远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她虽然看上去很忧郁,但是却没有那种悲痛yù绝,我甚至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执着和希望......”
我没说话。
杨微笑了一下:“那种眼神,不应该是爱人死了之后的女人应该有的。所以我猜你一定没死,只是跑掉了。”
聪明地女人!
杨微说完这些这些话之后,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得出来,你吃了很多苦头。”杨微的眼神重新落在了我身上的伤疤上:“不过,这身伤疤看上去并不难看。”
我哭笑不得:“这算是恭维么?”
“你不想告诉我一些你的故事么?”杨微不回答我,而是反问我。
我迟疑了一下,简单地告诉她:“我现在在温哥华,我......在帮八爷做事。”
“方八爷?方八指?”杨微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进了大圈?”
“你认识八爷么?”
“不认识。”杨微很快摇头:“但是加拿大大圈的领袖,我当然是知道的。”她笑了一下:“至少这可以解释你为什么在这里了。索林先生现在和大圈在合作,我有这方面的消息。”
“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家族生意。”杨微笑了一下:“这些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的。很抱歉我不能说。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家族地规矩,我必须遵守。”
我叹了口气:“不过至少我知道,你们地生意一定很重要......否则的话,你身边不会有这么多严密的保镖......我刚才差点被你的手下打死。”
杨微噗哧一笑,她看着我身上的泳裤,有些无奈:“你是从湖水里游泳上来的吧......你一定没看见,从这栋别墅外面,都站着我的手下的,现在从这里到山坡上,都被划为禁区了。这是索林先生默许的。如果你是从陆地上过来的话,在外围就会被我地人挡住。可是你却是从水上来的,一下就进入了他们的jǐng戒圈里,他们当然是很紧张的。”
我看了她身上的穿着,那套比基尼泳装无疑很能展现女人的魅力,我不敢多看,很快把目光挪开:“你刚才也准备游泳么?”
杨微故意板着脸:“你见过穿泳装去赴宴的么?”
“早知道的话,我就在湖里多待一会儿了,这样至少可以多看看你游泳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很轻松。面对杨微,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戒备心理,完全好像是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一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