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我家主人想请你喝酒,不知能否赏脸?”
刘邦和卢绾相视一眼,忍不住笑了,“今儿个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有这么多人要请我喝酒?去,为什么不去?既然有人请客,不去就是脑袋有问题……前面带路吧。活脱脱训斥狗一样,雍二丝毫不恼。
转身在前面带路,刘邦和卢绾跟在后面,几个雍家的家人,默默随行。
卢绾地酒醒了,“大哥,雍齿和我们一向不对付,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请我们喝酒?”
“嘿。去了不就知道了?”
刘邦冷笑一声,“正好,我还有一笔账要和他算算。去年他让吕泽那个笨蛋冒用我的名字,挑唆人找刘阚的是非。妈地,老子的名头是那么容易用的?正好和他清算一番。
绾,你别是怕了吧。”
“怕他个鸟!”卢绾脸通红,恶狠狠的说:“他敢动心眼儿。老子切了他的鸟塞他嘴里。”
“这就对了嘛。区区雍齿,怕他个甚?”
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了南城雍齿地住处。在雍二的带引下,直接到了花园,登上一座凉亭。
凉亭中摆放着两张食案,雍齿正自斟自饮。
刘邦拉着卢绾,二话不说一**坐在雍齿对面的食案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老雍,找我来有什么事,痛快点说。”
刘邦还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大大咧咧的说:“老子很忙,屠子在家烹了一条狗,正等我呢。”
言下之意:别惹我,否则樊哙不会饶你。
雍齿微微一蹙眉,“刘季,大家乡里乡亲,请你喝酒而已,何必这么紧张?”
刘邦嗤之以鼻,“紧张?你那只眼睛看到老子紧张了?好了,废话少说,赶快说正事。”
雍齿原本还打算掌控一下节奏,可是刘邦这一副疲沓的样子,让他顿时乱了方寸。
沉吟了一下,摆手示意那些在亭子里伺候的家人们退出去,只留下雍二在旁边守候。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废话了!”
雍齿心里这郁闷,为什么每次和刘邦说话,总是无法掌握主动?原本还想展示一下楚人贵族的风范,震慑一下刘邦。现在倒好,看见他那疲沓样儿,雍齿什么心情都没了。
“中午的事情,我听说了!”
雍齿说:“刘季,虽说咱们俩个不对付,可终归是这沛县土生土长的人,你说是不是?”
刘邦眼皮子一翻,“我是,你不是!”
一句话,把雍齿噎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心中隐隐有些怒气,可他还真地不敢对刘邦作。只能强作笑脸,示意雍二过去倒酒。
“说起来,你年纪比我大,也算是我雍齿地兄长。”
刘邦突然冷笑,“兄长二字我可不敢当,这年月越是亲密,越容易上当。”接连堵雍齿的嘴,一旁雍二可就不乐意了,“刘季,你这是做什么?我家主人好心好意请你喝酒,你怎能如此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话!”刘邦一声冷笑,须贲张,怒目而视,“雍齿,去年你挑唆吕泽冒我之名的事情,该怎么说?倒是好算计啊,我和刘阚火拼,你再从中渔利吗?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哥哥的?若是如此的话,老子可不敢当你这兄长二字!”
雍齿顿时露出了尴尬之色。看着刘邦,不知该怎么说。
其实从刘邦回到沛县后,他就等着刘邦来兴师问罪。可没想到,刘邦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根本没有理他。一来二去,竟忘了这件事。如今刘邦提起来,雍齿有点不知所措了。
妈的。明明是我的地盘,怎么让他抢了上风?
雍齿深吸一口气,强作笑脸道:“刘季,那件事地确是小弟地不是。一直想登门道歉,可手头事情多,就未能顾得上。这样吧,小弟愿奉黄金十镒,权作是赔礼。行不行?”
说着话,他一摆手,示意雍二去拿钱。
区区小事,你只要收了我的钱,那可就由不得你指手画脚。
不一会儿地功夫,雍二捧着十镒金饼走来,摆放在刘邦的面前。卢绾的眼睛,刷的亮了。
刘邦扫了一眼,嘿嘿一笑。
抬手拿起了一镒黄金,丢给了卢绾。
“我刘季是什么人。自己清楚。值不值这么多黄金。我心里也有数。其余的你拿回去,说正事儿!”
雍齿一怔,诧异的看着刘邦。
刘邦不耐烦了,“不说是吧,不说我就走了!”
“刘兄,且慢!”
这个兄字出口,雍齿原本该有的优势。一下子荡然无存。“刘兄,难道你想看着那刘阚。继续在沛县耀武扬威吗?”
刘邦脸上那无所谓地笑容,渐渐消失了!
雍齿说:“你我兄弟,早先不管有什么误会,可终归是自家的事情。我雍某虽然也是外来人,但自家父始,算起来在沛县落户也有不少年月了。怎么说也算得上半个沛人吧。
如今倒好,你我被一个外来小子压在头上。
旁人提起沛县,必先说泗水花雕,而后就是那刘阚。刘兄,你难道愿意被个小子压着?”
刘邦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那是人家有本事,与我何干?
他卖他的泗水花雕,我做我地地头蛇。两者互不相干,我又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老雍,若你找我只是为了这件事,恕我没有兴趣。谢谢你今天这顿酒,他日我必回请!”
说完,刘邦起身要走。
雍齿急了,“刘季,这事情怎么和你没关系?你想想,当初那小子没来的时候,大家都是围着你转。可现在呢?周昌跑过去了,审食其唐厉跑过去了,曹无伤那傻小子也跟着他达了……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任敖和曹参,现在也在犹豫,就连樊哙和夏侯婴……”
这一句话,正中刘邦的要害。
“樊哙和夏侯怎么了?”
雍齿说:“樊哙和夏侯,也对他赞叹!还有,萧何先生,萧何先生不也时常夸奖他吗?
长此以往下去,你身边还能剩下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