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些年来,所有唐门的兵器灵符其实都出自你之手?”
即便是我再有想象力,也无法相信章飞飞的话。
整个修炼界,特别是当代修炼界,有两支非常强大的制符大门派,其一便是风山王家,但是王昆仑之后整个王家就渐渐没落了,神将灵符的没落,也使得唐门独大。
而且自从唐凌峰这位被公认的唐门鬼才出世之后,改良了须臾纳芥子之术,更是将无数神兵利器拓印到了灵符之内,使得很多原本需要强大修为才能使用的神兵降低了一定威力后变的普通化。
当年他就以自己还未突破到半仙境界的灵气,施展出了太昊战斧这样的神兵,依靠的就是神兵灵符。
“不相信?”
章飞飞笑着摇摇头,拿起了手边一把还算完好的战刀,随后手中灵气闪烁,这般凡铁被轻轻一拍,立刻碎成了无数碎块。
只见章飞飞伸手一招,山洞内部一张巨大的黄纸随即飞来,被她抓在手里,轻轻放在这一堆碎片之上,很快一道若有似无,如同灵魂一般的东西从刀身上飘了出来,落入了黄纸之内。
章飞飞手诀连打,将黄纸包裹的碎片如同捏橡皮泥一样揉搓,对灵气的操控非常出色甚至到了精妙的地步。
“真是厉害,这手法……”
白骨都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啪”
此时章飞飞将黄纸往地上一按,提起身后的朱砂笔,在黄纸上连续描画,仅仅几个眨眼的时间,一张充满了灵气的灵符就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抬手一抖,黄纸飞出,立刻在空中爆开,化作刀雨,就好似是从天而降数百把战刀,全部落在了铁块之上。
“铿铿铿……”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这道灵气竟然将铁块削去了一个小角。
“这只是初级的灵符,你惯使的暴天符就是我发明的,而且还精进了不少。”
章飞飞笑着说道,此时我看见她满头的银丝已经变成了黑白两色,已经有头发彻底变成了黑色。
“你的容貌在变年轻……”
我喃喃道。
“你不应该奇怪的,你身边这位曾经的大方士徐福前辈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其实早就该死了,如果不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根本不可能站在你的面前。”
章飞飞笑着说道,但是看起来根本不想说出实情。
我也懒得去问,直接开口道:“就算你能在三天内帮我建造一个双重法阵,但是我相信,这个价码可不低吧?你要什么东西还是什么承诺?”
对于这些大门派的修士来说,根本不在乎什么金钱,他们在乎的是比金钱更有意义的东西。
“当然。你看到了,唐门在重建,而我需要保护,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章飞飞果然是提这样的要求。
“哈哈,我记得上次你在飞机上向我提出这要求的时候,我是准备答应的,可惜那时候你上了虚神祖的船,不过如今虚神祖的船也被我弄翻了,你已经不得不下水了,才想到来抓我的船舷,你认为我会让你上来吗?”
我不客气地嘲讽道,当年,就是因为她加入了虚神祖一脉,给我带来了很多不便和危险。
“哈哈,罗焱,我可是给你提出了一个可以逃生的后路,你不好好珍惜,难道还要放弃吗?你应该知道,单向传送阵有多大的危机,一旦你的行踪被补天一族发现,那始皇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杀你,你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
章飞飞自信的看着我,在她看来,只要是脑子正常的都会选择和她合作,因为没人想死。
只是,这一次,你猜错了。
我笑着转身,一步步走出芥子空间,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给你们唐门3分钟的时间收拾东西滚蛋,三分钟后,我开始建造我的超远距离传送法阵,一旦三分钟后被我发现有任何你们唐门的人逗留,我都格杀勿论。”
说完后,我一步跨出芥子空间。
留下身后的章飞飞一脸回忆地自言自语道:“和你一样啊,铁山,一样的倔啊。”
我走回望天涯之上,闭着眼睛站在十字架边,开始默数。
当180秒数到的一刻,我张开眼睛,看见的是整个望天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存在。
“为什么要逃?你明明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利器!”
芥子空间内,站满了人,郭峰脸上带着一片不满,在芥子空间内来回踱步。
“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出手的,别着急,我们都为了这个计划准备了几十年了,还缺这几个小时吗?”
章飞飞笑着说。
郭峰却嘟囔道:“当年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爱上了那个混小子,何至于此还要等几十年……”
此话一出,章飞飞微笑的脸顿时大变,抬起手飞出数道灵符,直接贴在了郭峰身上,随后一阵激烈的电击,震的郭峰这个彪形大汉,怪物一般的家伙浑身颤抖,四周的唐门弟子看的都是心惊肉跳。
“我说过,这件事任何人都不准提,你要是忤逆我,我会将你杀死。”
章飞飞冰冷的脸上带着一丝杀意。
此时站在望天涯上的我,看着苏枫将十字架放在了广场中央,手中的朱砂笔连续画出了数道红色的阵纹,这些阵纹非常复杂,涉及到的知识太广了。
当年我看王昆仑画符,一张简单的符,他画一下只需要5分钟,但是其他人要画一个下午。
随后,苏枫借过我的仙晶晶核,以仙晶晶核内的仙力洗涤地面上的朱砂阵纹,不断地洗涤和净化,整个十字架内的奇特能量被引导了出来和四周的朱砂交相呼应。
“明天,就可以引动天地变化,单向传送法阵就会降临。你还有三天时间思考,你可要想好了,这是一条不归路,当然你也可以和唐门合作。”
苏枫完成了他的人物,走到了我身边。
我望着望天涯广场中央,白红两色的光芒不断缠绕攀升,最后冲向天空。
夜晚,我坐在望天涯的房顶上,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看着天上的皎月,以及一片黑暗的天幕,忽然感觉,好陌生。
“人们越来越少的仰望天空了,我也是,连天空都感觉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