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阚这心里,却没由来的一沉。
越风光。怕是越不好说动啊……
将心比心,换做自己,如果不是知晓一些未来的事情,怕也会满足这种风光地生活吧。审食其也是如此……别看曹无伤说的酸溜溜,只怕对于如今的这种风光生活,也是非常的惬意。
怀着心事,在靠窗地位子上坐下。
吕释之和王信一人两瓿花雕,摆在了酒桌旁。
那店主人很识趣的将屏风拉开,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以方便刘阚等人谈论事情。这几位爷都不能怠慢了。伺候的好,人家从指头缝儿里挤出点东西来,都够他这个小客栈受用。
“阿阚,急急忙忙的把我叫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事?”
和吕雉说过地话,可不好对审食其说。
刘阚沉吟片刻,喝了一口酒,轻声道:“其哥,我这次找你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讲。
恩……我想停了沛县地酒场。迁到江阳。”
审食其若无其事地说:“好啊,那就停了呗。”
吕释之瞪大了眼睛,看着审食其,轻轻推了一下,“其哥,阚哥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
“我当然听清楚了。不就是停了酒场……慢着。停了酒场?为什么?”审食其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变得激动了。
一旁曹无伤也不解地看着刘阚。“阿阚,好端端的,干嘛要把酒场停了?还有,你说的江阳,又在何处?”
刘阚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同意。”
审食其急了,“阿阚,不是我不同意,只是,只是……江阳在哪儿啊!你若是说,想把酒场搬去楼仓,我也没有意见。可这江阳……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还有,好端端地,为甚停了?”
“江阳,在巴郡!”
噗……
曹无伤一口酒喷出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巴郡?”
他惊叫道:“阿阚,你开甚玩笑?咱沛县四通八达,好好的生意不做,却要跑到那巴郡作甚?
巴郡……我可是听说过,距离泗水隔着万水千山呢。而且道路崎岖,很不方便,去那里作甚?”
刘阚很苦恼。
“其哥,我不能说。”
“是不是为了那个小妞
审食其说的小妞儿,指的是秦曼。
刘阚苦笑道:“你看我像是那种为了女人,什么都不顾的人吗?把酒场迁入巴郡,的确是有她的原因,但是却很小……这个女人的身份,想必你们也看出不同寻常了吧。事情是这样……”
刘阚一五一十地把秦曼的来头解释了一遍,只听得审食其和曹无伤,目瞪口呆。
“具体的原因,我不想解释,也不能解释。把酒场转入巴郡,不仅仅是因为要和秦家合作。
事实上,人家愿不愿意和咱们合作,还不一定。
以秦家的财力,咱们赚的那点钱,在人家的眼中可能根本不值一提。就算不能合作,我也要把酒场转到江阳。其哥,无伤……这酒场有你们的一份子,我只想问,你们同意不同意?”
审食其和曹无伤,都沉默了!
吕释之的心砰砰直跳,看着刘阚,那眼中的意味又有不同。
秦家的势力可真地是可怕……估计自家老爷子那点家产,和人家一比,连根毫毛都算不上。他不是惊讶秦家有多大的背景,而是惊奇于刘阚,居然能和这么大的家族说上话?而且还是合作……我的个天,若是换成自家老爷子,怕是早就上杆子去了,可是阚哥还能冷静。
刘阚在吕释之心目中的地位,又噌噌的上了一个台阶。
虽然说大姐的男人如今在沛县干地也不错,可是比起阚哥来,简直一个是天,一个……唔,连地都不是。
“话,我就说这么多,你们怎么说?”
曹无伤扭头看了一眼审食其,又看了看刘阚,“既然阿阚这么说了,我没啥意见。阿其要同意,我就同意。”
“其哥,你一句话。”
审食其闭上眼睛,喝了一口酒。
半晌之后,他突然笑了,“阿阚,我知道你这家伙不一般。当初兑换秦币地时候,我就知道。
你既然这么决定,一定有你的原因。
咱们当初一起干地时候,我和阿厉就说过:小事情我们处理,大事上,你来做主。
你要把酒场迁入巴蜀,我没有意见。但是一个问题,我和无伤怎么办?去江阳,还是去楼仓?”
刘阚想了想,开口回答说:“我以为……”
这话还未说完,突然间听到酒肆大堂中传来一声怒吼。
哗啦一声响,似是食案被人掀翻在地。紧跟着有人怒声喝骂:“你这店主人好没有道理。明明有好酒,却不肯卖给我们?怕我们没有钱付账嘛?如此欺人,实在是可恨……气煞我也。”
“这位客官,看您这话说的。若有好酒,我怎能不卖?”
“还说没有好酒?”
刘阚几人疑惑着,正准备起身观瞧。
却见身后的屏风轰的一声倒塌,一个大汉,显出了身形。